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上次打碟也是好多年前, 贺饮常驻的酒吧老板依然记得余藻,见到他的时候说:“上次你过来我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这次能多聊几句了吧?”

  夜晚这条街格外热闹, 酒吧定位是清吧。

  周末除了驻唱也有其他活动, 最近乐队选秀火热, 老板也请了相关的乐队。

  余藻来的时候不早了,前场热度褪去, 现场播着舒缓的音乐。

  贺饮看看站在一边的孟煦洲, 想起他上次拿侄子的衣服包拳头揍人, 没忍住笑。

  余藻知道他在笑什么, 对老板说:“您还记得我之前上台呢?”

  室内灯光晦暗不明,余藻的结婚对象在家换了好几身衣服,还是没好意思换上高中校服。

  现在乖顺地站在余藻身边, 握着余藻的手不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余藻包的,长得过于成熟的学生。

  老板:“记得,本来打算邀请你来兼职的, 小贺不也说你找兼职呢吗,结果你又不来了,给我遗憾的。”

  这家酒吧是贺饮亲戚投资的,本来余藻来兼职学学打碟涨薪也没什么,当年硬是给孟潮东搅黄了。

  贺饮还遗憾没留下什么照片。

  贺饮:“这有什么的, 今天继续。”

  他和余藻去了后台,孟煦洲还想过去,被老板安排进了边上的吧台位置。

  孟荳拒绝了贺饮让他跟着严柘去玩的建议, 晚上带鹅出走,去了太奶太公家吃饭了。

  没想到严柘那边还改了时间, 他又被孟煦洲叫来了这里。

  两个人坐在一起,严柘知道孟煦洲最近春风得意,他还找了业内最有名的律师,为的就是把弟弟送进去以绝后患。

  严柘:“等婚礼办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孟煦洲摇头,严柘有些惊讶,“这都不行?”

  他家也一大堆破事,最近和贺饮似乎闹翻了,表面客气,见面又尴尬。

  余藻都察觉到了,贺饮不发牢骚,他也不会多问。

  孟煦洲反而是面冷心热的人,问了他几句。

  舞池人头攒动,这样的场合不怎么出现在孟煦洲的生活,他眼神落在台上打碟的青年,眼神隔着老远都不减热度。

  老板给孟煦洲安排的视角是最好的,他们也知道孟煦洲是什么身份,他和余藻的关系识趣的都清楚,更何况孟煦洲还在这里和孟潮东动手过。

  严柘的手机弹出贺饮账号的直播提醒,点进去就是现场的气氛,不少人都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余藻。

  孟煦洲也看了眼弹幕,余藻和贺饮的关系好得粉丝都不分家,偶尔孟煦洲还借机从余藻那捞点好处。

  母亲认为孟煦洲对余藻百依百顺,殊不知这两个人互相毫无底线,相互纵容,关上门更是胡闹。

  克服了无法进入的障碍后余藻像是打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他知道可以对孟煦洲肆无忌惮,也可以埋怨索取,不适合也可以契合得严丝合缝。

  情侣演得恩爱和真的恩爱也看得出程度。

  严柘和孟煦洲认识这么多年,清楚他的遗憾,几个人也出去玩过几次,也了解余藻的家庭背景。

  同性结婚了也讲究门当户对,孟家不在意,严柘家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碰了碰孟煦洲的杯子,“烦心事多,贺饮觉得我家太大,人太杂,不想应付。”

  以前同性恋不能结婚,恋爱是头等大事,能结婚了衍生出更多的问题。

  严柘难掩对孟煦洲的羡慕,“你和余藻进行得很顺利,如果没有孟潮东,或许就更顺利了。”

  “我和贺饮父母都在,反而更难……”

  台上的余藻戴着耳机,控制台架子很高,遮住了他的手部动作,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合,也跟着音乐摇晃。

  平日文静的气质被纷杂的音乐扰乱,不用修饰的刘海都是另一种装点,扫过的冷色调灯越发衬得他露出的肌肤诱人逗留。

  这又是孟煦洲没有见过的另一面的余藻。

  他看得出神,也回答严柘的问题:“我这边可能不如你那边轻松。”

  “孟潮东很麻烦。”

  严柘:“他上次惹出的事还不够你们老爸把他彻底关进去吗?”

  “余藻起诉他也没问题吧?”

  孟煦洲:“那太简单了,他之前的事打点得很好,受害者得到的赔偿金额也很高,不想再惹是生非。”

  这样的场合孟煦洲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偶尔掠过的灯影依然照得出他英俊的轮廓,“他不会善罢甘休。”

  严柘家里也不是没有类似孟煦洲和孟潮东这样关系的存在,他也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一般人都会知难而退,唯独孟潮东在这件事上穷追不舍。

  孟煦洲:“他就是不甘心。”

  严柘啧了一声,“都这样了还不甘心?”

