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的内部,空气中弥漫着喜悦的气氛。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今天是个重大的日子。

  神父站在祭台前,他的身影在彩色玻璃窗的照耀下,显得庄重而神圣,他向天空举起手中的圣经,庄重地宣布:

  “在上帝面前,我见证了这份爱情的誓言。”

  随后,他转向夏油杰,以温和而庄重的声音说:

  “夏油杰,你是否愿意和这两个男人结婚,无论是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能忠诚于他们,扶持他们,直到永远?”

  夏油杰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神父微笑着转向五条悟,以同样的语调询问。

  五条悟同样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神父接着说:“现在,你们愿意宣誓你们的爱情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点了点头,他们的手像镣铐一样扣住木下,无视一脸死灰的木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神父微笑着看向像死猪一样挣脱不能的木下,然后:

  “那么,祝福你们,我宣布你们将会永远在一起,手拉手翻滚每一天!”

  “不!!!”

  在一片掌声中,木下悲痛地尖叫。

  木下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眼前却不是教堂,而是陌生的房梁。

  原……原来是梦吗。

  木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坐起,薄被从他的身上滑落。

  他环顾四周,房间内只有他一人。而不论是屁股底下的榻榻米,还是不远处摆放着的古老屏风和精美花瓶,都彰显了他正处于一间古式家宅。

  木下警惕地起身,他推开障子门,门外沿着木制走廊的是一片葱郁的竹林,竹林内坐落着青苔覆盖的石板路和一方清浅的荷塘,宛如一幅静谧的世外桃源画卷。

  “大人,您醒了。”轻柔的女声响起。

  木下怔怔转头,一位穿着和服的侍女低眉顺眼地跪坐在障子门边。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木下低喃。

  “回大人,这里是五条宅。是家主大人带您回来的。”侍女恭敬地回复。

  五条宅……是五条悟?

  想到昏睡前的记忆,木下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几点了?”

  “已经近下午1.00了,大人。自从家主大人带您回来,您已经睡了有两天了。”

  侍女亲切地关怀道,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殷勤。

  “可要用些膳食?我这就去为您准备。”

  木下没有注意到侍女眼眸深处没由来的殷勤,反而脸色一变。

  什么?睡了两天!?

  那不就意味着……

  “谢谢,但不用了,也替我谢谢五条悟,我有事就先走了。”木下步履匆匆,想要赶紧离开五条宅。

  侍女赶忙膝行劝阻道:“大人,还请等等,家主大人还等着见您……”

  五条悟有什么可见的?

  那四天里,木下每天几乎脸贴脸地和他进行无敌旋风风火轮大转盘。

  旋转,跳跃,木下闭不上眼。

  就算再帅的脸都已经变得可憎了。

  木下眼角一抽,又回想起了世界在眼前颠倒旋转的记忆,他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与见那可恶的五条悟相比,现在更重要的是去完成《冷情卧底:命中的劫》一幕的重要剧情,不然就来不及了!

  《卧底》的第一幕里,安室透在酒吧被赤井秀一英雄救美,而赤井秀一对伪装成侍者的安室透一见钟情,想要强取豪夺。面对如此强权,为了保住酒吧侍者的工作,安室透只能屈辱地与赤井秀一在酒吧楼上的卧室里度过了一夜。

  在细细研究剧情后,木下打算作为调戏安室透的无脑小混混,不仅可以近距离监督剧情的发展,还可以助攻,为赤井秀一提供英雄救美的绝佳机会。

  紧赶慢赶,木下终于在剧情开始前赶到了那间酒吧。

  木下挑选了个座位,坐下喘了口气,顺便点了些餐点来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就在木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等待剧情开始时,一位金发黑肤的侍者走出了员工休息室。

  木下精神一振,赶忙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吸引安室透的注意力。

  “咳咳咳,哟,美人。”

  木下恶声恶气地搭讪道。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呀?”

  木下大摇大摆地堵住安室透前进的道路,想要伸出手壁咚安室透,却猛然发现身高不够。

  木下已经伸出去的手临时变向,转而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仿佛他一开始便打算这么做似的。

  “美人,别走啊。”

  安室透看着眼前的木下嘴角还滑稽地沾着酱汁,明明满脸青涩却想要做出一副恶霸相。

  不但没觉得被冒犯,反而还有点想笑。

  他以前去过不少地下场所,知道真正的混混或者下流货色是什么样的,木下这样就像是奶凶奶凶的小猫咪偏偏想要装作是老虎一样。

  而且调戏他?

  安室透上下打量木下,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仍能看清木下精致的脸庞。

  这真是……

  安室透单手握拳,放在嘴边遮挡住自己的笑意:

  “那你想怎么做?”

