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你瞒我瞒【完结】>第58章

  路款冬鼻尖的湿意还未散去,与唇齿一张一合的温热吐息缭绕在一起。

  食指勾了勾他后颈的衣领,昏暗里指腹游离在他的腺体,尽管没看见,余迢还是能想象到那双好似天生会释放欲望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一阵酥麻的痛感——不算痛,更像是细水流长的酸胀。路款冬张开獠牙,咬在了余迢腺体,松口的时候留下两道不深的齿印,随后他自顾自地说了个余迢听不懂的数字:“92.6%....”

  “如果你是omega,这个契合度,你还想离婚?”

  是喝酒了吗?没有闻到很浓烈的酒味,但路款冬明显是醉了,说的都是莫须有的空话。

  之前路款冬得知秦最在Snowflake时,那几晚他故意在余迢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第二天去店里的时候小眠都会误判他是alpha,其实余迢心里有数。

  但在beta身上无法久留alpha的信息素,因此每晚路款冬都需要重复很多次。

  就在余迢想路款冬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离婚后去找新人”,想再次用这个办法牵制,好让别人以为这个beta已经有伴侣时,路款冬把他的衣领扯好,被角往上掖了掖,没再继续对着他的腺体做什么。

  奇怪,刚刚路款冬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就觉得某种异物感存留在后颈腺体,后半夜辗转反侧也无法抹去这陌生的亻本感。

  因为浑身不自在,余迢闹出了一点小动静,在衤皮窝里不自禁地扭动——偶尔蹭在路款冬颈侧。这样被动的驱使、不受本心的主动让他很难受、甚至是慌张无措。

  宽大的手掌忽然毫无征兆地放在余迢的大 月退上,路款冬半梦半醒间咕哝了一句:“别闹,睡。”

  “唔......”

  路款冬忽然凑过来,双手揽住余迢的腰,自然地搭在他的 月要 窝,类似一种安抚。无意识地持续放出信息素,余迢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路款冬早早醒了,看见余迢腺体上的印记愣了愣——他对余迢进行了简单的ao之间的临时标记。

  酒真是乱情乱忄生,路款冬忽然嗤的笑了一声,宛若自嘲。明明前不久还在祝他遇良人。

  余迢毕竟还没有成熟的omega腺体,只是简单的临标便让他的身体产生排斥反应,持续不退的低烧,昏睡不醒。

  “没什么大碍,配合你的信息素一起治疗会比较好。”何柳明收起医药箱,“他现在对你有强烈的归属感。”

  路款冬却问:“归属感是因为我的临时标记,还是遵从本心?”

  问这个问题就像问小孩爸爸爱你还是妈妈爱你,对于高匹配度的眷侣,何柳明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了甩手掌柜:“你们结婚那么久,你自己不了解他的想法?”

  路款冬沉默许久,忽然问:“之前你说的催剂和打针,大概需要坚持多久,余迢才能彻底变成omega?”

  “三个月?我也不太清楚,得带着余迢去医院彻底检查,具体病症具体分析。”何柳明说。

  “三个月……”路款冬捏着余迢的指尖,长长的眼睫覆盖眼底情绪,想起上次余迢对他说的那句“我怕痛”。

  三个月是太久了。

  “你问过他了?余迢是想当个omega吗?”

  “没有,他不想。”

  “……”何柳明无语,他是抽出时间从志愿区来的,得赶紧回去。简单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匆匆离开了路家。

  怕空腹喝药刺激性太大,路款冬想让人煮了碗桂花藕粉,余迢爱喝稍稀一点的,只是他不老实,总是从嘴角滑落出来。

  管家在旁边看不下去,这伺候人的活路款冬没经验:“少爷,我来吧,您这样喂,夫人也不舒服。”

  路庭和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进来,路款冬对管家说:“注意不要呛到他。”

  起身去阳台接通电话:“喂,爸。”

  “诶,款冬,”路庭和语气很严肃,“听说薛总的单子最终没谈下来,是怎么回事?”

  路款冬眉宇一皱,对他说的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薛总也就是薛迟的父亲,薛让尧。

  公司的货源得从薛家那进,昨晚喝酒的时候明明已经口头定下了。

  “爸是在哪听说的?”

  “薛总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客套话,我还以为是什么,最后才点明。”

  薛路不如韩路两家熟,是因为路晚和薛迟有些交情,所以外人总以为他们关系融洽亲昵。这笔单子要是没成,指不定让别家怎么想,路庭和很在意人际这方面。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天再去谈谈——”

  话还没说完,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桑非梦的声音若即若离,应该是在他身旁走动:“消消气,款冬又不可能一辈子都谈成功的生意,失败不是很正常?”

  “实在不行,让我们小晚去试试吧,公司的事他总得学一点。”

  路庭和沉声呼出一口气,道:“算了,款冬。你去操心另一个项目吧,这个暂时给小晚负责,手里的资料进度对接好给他。”

  也许是因为宿醉还是近几日的心力交瘁,路款冬花了点时间琢磨他的意思,等到缓神过来,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桑非梦大概扮演助攻的角色,路晚估计没少在薛迟耳边吹耳旁风,他是独子,说的话分量有多足显而易见。怪不得,往年和薛总的合作都那么顺利,怎么今年就这样拖拉,先是百般拒绝见面,再是不公平的合同条款。

  路款冬倒不在意合作方怎么刁难,他在意的是被耍,大可以给个痛快的答案,何必这样吊着他。昨晚赔了那么多笑脸,自己就像个小丑。

  AO之间临时标记的影响是相互的,alpha心情烦躁时得不到omega的疏解,内心那团燥火会愈烧愈烈。冬日里被暖阳晒过的风没沾染上一丝暖意,吹来时仍如一把猎刀,无形的刺破脸颊皮肤。

  镂空木架上的盆栽忽的被吹歪,半掉不掉地被一截短木揽住,余迢从里卧走出来,只穿着一件睡衣,衣摆被疯惯得微微膨起,一身瘦弱的躯体被装在里面显得格外空荡突兀。

  路款冬眼皮一跳,猛然直起靠着扶栏的背,快步走过去只手把那盆绿植扶正,一片叶摇摇晃晃落到余迢的前额碎发。

  他嘴唇苍白,脸颊却很红。

  路款冬语气不算温柔:“出来干什么?”

  紧接着他发现余迢的上嘴唇有些肿,好像还有某种黏哒哒的液体,很快就猜到了:“被藕粉烫到了?”

  余迢点了点头,又直接说:“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想找你,靠近你的时候好像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