  这家酒吧经营得很好,之前的驻唱也出过去选秀成团的,散客也要预约。

  贺饮常来也有他网上人设的原因,之前余藻就玩笑地提起贺饮后台私信不少自荐的小男生。

  现在也有人自荐到余藻这里,都被孟煦洲删了。

  孟煦洲:“毕竟小藻那么好。”

  严柘也看了一眼台上的人,贺饮的直播视角看得更清楚,还有余藻操作的画面。

  穿着普通的白T的青年一双手就很有观赏性了。

  余藻的脸在灯光下加强了五官的精致,冷色调让他也有种如水的冷淡的,热闹无法感染,哪怕他身临其境,依然是掌管开关的那个人。

  严柘和余藻没有单独相处过,几次聚会下来和余藻聊几句也能感受到和他说话的舒服。

  他很容易令人产生可以得到的错觉。

  但主动权永远在他手上,哪怕别无选择,他依然有想要争取的东西。

  孟煦洲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弹幕,也有人误以为这是贺饮最近看上的小偶像,说再年轻几岁就好了。

  又说现在味道刚刚好,打碟慵懒又利落,赞美之余又有几句超出尺度的话。

  余藻从前干枯,孟潮东竭泽而渔,表面看得到了,实际两手空空。

  如今回过神发现自己才是被补网留下的漏网之鱼,又不甘心了。

  「这是空心鱼藻?他也有这种时候?」

  「大船哥知道他老婆在酒吧吗?」

  「他真的好多变啊,不是说学生时代沉默寡言吗?」

  「听说他父母早逝,也正常吧。」

  「胡说,我同学说空心鱼藻和他是一个爸爸。」

  严柘:“你婚礼不是没邀请你爸那边的人么?不至于舔着脸过来吧?”

  他知道有些东西难以摆脱,不来往都算仁至义尽,“过年应该也不用走动了吧?”

  孟煦洲颔首,“怕万一。”

  现场也有不少人在录像的。

  前排的贺饮就见到了之前和孟潮东厮混的几个人。

  他让人拿着手机,在舞动的人群里走过去,发现对方是微信视频,又绕了一圈,要确认视频的对象。

  反而是那边的孟潮东先察觉了,先挂断了。

  那人疑惑转头,正好看见贺饮离开的背影。

  余藻也就玩了两首歌的时间,过来的时候贺饮正好挤在孟煦洲和严柘中间。

  “孟煦洲你长点心吧,那男的绝对有问题,”周围吵闹,贺饮的声音大了几分,“你和小藻的婚礼必须万无一失!”

  严柘:“你态度不能好些吗?”

  贺饮和他有私人恩怨,骂道:“不服憋着。”

  余藻笑着过来,“在聊什么?”

  他一坐下孟煦洲就握他的手,贺饮又想挤开孟煦洲,可惜外号大船的男人体型也不差,反而把他衬成了搞笑男。

  贺饮只能继续坐在严柘旁边,隔着孟煦洲说:“碰见孟潮东的朋友了,你见过的,地包天那个。”

  严柘:“是外号还是真的地包天?”

  贺饮很快被严柘带走了话题,余藻也不着急,喝了两口水才去拿孟煦洲面前的杯子,看冰球都化了一半,问:“喝的什么?”

  孟煦洲:“可以再点一杯。”

  余藻摇头,“我歇一会。”

  他靠在孟煦洲肩头,问:“我怎么样?”

  室内开着超强冷气,余藻浑身在发热,孟煦洲趁着光线不明贴了贴余藻的胸口,“很激动。”

  余藻拿开孟煦洲的手,“不是问你这个。”

  孟煦洲:“什么时候学的,手法很专业。”

  余藻:“你知道什么是专业吗?”

  他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又要了块冰降温,“看来你也会。”

  孟煦洲摇头,“不会,不信你问严柘。”

  隔了一个人的严柘抬眼:“什么?”

  贺饮:“小藻问孟煦洲和你在外面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别人。”

  就这么几个人他还能扭曲提问,装也不装,孟煦洲还没有来得及说没有,余藻还顺势接下去:“那你有吗?”

  这问题一箭双雕,反而贺饮不好意思了,“严柘有没有有什么好关心的?”

  严柘:“都没有。”

  “煦洲很难约的,”他还很感慨,“他好像……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如果什么活动有纯正的黄油啤酒,可能能把他调过去。”

  “这种会接触的场合,他一般躲都来不及。”

  贺饮:“那你呢?”

  余藻低头笑,凑到孟煦洲耳边问:“黄油啤酒好喝吗?”

