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有什么地方被忽视了!

  工藤新一的大脑快速地转动着,可恶!到底是什么?!

  “筑田一郎的衣服是谁准备的?”松田阵平沉稳地发问。

  对!

  既然是在客房里休息过,筑田一郎的衣服不可能会没有任何的褶皱。

  这时走过来的酒会负责人道:“泾川小姐说筑田先生不喜欢他人在他入睡的时候进入房间,我们并没有安排服务人员进去。”

  既然这样……

  众人都看向筑田一郎那明显被熨斗机烫过的衬衫,总不能是他自己做的吧?

  见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酒会负责人脸色微白,让人调出了筑田一郎所在的那层楼的监控。

  而监控的视频里则是出现了一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子走了进去,在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离开。

  “这不可能!”

  酒店负责人看到这幕就语气亢奋的否认:“因为担心会有人冲撞到筑田先生,所以我特地让所有工作人员都不准靠近那一层,并且给每个人都安排了相应的工作,他们绝对不可能有时间去那里的。”

  为了证明他的话,他把酒会各个地区的经理都喊了出来,他们都能互相证明没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出入筑田先生的房间。

  “你们有人的工作服丢失吗?”

  “我的。”

  人群里有个女人走了出来:“工作时不小心被果汁洒在身上,我就把脏掉的衣服放在了工作间想等下班带回家清洗,但是等我想起口袋里还放着我的工作牌想回去找的时候就发现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这次酒会非同一般,他们的工作牌又有备用的,所以她也没来得及跟经理说就匆匆地到她的负责的区域了。

  “看来是有人在泾川小姐敲门前,伪装成工作人员潜了进去。”神谷拓也扶了扶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尽是不解;“她既然要谋杀筑田先生为什么还要给他熨烫衣服?”

  这也是让工藤新一没想明白的。

  倒是松田阵平弯腰靠近筑田一郎的尸体,在他的领结那里发现了一根奇怪的细丝线。

  大概有二十公分的长度。

  原本在外套的内侧,许是因为倒地动作大的缘故让它微微露出了些头。

  没等松田阵平再看仔细,身旁的工藤新一攥住了他的衣服不让他再前进一步,那双冰蓝色的瞳眸里有着认真:“是你说在不知道危险的情况下不能妄自用自己的身体试探。”

  松田阵平:“……”

  待在不远处看着俩小姑娘的萩原研二正在强忍着笑意给他眨眼睛,人皮话多的说着无声的话。

  即使不会哑语,但清楚幼驯染什么脾性的松田阵平知道他会说什么。

  他顺着工藤新一的力道站起来:“那根线应该浸泡过□□。”

  惯性会咬自己指甲的筑田一郎只要在他亲自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时,就会触碰到那根线,但是因为肉毒杆菌的缘故让他精神不济从而拖延到酒会开始。

  吸食高浓度的□□就会陷入昏迷,更何况筑田一郎的体内还有镇定剂的存在,无异于将他所有的生机都扼制,才会在短短几秒内就直接猝死。

  死因找到了。

  动机呢?

  能接触筑田一郎的人里面只有秘书泾川小姐,和身为私人医生直到酒会开始才见面的神谷拓也,以及那名伪装潜进筑田一郎房间的神秘服务员。

  秘书泾川小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开口:“这些时日因为研发新药的缘故筑田先生的身体不太好,不想让更多的孩子们再遭受痛苦的折磨,他也不会出门……到底是谁要杀筑田先生啊?”

  这里面不少人都知道筑田一郎的善举,听到这话更是义愤填膺的怒叱下手人的狠毒,竟然连这么好的人都谋害!

  倒是工藤新一脑中突然闪过思路。

  昨天在跟西园警告审问那些犯人的时候说买家要求的是健康的孩子,最近才要求只要女孩子,那个老婆婆就好奇到他们交易的那个港口寻找过那些被他们贩卖掉的孩童踪迹。

  结果只找到了一具泡得发白,身上有着无数伤痕的尸体,他们的手臂上还有着可怖的针孔痕迹。

  当时听到这的众人就想到了人体实验。

  筑田一郎曾经有过捐助十所福利院的善举,平常做最多的善事也是给那些年幼失怙的孩子们资助,但是他资助过的那些孩子们后续却很少有传出来。

  而且筑田家的产业是医药……

  心中有个骇然的念头。

  工藤新一仰头看向满脸哀痛的秘书泾川:“是筑田医药新研发的溶血剂吗?为什么泾川小姐你说是为了孩子?难道大人就不能用了么?”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的泾川有些诧异,随后摇摇头:“因为筑田先生总是说孩子们是这世上的瑰宝,他想让每个孩子都能健康的长大,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只说了孩子。”

  真的是这么巧合的么?

  工藤新一怀疑地盯着无懈可击的秘书泾川,他是被沢田传染了吗?怎么会看着泾川有种熟悉的怪异感?

  而她也只是露着强撑出的笑容,里面满是茫然和无辜:“怎么了吗?”

  看不出问题的工藤新一只能不甘心地扯着松田阵平的袖子,在他低下头后,悄悄地在他耳边说出自己的怀疑。

  ……

  沢田纲吉他们被应侍带到一间奢华的房间,让他们在此稍等,接着去找了医药箱给狱寺隼人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