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你瞒我瞒【完结】>第125章

  “你可以帮我吗。”余迢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观察陆格的反应。

  陆格眼睫迅速颤了颤,不受控制般地颤出虚影,不过他很快低下了头,掩盖了一切波涛汹涌,余迢只能看见他垂在腿侧蜷缩的手指。

  “我吃了止痛药和特效的退烧药,烧还是没退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想……好奇怪啊,陆格。”

  陆格仍然没说话,手抖着打字:[抱歉,这个我做不到。][我的信息素气味很淡,并且你现在应该不是很清醒的状态,提出的要求也是不合理的。很有可能、可能……]忽然卡壳一般,陆格斟酌着:[可能醒来以后会后悔,到时候会责怪自己。][还是不要发生这种情况了。][除了这个,其他我都会尽力帮你的。而且……余迢。][alpha天生情欲旺盛,最好不要随便对一个alpha这么说。如果发生危险,你会受伤的。][当然这永远不是你的错,是alpha的错。]余迢很认真地全部都看完了,随即他开口,很轻地问了句:“你真的这么想吗……”

  陆格点头表示肯定:[所以,你要是不舒服,]没有打完字,余迢的手心圈住他的手腕,他的体温很烫,烫得陆格怔怔的,就像个雕塑一样在那站着。

  “我要是说我是清醒的呢?”余迢颤抖地说,“或者,你帮我找其他的alpha来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陆格整个人都无措起来,用眼睛传递到余迢的眼睛里,眉头紧蹙,想劝告又发不出声音的无奈和难以理解。

  [怎么能随便找alpha呢?]

  “你没有随便找过omega吗?”余迢反问。

  虽然陆格本来就没说话,但余迢感觉他又被自己这句话噎到了。

  余迢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遇到什么事他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得好听点是不爱争执,难听点,就是窝囊。

  其实高中被欺负的时候他是想反抗的,只是一来他力量悬殊,二来,他遇到了任安晗,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反抗”这个词不好,他觉得任安晗是温柔的具象化,大概率不喜欢以暴制暴这个方法。

  好像只在一个人那里放肆、不顾后果。

  [但是社会上……omega要不容易得多。]陆格只能点到这了,剩下的再多说也无益。他不知道余迢怎么了,是发忄青期的原因吗?

  他对不熟的人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何况,他要找alpha,怎么会来找自己?陆格现在只是一个认识两三天的店员,余迢不会这样。

  就好像知道了自己是谁,有底气般地提出要求。陆格手心冒汗,攥住了衣摆。

  “算了,你走吧。”余迢用一种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松开了他的手腕,余迢转身往房间走,陆格又跑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似乎在说:[那你还要去找alpha吗?]

  “不找了,”余迢自顾自地说,“走吧。”

  他误解了陆格的意思,他其实想说——没有白跑一趟,我很担心你。

  [如果、如果你真的很难受,我可以释放一点信息素,但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样行吗。]陆格以为余迢是委屈了,毕竟发忄青期的omega都会比平常更敏感,有些没表达清楚的话会让他们以为自己被忽视,被嫌弃。

  反正自己的信息素也没什么味道,余迢应该认不出来吧。陆格心想。

  余迢眼框忽然酸了,没有原因。陆格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渐渐模糊,像扯天的雾,随后余迢点了点头,说:“好。”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先把阻隔贴摘了。]余迢也没有照他说的做,静悄悄地跟在他后面,陆格低着头,镜子里容纳两个人。余迢看见他腺体上的疤。

  已经记不太清那时他划伤腺体的痕迹走向,但余迢呼吸一滞,紧接着干咽下一阵苦涩。

  转身看到余迢正盯着自己,陆格一愣:[怎么了?]

  “你腺体上的的疤,是怎么来的?”

  [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啊,]陆格没有说谎话,[我讨厌我的腺体,仅此而已。]余迢被他带到沙发上,陆格征得他的同意去客卧拿了个薄毯盖在他身上,而后把空调的风向往上调。

  款冬花的味道确实是很淡了,添上一种饱经霜雪的苍凉,余迢在他释放的第一时间就感到舒适,刹那间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完全标记的那一晚。

  除了信息素的浓度,其他似乎都没变,同样独处的空间,同样的请求,同样的清醒。

  还有一点,那时候余迢说把他当成任安晗,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只是自己,谁也不是。

  “款冬……”余迢把头抵在合并屈起的膝骨,情不自禁地念出这两个字。

  陆格一颗心脏都麻了,不知道余迢是什么意思,胸腔那仿佛弥漫着一片海,潮汐汹涌。

  “款冬花的味道,你闻过吗?”余迢抬起头,歪着头看向他,左眼的眼泪渗出来,顺着鼻梁从右眼下划过。

  他像是喝醉了,眼尾红红的:“我的腺体特别不听话,但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码一会字手就痛,想着用手机输入然后声音转文字……脑子里已经想到剧情可嘴巴念不出来,有种莫名的喜感怎么回事Orz……

  ◇ 第70章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70款冬。

  好像还没听过余迢这样叫自己,是不是也算完愿了。

  只是刚听到的时候,路款冬差点想去余迢房间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酒瓶,说的话让人琢磨不清,他不是这么弯弯绕绕的人啊。

  他慢慢揣测其中的意思,既不听话,又说很喜欢,是谁喜欢,是余迢自己喜欢,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匹配度呢?

  余迢吸了下鼻子,抬起胳膊擦去眼泪,说:“不好意思,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路款冬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倾诉。

  “我离过婚呢,”余迢顿了一会说,“在离婚前我被完全标记了,特别特别痛啊,那时候还以为要死了。”

  他说话很多谎,并不急促地阐述,听上去就和真的一样,痛苦过后的坦然。

  路款冬眼眶也跟着酸了,不过他向来不喜欢用哭来表达什么情绪,洇湿的眼泪总是被他硬生生忍回去,然后眼睛里的红血丝就特别明显。

  [Omega真的受了好多苦啊。]路款冬回。

  这句话或许有更合适的主语,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这样诉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