  “会有人用这个钓你过去赴约吗?”

  孟煦洲:“你可以试试。”

  他摸了摸余藻还在发热的脸颊,“下次买套装备在家里玩?”

  余藻:“又不是天天玩,我现在好多事呢。”

  孟煦洲:“什么时候学的?总不能是无师自通吧?”

  他和余藻有错开的过去,贺饮也有,他也不是完全了解余藻。

  这会插嘴:“我听说是他在这里兼职的时候学的。”

  “小藻,我记得那时候打碟的人是混音师,你们……”

  他不说完就惹人浮想联翩,孟煦洲微微扬眉,勾住余藻的腰,把人勾到怀里问:“你怀疑我有,看来小藻……”

  贺饮还要火上浇油:“我们小藻很讨人喜欢的,可惜我之前以为他只看颜值不看人品。”

  余藻:“我……”

  “那我算有颜值吗?”孟煦洲忽然问,“是那个混音师好,还是我好?”

  贺饮牙都酸了,他小声和严柘抱怨,又掩饰不住高兴,严柘心知肚明,“你也很爱看吧?”

  也不是孟煦洲觉得贺饮和余藻的关系好得超乎寻常,都是朋友,严柘能做到为孟煦洲高兴,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难怪孟煦洲死守榜一,不肯让给贺饮了。

  余藻早就忘了那个混音师长什么样了,高考毕业后他也有过一段很放松的时间。

  但那也很短暂,孟潮东就像跟在后面阴魂不散的鬼,非要余藻松口才能心满意足。

  孟煦洲还在讨一个他心知肚明的答案,手撑着脸靠在吧台看着余藻。

  他们是法律上的结婚关系,恋爱却从婚后开始,现在依然在解锁未知场景。

  余藻甚至有种他们一辈子都不会通关的错觉,孟煦洲在他眼里依然有很多值得发掘的谜团,自己也同样。

  不然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比我看他还生动?

  余藻:“混音师好。”

  他没有如孟煦洲所愿,“那个人技术很好,我只学了皮毛,现在……”

  贺饮补充:“他现在都是金牌制作人了,我还有他微信呢,之前刷到你视频,还问我你过得怎么样。”

  严柘在桌下提了提贺饮的腿,示意他少说两句。

  贺饮的故意也是明晃晃的。

  孟煦洲:“技术很好?”

  男人目光深邃,勾引余藻腰的手用力了几分,似乎想起他们刚开始磨合的苦恼,问:“我呢?”

  贺饮坐不住了,拉着严柘去跳舞了。

  吧台这边只剩下余藻和孟煦洲,酒保被老板调到了另一边,留给高级客户私密的空间。

  孟煦洲无所顾忌地把余藻抱进怀里。

  余藻问:“你不是不会吗?”

  这片算楼上区域,隔壁还有包厢,也有人路过,只能看到搂着男人的手臂,横看竖看都是密语的模样。

  孟煦洲:“我不会什么?”

  余藻贴在孟煦洲怀里,顾左右而言他,“还要在这里吗?”

  他比孟煦洲想象的还会暗示,对视的时候眉眼狡黠,不似十几岁的沉默和灰败。

  更接近余民奇说的,妈妈如果没有过世,余藻长大的模样。

  孟音霞总告诉孟煦洲爱人如养花,但她的外孙即便不五大三粗,却没有养护绿植花草的能力,反而在养小动物上很有经验。

  要让受过伤害畏惧人类的小动物重新信任人类是很困难的。

  孟煦洲胜在他和小动物有一段稍纵即逝的从前,那也是地基的一部分。

  他微微滚动的喉结被余藻捂住,青年的手抚过他的后背,贴得更近,“哥哥,我们回家吧,累了。”

  孟煦洲:“不玩了?”

  余藻:“你不是想看我打碟,打完了,不回家还去哪里?”

  他也学会直白地回答,不用猜忌,更不用猜心,孟煦洲对他坦诚,他也一样。

  孟煦洲:“回去还有活动吗?”

  他怀里有人,还不忘喝掉余藻刚才再点的威士忌,这一幕被人拍进照片,黑黢黢里几乎只看得到孟煦洲的侧影。

  那边的人咒骂发信人:我让你拍余藻,拍他干什么!

