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瓶邪同人] 麒麟双生【完结】>第96章 棺阵(四)

  我刚转身,就愣住了。

  我再次低下头去,他没有再说话,满脸的汗。我随便用毛衣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我也不明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想对着外面的雪山大吼一声:“齐羽,你TM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这句话几乎就在我的嗓子口,只是我在死命压抑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他继续左右我的思想,无形之中,他几乎已经成了我生活和思想的阴影。艹,他在影响我!

  我闭上眼睛就能再次看到那个梦和那张被他自己偷走的照片。我在琢磨着,等闷油瓶醒了,是不是要问一下他,关于他是不是真的认识齐羽的问题,他连这个荒村都记起来了,没准别的也已经记起来了。但是,这样究竟好不好?就这个齐羽的问题上,我的顾虑太多。我本是完全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但是他假如有一天深层浸透我的生活,那我觉得自己非得进精神病院不可。算了,这个问题,等闷油瓶醒了之后,我再慢慢想。

  闷油瓶在大量出汗,这是好兆头。我除了帮他擦汗,就是盯着他的脸看。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就有股冲动驱使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里没有人,他离开我不过咫尺距离。我低下头就能碰到他了,但是,这很不寻常。我以前八辈子没做过,连对着女人也没有。但是肾上腺素荷尔蒙作用力太大,导致我的冲动直线上升到了大脑内部,现在我完全感到了脑神经一根筋运作,并且大脑缺氧,只觉得就这股冲动在作用于我的血脉,我的心脏,我的各路神经等等等等。

  CAO!豁出去了!

  我低下一点头,回头望了望,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人。于是转过身,对了对位置,闭上眼睛,把头又低下去了一点。

  这感觉,让我回忆起了小学六年级,当时那年代还时兴三八线。才开学没几天,有个长相特别俊俏的女生坐在我旁边,那姑娘短头发,有点自来卷,小嘴,具体样子记不清了,但是我就记得我当时喜欢那女孩。那个喜欢啊,每天坐在她边上,就想嘟个嘴亲过去。后来终于有一天在女厕所门口堵住了她,下定决心,我就把脸凑了过去…..

  “啪!”

  “喵——!”

  我吓了一跳,就像偷鸡贼被抓个正着一样,闪电般地蹦离了地面,要是有树我会立刻爬上去!结果,双脚重新落地才看清楚,站在脚边上的不过是小贱。我的心跳得就快可比光速了!我拍着胸口,边顺气,边想:艹,吴邪啊吴邪,要是被人看到你在偷鸡摸狗亲男人,动作还这么猥琐,那这辈子真的要去威尼斯买个做工好一点的面具整天戴着才能出去见人了!

  我蹲下去,看了看闷油瓶,确定他没有被我这巨大的动静惊醒过来。然后转身抱起小贱,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对着它的耳朵说:“你要是说出去,我就人道毁灭你。”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很像白痴。

  既然没被人看到,那我就来解释一下上面还没说完的,我亲那六年级同桌小美女的结局。“啪”一声,不是巴掌声,我并没被人吃耳光,那声音是厕所的牌子掉下来的声音。年久失修,不牢靠了,所以掉在了地上。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愣了一下,立刻睁了眼睛。我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块牌子上写了:男厕。我惊讶地瞪着她上下打量,她却面无表情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十分从容。那件事情被我一直记到现在,当时由于开学没几天,那是连老师都没有发现的真相。此事件直接导致后来我背得最好的一句诗就是北朝无名氏《木兰诗》里面的那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所以,那是我第一回欲亲一个未成年男孩未遂,这是第二次,欲吻一个成年昏睡男子,又未遂。

  我突然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其实用在我身上也没什么不妥当之处。

  这时候,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了,齐蒙古走了进来。一进来,他没直接去看闷油瓶,却对着我问道:“咦?猫在这,他人呢?”

  我顿时就感觉眼皮一跳。问他道:“什么意思?”

  “我叫李家那小子拿药过来的,药拿来没?”

  我只听得心脏直接落水,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猫之前是他抱着的?”我就只听见齐蒙古“嗯”了一声,接下来他所说的话我几乎都没有听见。脑子里面嗡嗡直响。敢情,我那猥琐的造型,还不是被别人看到了,看到的居然还是李如风!我突然就想起来他之前给闷油瓶喂药的情景。这人也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他的想法我实在没有办法猜到。我突然脑中半空横生出来一个想法,他会不会其实看上的不是我,而是闷油瓶,只不过我一直在YY,所以误会了很久,把真相给彻底理解错了?!不会吧……

  “吴邪!吴邪!你干嘛呢!做什么白日梦!”

