目暮警官:“……”

  沢田纲吉:“……”

  他们都齐齐地望着脸色已经发青,紧咬着牙关不呼痛的夏马尔,而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艰难地道:“没关系……这也算是跟女孩子的近距离接触……”

  而这话让女人直接又往他的身上补了一脚。

  “嗷——!”

  夏马尔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目暮警官的帮助下,沢田纲吉把夏马尔抬起来放在了他刚才躺着的两个椅子上面,此刻他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沢田纲吉有些惊疑地望着对面有着微卷褐发,画着精致淡妆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她是自己在餐厅见过的那名女人。

  “不用怀疑,是我。”

  女人淡笑地给他解惑:“那天多谢你阻止了我,否则说不定我的下半辈子都要因为那个人渣而要待在牢狱里了。”

  “我是谷实直美,死的那个人渣是我的父亲。”

  谷实直美没有隐瞒的把事情都托盘而出:“我恨他,也想过杀了他,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想要付出行动的那天被他阻拦了。”

  “而且他死的那天有很多人都为我证明,我没有杀他的作案时机。”

  在知道谷实直美这个人时,警察们就已经调查过当天案发时她的行踪,就跟她说的一样,那天她在跟朋友聚餐,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她没有时机能将人抛尸在长野,再赶回东京。

  谷实幸太郎平常为人和善,但他每每在喝醉后就总是殴打家中妻子,他的前任妻子就是被他打跑的,后面他新娶的妻子就是现在的谷实直美的母亲,也是不改作风的对她拳打脚踢。

  这种事邻居有去劝过,但谷实直美的母亲总是畏畏缩缩的说丈夫只是醉酒失常,醒来后会跟他道歉。

  渐渐地,就不再有人管理这种事了,直到还在读小学的谷实直美回到家发现被打的颅内出血,已经精神失常的母亲。

  但是,精神失常的母亲除了谷实幸太郎,谁都不记得。

  没有办法的谷实直美只好边读书边照顾生病的母亲。

  之后,迫于周围的指指点点他们就搬到了东京。

  邻居对谷实直美的印象是她用厚重的刘海遮住面容,浑身都阴沉沉,跟她说话都爱搭不理的阴郁性格。

  可在谷实幸太郎被杀的第二天,她就像是换了个人那般,怎么会不让人怀疑。

  但……

  就如她所说,她有不在场证明。

  纵然她有再多的嫌疑,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诸伏高明神色矜持而又冷淡地问:“谷实小姐,谷实家在长野县是否还有什么资产?亦或是亲属等必须要谷实先生连夜赶回去的吗?”

  谷实直美深思了会儿摇头:“我不清楚,在我十岁那年我们家从长野搬到东京,长野那边也没有关系亲近的亲戚跟朋友。”

  她也不明白有什么样的事能让谷实幸太郎连夜回长野。

  但,谷实直美是由衷的感谢那名杀了谷实幸太郎的凶手,不然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酗酒的父亲。

  诸伏高明并没有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询问了另外的问题:“谷实夫人住院应该有五年了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提起她的母亲,谷实直美点头:“嗯,从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就送她到了医院理疗。”

  “谷实小姐知道那家医院看护比较松懈吗?”诸伏高明的话问的很委婉。

  谷实直美皱眉望他:“你什么意思?”

  诸伏高明将他们调查出来的资料给了谷实直美看。

  这上面赫然是近些年那所医院理疗出现的各种事故,全是因为看护不认真,导致病人从高中坠落等各种事故。

  还有……

  病人出逃了都没被发现等情况。

  谷实直美冷笑:“你们怀疑是我母亲杀的他?别开玩笑了!我母亲她精神出问题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跑的这么远去杀人!!”

  “那家医院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我们在沿途的摄像头里面发现了谷实夫人的身影。”已经调查出情况的警察同事将证据拿了出来。

  看到被拍摄到的背影,谷实直美一眼就认出来穿着宽大风衣遮住半张脸的人是她病了很久的母亲。

  可这……

  怎么可能!

  妈妈她不是病的连她都认不出来了吗?怎么会孤身在深夜离开医院,还做了这种伪装?

  谷实直美嘴唇哆嗦的说不出来话。

  她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的看着诸伏高明,声音里再无之前的淡定,慌乱的都带着哭腔:“怎么会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杀那个人的?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这不可能……”

  就算她恨到想要亲手杀了那个人,她也没想过她生病的妈妈会杀了他啊……

  有些同理心很强的警官看到谷实直美捂着脸痛哭的样子,很是同情,亲生母亲杀了亲生父亲,这种事很难接受吧?

  诸伏高明眼睛里面并没有太多的痕迹,眼角的余光看到皱着眉,满脸都是踌躇等神色的沢田纲吉,以及清醒过来不为所动的夏马尔,上挑的凤眼里闪过讶异。

  他以为就他自己发现了谷实直美的异样。

  原来,还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