  “陪爷喝杯酒,就放你走。”

  木下装模作样,假装不怀好意地端来一杯颜色透明的酒。

  在原剧情中,面对小混混恶劣的陪酒要求,安室透断然拒绝,之后小混混自然没脸没皮地纠缠不休,胁迫安室透必须喝下那杯酒,就在这危急存亡之时,赤井秀一闪亮登场。

  木下好以整暇地端着一看就是含有高浓度酒精的伏特加酒等待安室透的拒绝。

  这种伏特加酒,一般人往往只要一杯下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就是所谓的失身酒!木下相信安室透不会看不出来。

  而且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在酒吧里随便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酒!

  他已经想好了,在安室透拒绝后,他要态度强硬,与安室透极尽拉扯,尽力拖延时间,直至赤井秀一的到来。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木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原本打算推拒的安室透注意道木下的情态,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波澜:

  “好啊。”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嗯!?”木下一拍桌子,正要进一步威逼利诱,倏地反应过来安室透说了什么。

  安室透笑眯眯地伸手想接过那杯酒。

  这一拿,没拿动。

  透明的酒液在玻璃高脚杯里晃了一圈,又重新落回了原位。

  安室透使力,木下死死捏住握柄,指尖泛红,酒杯在两人中间微微颤抖,但终归没有位移。

  两人像拔河一般僵持在了原地。

  “怎么了?”安室透微微抿唇,故作疑惑道。

  木下瞪着安室透那巧克力色,牢牢把住酒杯的手,语调干涩地恐吓道:

  “……你想好了?我这杯酒可是超乎你的想象!喝完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呵,咳……是的,我想好了。”安室透强忍笑意,望着微表情丰富的木下。

  乘其不备,安室透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在木下惊呆的眼神中,安室透挑眉:

  “确实超乎想象。”

  “来酒吧请喝纯净水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看着像个呆头鹅一样的木下,安室透想了想,补充道:

  “挺好的,就是以后不要专门来酒吧喝水了。”

  【……】

  【他怎么敢喝下去的!?】

  【明明纯看着,就是酒精度高达96度的生命之水!】

  看到木下头顶忽然冒出的奇怪文字泡,安室透含着笑意的脸庞一顿。

  【这怎么和剧情不太一样?赤井秀一呢?怎么还没来?】

  赤井秀一?

  ……这到底是?

  安室透的目光中霎时充满了探究之意。

  说曹操,曹操到。

  随着一声洪亮的“住手!——”,赤井秀一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他剑眉轻拧,不怒而威:“你想要对他做什么?快放开那个侍者!”

  【好嘞!这就让你来!】

  木下如释重负,剧情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赤井秀一英雄救美完,接下来就是强取豪夺了!】

  什么!?

  …强取豪夺?

  ……就他?

  安室透转头注视着赤井秀一。

  安室透转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浑然察觉不到从安室透那传递来的压力,迈着霸道的步伐,来到安室透的面前。

  赤井秀一站定,抬手就想捏住安室透的下巴。

  安室透冷眼看着赤井秀一靠近,在他摸过来时,用手背挡住赤井秀一摸过来的手。

  赤井秀一的手落了空,也没有十分在意。

  他收回手释然地油腻一笑,身体前倾,一手叉腰,一手扶住安室透身边的桌子。

  安室透狠狠蹙眉,面色不善:“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帮了你一个忙,你拿什么来换?”

  赤井秀一深情地凝望安室透的眼睛,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强势地命令道:

  “给我一个吻。”

  安室透顿时头皮发麻,他身体向后倾斜,嘴巴紧闭,牙齿紧紧咬住,颈部肌肉紧绷,双手握紧成拳。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礼貌威胁道:

  “一个拳头要不要?”

  “呵,男人,嘴里说着不要……”

  赤井秀一像聋了般充耳不闻,脸朝安室透缓缓靠近。

  瞬间,安室透抓住赤井秀一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砸倒在地。

  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某人后,安室透像刚刚不小心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拍了拍手,眼神暼向一旁的木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再讨厌赤井秀一,他也知道赤井秀一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安室透思索着看向木下:“你……”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摔得七荤八素,懵逼抬头,旋即没事人一样高声插话道: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赤井秀一站起,整了整皱起的衣领,他张开双臂,拦在安室透身前,正好挡住其投射向木下的目光:

  “打,打,打打打。”

  他自信无比地凑到安室透的耳边。

  “无所谓,要杀要剐都无所谓。”

  故意压低的声音在安室透耳边湿润吐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咬字显得格外清晰,震耳欲聋。

  “你早晚都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