  我突然从嗡嗡声当中回过神来,齐蒙古大概叫了我好几声,有点不耐烦。“你过来听听,这小子在说什么啊到底,我听了几遍都没有听懂。”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闷油瓶。

  我走过去,把头凑下去。

  “他在说……”我又凑得更近了一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才听懂,“好像是‘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回来了,是指他回来这里了吗?我突然就想起来他当时从棺材里面取出来的两样东西,除了他戴在手腕上的那串麒麟佛珠,还有一张好像白纸一样的东西当时应该被他塞进上衣口袋了。那外套是我的,刚刚帮他换药的时候脱下来了。

  我赶紧找到那件外套,一掏口袋,里面没有纸张之类的东西,只摸到一块软皮。

  我刚想拿出来,眼睛扫到了齐蒙古正斜眼看着我。我一愣,想都没想,伸手上去就撕他的脸。齐蒙古压根就没料到我要干嘛,所以连闪开的倾向都没有摆出来。我上手一掐,那绝对使得不是狠劲,但是力气也不小。齐蒙古被我掐的直跳脚,骂了一堆脏话。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被齐羽搞得都有神经紧张综合症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过不了多久,怕是我看谁都会觉得他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后面藏着和我一样的面孔。

  我在齐蒙古身边坐下来,他还在骂骂咧咧地揉着脸,一边也把头凑过来。

  这确实是一块羊皮,但是显然经过了鞣革加工,所以才能保持柔软。

  皮的尺寸并不算大,颜色较浅。所以我当时看到闷油瓶拿着的时候,在下面没有特别亮的灯光的前提下,看起来就像被折叠好的白纸。皮质有个不怎么规则但不像很天然形成的形状。皮上面有画,看笔迹,像是一种十分古老的记载方法。

  上面画了一扇门。准确来说,应该是两扇。

  门非常的高大,带着巨型的门环。左右两扇门上,只有左边半扇门上有一只和闷油瓶身上的纹身十分相似的麒麟,而右半扇门却空空如也,看起来很尴尬,就像对称的东西,被人凭空去掉了一块似的。

  我看着就觉得这门有点眼熟。想了半天,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了起来。

  烂柯山,最后那个八角形的石室内,当时那扇青铜门,是右半扇门上有麒麟,而左半扇没有。

  难道,这是另一处的一扇青铜门?

  靠,这青铜门数量也多了点吧,到底这是有几扇啊?我顿时有点想不起来,长白山见到的那青铜门又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的,这羊皮,肯定不止这一块。

  我走出帐篷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将近饭点的时间。

  齐蒙古给闷油瓶测了体温,说他应该没有变成脑白痴的危险。但是他身上的伤要痊愈,还要点时间。毕竟人不是治愈机器,人的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就看他自己的恢复速度了。

  我一走出帐篷,就发现今天的风明显没有前一天那么大了。今天算个比较不错的天气,就在这个季节来说,能碰上是造化,也不是常有的事情。

  我转到宅子的正面,小花正站在那所谓斜面正屋的门前,站得笔直朝里面张望。李如风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戴着手套抽烟。

  他看到我,只是抬了抬头,立刻就把目光移开了。我觉得很尴尬,但是之前就算他看到了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这种东西,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再说,我确实也就没有在干什么好事,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走到他面前,张了张嘴,想同他说点什么,最后却还是闭嘴作罢,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习惯这样和他僵持着。他脑中所想,我估计是要破开他的脑颅才能解析出来。对于他,我现在思想很复杂。之前那个假设性想法愈演愈烈,开始反复在脑中徘徊。我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越是现在这样特殊而根本无暇顾及私人感情的场合,我越是在那里满脑袋不盘算正事。

  为了避免尴尬,我迅速转移到小花边上。之后才注意到,黑眼镜,胖子和那个神人,皮包,胖瘦坨坨,以及一些别的好几个人都集体不见了。小花剩下来的几个手下坐在侧面聊天。

  “他们人呢?”我问。

  小花没回答我,就冲我嘿嘿一笑,一闪就进了门里。

  我刚想跟进去,就听见耳边李如风的声音:“他们下去捞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