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长老可不会管夏油杰穿没穿衣服,毫不留情地袭击近在咫尺。

  大长老敌视地瞪向夏油杰:“夏油杰,准备受死吧!”

  没有办法,夏油杰只能披着被子被迫应战。

  “吃我一招,乌鸦坐飞机!”

  大长老高高跳起,脚朝夏油杰腹部蹬去。

  木下赶紧放手,夏油杰身披战袍(被子),双手一撑向后翻滚,以超级英雄落地的姿势躲过这一击。

  由于夏油杰的及时闪避,大长老没有踢到夏油杰,反而踩断了他原本所在的床。

  “猛虎下山!”

  大长老没有气馁,他见一击不成,丝毫不耽误地立刻朝夏油杰扑去。

  此时,夏油杰的后方是墙壁,没有给他再次躲闪的空间了。

  两人瞬间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像两道闪电在破旧的砖墙间来回穿梭,让人眼花缭乱。

  一记迅猛的右钩拳直接朝夏油杰的脸打去,速度之快,让夏油杰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但夏油杰并没有退缩,他冷静地侧过脸,用左手手臂抵挡住这次攻击,同时用膝盖迅速反击,顶向大长老的腰部。

  大长老顿时感受到腰部的一阵剧痛,但他忍住了痛苦,立刻回击,又一拳打向夏油杰的眼窝。

  他们的脚步快速交叠移动,在这个相对而言狭小的房间内来回交换着位置。

  由于夏油杰披着被子,为了防止被子滑落,他的手脚不方便伸展。两人搏斗得难舍难分,似乎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为了脱困,刹那间,夏油杰召唤出数只咒灵,乌压压的咒灵包围了大长老。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见势不妙,大长老以身为轴,快速旋转,化身绞肉机,清空了周围一圈的咒灵。

  大长老喘息着停下来,他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即使是这样,仍然强撑着说到:

  “我是不会让你阻止这场婚礼的!”

  夏油杰:“!?”

  婚礼!??

  夏油杰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等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木下插话道:“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和五条悟结婚的,夏油杰才是那个正确的人选!”

  夏油杰表情一阵扭曲。

  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五条悟的结婚对象!?

  不,这个人是说要他和五条悟结婚?

  夏油杰震声道:“谁要和五条悟结婚啊!!!”

  大长老忽视夏油杰的话,对木下威慑道:“哼,老夫就猜到你不会乖乖听话,等解决了夏油杰,老夫倒要看你怎么办!”

  木下顶嘴道:“就算你打败了夏油杰,我也不会嫁给五条悟的!”

  夏油杰咬牙:“你们倒是听我说话啊???”

  木下猝然反应过来。

  【不对!夏油杰怎么会反对与五条悟结婚?】

  【这反应……难道是本尊?】

  夏油杰呆滞地注视着文字泡。

  这又是什么!??

  夏油杰感觉这一大早上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木下表情严肃:“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去和五条汇合!”

  夏油杰嘴巴张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合上了。

  他默默地召唤出虹龙。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想要带她去见悟吧。

  先……先和悟汇合吧。

  等木下爬上虹龙,一直在旁边隐身的硝子出声道:“这边,别忘了带上我。”

  夏油杰一把拽上硝子,三个人骑着虹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窗户,突破大长老的防守,来到太宰治病房的窗户前。

  夏油杰透过窗户看到那头显眼的白毛,明显松了一口气:

  “哟,悟。”

  五条悟循声回望,瞳孔中倒映出夏油杰的身影。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慢慢睁大的眼睛,心情恢复了平静。

  既然悟也在这,那他应该是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悟和他在,这事上没有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

  看到他在,悟也安心了吧?

  下一秒,五条悟就毫不留情地大肆嘲笑起来:

  “杰,你那是什么装扮啊?窝窝头?”“这是什么最新的时尚吗?”

  夏油杰原本如释重负的表情瞬间定格,他万万没想到,重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夏油杰充满怒气地扯起嘴角:

  “悟,你想打架吗?”

  木下推开窗户,招呼道:“我们快走!”

  “夏油也来了。医院现在外面都是五条家的人,暂时不能留了,我们回别墅谈。”

  太宰治由于行动不便,只能留在医院,五条悟和安室透顺从地从窗户爬上虹龙。

  太宰治挥挥手里的通讯器,示意到时候联络。

  夏油杰带着他们一路跟寻木下的指引,朝别墅的方向飞去。

  虹龙上,五条悟扯了一下夏油杰身上的被子:“你不会底下什么都没穿吧?”

  夏油杰赶紧把被子按回:“少啰嗦!知道就放手,这里可还有女士。”

  硝子:“我不介意哦,请随意。”

  五条悟抓住夏油杰身上的被子往外扯:“看,硝子都那么说了。”

  夏油杰死死拽紧被子:“那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

  木下:“别担心,到了别墅就有可以换的衣服了。”

  五条悟不满地建议道:“诶?这样不挺好的吗?就让杰穿这个就可以了,我看他挺喜欢的,一直拽着不放。”

  夏油杰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鼓起:“那明明是因为你一直在扯啊!”