  孟潮东得到了一句更噎人的回复:余藻就被你哥抱着啊。

  余藻接过孟煦洲递过来的酒杯:“有啊。”

  他体力本就一般,属于充电一小时只能用五分钟的类型,之前和孟荳一起打室内高尔夫都惨败而归。

  结婚对象体力可怕,余藻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有时候有心无力,好不容易想积极一次,最后都以续费健身卡告罄。

  这段时间他一直出差,罹患分离焦虑的孟煦洲周末就过来和余藻一起培训,又怕对方第二天没办法上课,忍了又忍。

  今天无论如何免不了的。

  况且孟煦洲还帮忙去店里美缝了。

  余藻:“新店大酬宾,孟先生想要多少,我都配合。”

  多年的愿望马上要落地实现,余藻比谁都高兴。

  他的付出孟煦洲都看在眼里,会为了比赛练习裱花到凌晨,直播间的粉丝不少都去睡了,他天蒙蒙亮完工新产品,景观蛋糕栩栩如生。

  孟煦洲推门进来,在清晨的鸟鸣声吻了吻余藻的侧脸,收拾余藻的桌面后关掉直播间一气呵成。

  现在江湖上还有他是直播关门员的传闻。

  孟煦洲:“那走吧。”

  余藻:“我和小饮打个招呼,你先松手。”

  有人幼稚起来不分场合,等余藻找到贺饮,又过了十几分钟。

  孟煦洲也注意到走动异常的人,他和严柘说了一声,直接去了对方的卡座。

  他之前揍孟潮东毫不留情,虽然视频找不到,也有人留在手机里传阅。

  讨厌的孟潮东的拍手称快,和孟潮东站在一个阵线的看到孟煦洲也发怵。

  传闻不和人隔壁座位的男人走到身边,个头和身形都极具压迫感,不用孟煦洲开口,那人就战战兢兢地说:“孟大哥,是潮东要求的。”

  孟煦洲冷声问:“他给你什么好处?”

  他没有要求看手机,语气被周围的喧嚣模糊,结合朦胧的灯光却更令人发怵。

  “他今天看到有人说余藻在这里才让我来的。”

  “让我拍余藻的照片给他看。”

  孟煦洲:“没了?”

  他手机还有秘书传来的余藻生父的资料。

  中年产业破产,欠下巨额债款,妻子全职多年目前已经重新去找工作了,儿子从私立高中转到普通高中。

  名下的房子已经抵押,车也卖了,依然填不满窟窿。

  已经是老赖的男人本应该限制出行,却出现在A市,还暗中观察余藻的新店,有人授意的可能性极高。

  「#」是余藻的心血,店里的装修的都是余藻亲自的构想,孟煦洲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他依然止不住对余藻的心疼。

  余藻比谁都向上,却总是跌入命运的泥潭。

  家人好的部分维持他,也成为制衡他远走高飞的因素,坏的家人不养他,嫌弃他,却在困难的时候想起他。

  现在余藻对孟荳好得近乎溺爱,似乎也在弥补当年自己缺失的部分。

  家里人也心知肚明,没有阻止,即便余藻已经走出来了,也学会索取和恃宠而骄,依然不知道这样的伤痕什么时候弥平。

  “他要求的就这些。”

  孟煦洲也知道他家是做什么,“打听一下他最近还有什么计划。”

  “我知道你,你的父亲最近不是看中一个项目么?”

  有些东西点到就好了,孟煦洲不怎么微笑,只是看着对方。

  “大、大哥我懂的!”

  对方语气都激动了几分。

  孟潮东现在没什么地位可言,不过母亲给他的钱够花,他在这方面出手阔绰。

  之前雇人的时候也不会心疼金额。

  孟煦洲搜集了信息,想攒个大的。

  余藻和贺饮过来的时候正好看那人对孟煦洲狂鞠躬,贺饮嘶了一声,“小藻,不是我说,你老公真的很像不正经业务的,比这里的老板更像老板。”

  严柘:……

  他居然无法反驳。

  余藻:“今天还好吧,他都没穿西装。”

  他笑着说:“之前他穿西装匆匆回家吃饭,我舅妈让他路上带一把菜场的葱,那场面才……”

  还是余羽航给余藻转述的,他走路回家看大船哥和卖菜阿姨互相鞠躬喊老板,还有人说他是来拍电影的。

  那天估计孟煦洲是真的委屈上了,回家还黏在余藻边上,孟荳都烦了。

  贺饮:“穿西装那就要报警了,我们是法治社会。”

  他越笑越猖狂,手搭在余藻肩头,“那你不就是大嫂了?”

  余藻:“你才大嫂,没有比他更正直的人了。”

  贺饮:“我不信,人多少有不能说出口的阴暗面的。”

  余藻问:“那你呢?”

  朋友想了想,“我的阴暗面……大概是欺负喜欢我的人吧。”

  “小藻你呢?”

  余藻看孟煦洲阔步而来,似乎努力掩饰看到自己的雀跃。

  毕竟那么大的人顶着冷酷脸蹦蹦跳跳格外崩坏。

  他笑了笑:“差不多,不给出口,看他忍着。”

  贺饮不太赞同:“这是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