  两人在虹龙的背上举行了被子拔河,互不相让。

  直到“滋啦”一声,鹅毛翻飞,被子光荣牺牲。

  在夏油杰的死寂中,五条悟猖狂的笑声响彻天际。

  另一边,安室透没有参与对话,他表情微妙地俯视身下快速掠过的渺小建筑。

  木下注意到安室透的沉默:“怎么了?”

  安室透摇摇头:“没事……真是难得的体验。”

  不一会儿,木下一行人成功回到了别墅。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坐在沙发上,正式与其他人交换情报。

  夏油杰也终于换了上了一身衣服,他礼貌地接过安室透端来的水,问道: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一抬,把腿翘到了茶几上:

  “啊,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夏油杰的语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下一瞬,他捏紧手中的杯子,力度大到险些要把玻璃杯捏碎:

  “……不对!你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五条悟吊不郎当地交换了一下双腿:

  “你自己意会一下啦。”

  夏油杰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希望把手中的水泼到五条悟的脸上:

  “这怎么意会!给我好好地解释!”

  木下端来果盘,顺势坐下:“我来讲吧。”

  在一番正经的解释后……

  夏油杰的表情若有所思:“我大致明白了,也就是说,接下来需要我和悟完成所谓的剧本,以此来把幕后黑手引出来?”

  “是的。”

  木下好奇地询问。

  “话说,家入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家入硝子坐在夏油杰的身边,回过头来:

  “叫我硝子就行了。”

  “我来的比杰早哦。”

  她露出回忆的表情:

  “我想想……就在悟受不了怀了别人的孩子的打击的时候。”

  五条悟脸色一变:“什么嘛!硝子你就知道看笑话。”

  夏油杰:“!?”

  “等等!悟怀了别人的孩子???什么意思?”

  夏油杰感觉自己原本恢复清明的大脑似乎又重新变得混沌了起来。

  硝子懒洋洋地说:“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啊……我还听到杰威胁我说,治不好悟就让全医院陪葬。”

  “还说要带悟私奔呢~”

  为了防止引火上身,五条悟赶紧转移话题:

  “对对!杰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夏油杰:“!?”

  “我什么时候说过?就算说了你也知道那不是我吧!!!”

  五条悟胡搅蛮缠起来:“怎么就不是你了?一个人看起来是你,听起来是你,还拥有你的咒灵操术,那不就是你吗?”

  他调笑道:“啧啧,杰,别不好意思承认嘛。”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悟……我们来出去好好谈谈吧。”

  五条悟的眼神从墨镜后轻佻地看过来:

  “哦?这么怕寂寞?上厕所还需要人陪?”

  夏油杰捏紧了拳头,率先起身往外走去。

  五条悟双腿放下茶几,双手插兜,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别墅外的空地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木下站在厨房,清洗起用过的果盘:

  “虽然表现得很不对付,但他们其实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吧。”

  他对身旁的安室透感叹道:“别墅也变得有些吵吵闹闹的,本来以为会我感到生气,但意外地还觉得不错。”

  安室透在一旁洗着杯子,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是会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的类型。”

  “结果竟然会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吗?”

  木下:“……”

  【一个人……吗。】

  木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洗了起来,他诚实地说:

  “不,说是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的感觉罢了。”

  安室透随口道:“那木下之前没有过恋人之类的吗?”

  木下的思绪漂移:“恋人……”

  他唏嘘道:“没有哦。”

  “不过我想……如果能真心爱上一个人,那哪怕对方非常恶劣糟糕,或不爱自己……就算多少会有些暗淡,人生也至少不会是地狱。”

  安室透撇了木下一眼:“……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恋爱脑呢。”

  木下玩笑道:“可能吧。不过至今为止,我还没能真正的爱上过一个人,还没有产生过能为了谁可以抛弃一切的心情。”

  “所以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把手中洗好的盘子放回橱柜。

  回盘子时惊鸿一瞥,木下似乎看到厨房的灶台上有字?

  什么?

  [享受]

  在木下惊疑不定的视线下,桌面上像是有人用手指尖沾了水在桌面上画画般,水渍汇聚而成。

  “他”在桌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又缓缓在那行字的后面添上了一个笑脸。

  [享受这个世界吗?:)]

  木下注视着水字,不寒而栗。

  此刻的刺激就像是在木下的大脑里灌上冰水,刺激得他牙齿打颤。

  木下之前与安室透闲聊的悠闲放松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溘然后退了一大步,远离那行奇怪诡异的字迹。

  安室透关切地望了过来:“怎么了?”

  木下语气干涩:“那里……”

  安室透顺着木下的视线望去。

  厨房的灶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但木下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到头顶。

  就在他眼前。

  眨眼间,那行水字……

  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