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习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抬头望着陆川白,能看见他眼里的担心和深邃,“好多了,阿白。”

  “啊,你叫我什么。”白谨习确实叫不出来这个昵称,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就想逗逗他,他反应是白谨习意料之中的,很可爱。

  爬一座山他们休息了五六次,陆川白还好,他就是怕白谨习体力过之,他们站在城市的制高点,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如同一颗颗明珠镶嵌在黑夜中。车流如织,城市的脉搏在这宁静的夜晚中跳动得更加有力,让一切疲惫都烟消云散。

  他们偏离人群,远离喧嚣,陆川白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糖,低头叼着送进白谨习的嘴唇,顺势舌头就钻了进去亲他。

  太阳升起,一抹淡金色的光晕染红了天际,犹如一颗璀璨的玛瑙镶嵌在遥远的天际。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了。

  他们都已经累了,就坐缆车下去,一到酒店,都强撑着洗澡,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爬,让白谨习开不了车,在酒店休息了一天。

  妈妈来找白谨习,“儿子,你这不行啊,太虚了,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

  白谨习下意识的否定道:“不找女朋友。”

  妈妈刚走出门又回来,“你不找女朋友,你找男朋友啊。”

  白谨习瞄了在门口的陆川白一眼,装模作样的咳了咳,“也不是不行。”

  妈妈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一样,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长相很清秀,给他介绍自己闺蜜的女儿他也不感兴趣,白谨习一直在观察妈妈的表情,妈妈叹了口气,“你…你是攻还是受啊。”

  白谨习觉得妈妈思想没有很开放,没想到这方面的知识她都知道,震惊了一会儿,刚要说话,妈妈扶着额头说:“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就当你是攻吧。”

  妈妈的反应让白谨习大吃一惊,陆川白走过来,想跟妈妈说其实他……

  陆川白走到一半,妈妈又说:“你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

  陆川白的脚步顿住,不敢动了,他有些紧张,有点抖,他怕妈妈知道了跟白谨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他,怕打死他,更怕妈妈不同意。

  “我不知道。”白谨习低着头,不太看妈妈的眼睛。

  不管会不会被打死,陆川白现在只想跟妈妈坦白,“小妈,是我。”

  “什么?”妈妈的视线从白谨习的身上移到了陆川白,“什么是…什么玩意。”

  陆川白抱着白谨习,他并没有想过躲躲藏藏,鼓起勇气,“小妈,我就是小白的男朋友。”

  妈妈不可置信,在白谨习说带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她不是不同意,而是自己两个儿子突然在一起,让她有点莫名的不知所措。

  白谨习看见妈妈不说话,认为她接受不了,他也想到过是这个结果,毕竟在这个年代和地方,同性恋还是太离经叛道的事,“妈妈,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并不是天生弯,而是对所有人都提不起兴趣,就唯独他,我觉得我这辈子非他不可了,或者哪一天他不要我了,我想…我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

  陆川白没有听过白谨习的告白,他感觉他的心要爆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原来他也是有人爱着的。

  陆川白忍着哽咽道:“小妈,我会一直爱着白白,一辈子爱着,一辈子记着,一辈子不离不弃。”

  就像鱼儿不能没有水,永远都会有太阳和月亮,对他的爱慎入到骨子里。

  “你们俩在这给我互相告白干什么。”妈妈很无奈,“我又不是不让你俩在一起,我是那种看起来会拆散鸳鸯的人吗?”

  陆川白和白谨习对视了一眼,妈妈这反应让他们不明就里。

  “我就是挺震惊的,不过想想也很合理。”妈妈有点站累了,搬了张凳子坐在他们面前,“小白呢,从来就没有带过朋友回来,他把阿白带回来,其实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白谨习去抱妈妈,此刻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爱的两个人和爱我的两个人。

  “你啊,想什么都放在脸上。”妈妈拍了拍白谨习,陆川白抱住他们。

  “谢谢妈妈,我爱你。”

  “谢谢小妈,我们爱你。”

  妈妈最受不了肉麻的话,赶紧放开他们,“嘶,肉麻死了,我要去和昨天认识的阿姨吃饭去了。”

  快关上门的时候,妈妈伸出头来说:“阿白,你现在是小白的男朋友,就不要叫我小妈了,叫我妈妈。”

  “好的,妈妈。”最后陆川白和白谨习异口同声道:“妈妈,拜拜。”

  妈妈关上门,陆川白和白谨习的身体像被抽干了力量,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连手指也无力移动。

  “我们这是被认可了吗?好不真实。”陆川白望着天花板。

  “是啊,好不真实。”白谨习转过身,手枕着头看着陆川白,“你说我们俩谁攻谁受啊?我们要好好讨论讨论?”

  陆川白紧抿嘴巴,故意挑起眉毛,歪着嘴,没有动,“你觉得呢?”

  白谨习顺势坐在陆川白的肚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肯定是我呀。”

  陆川白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你可以在上面,但我必须在里面。”

  “什么玩意,那我们打一架。”

  “好啊。”陆川白肯定不会打白谨习,顶多就挠挠痒,伸出手,把白谨习按住,白谨习哈哈大笑,就如同秋日暖阳,白谨习受不了痒,手掌有意无意地推他的肩膀,“我错了。”

  陆川白在他那光洁的脸上捏了捏,白谨习要在陆川白的身下躺着,这对陆川白是极大的诱惑,已经受不了了,但他能忍。

  都是男人,白谨习看得出来,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送出去,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川白觉得自己没出息,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买午饭。”

  还没有等到白谨习说话他就已经拿着外套跑出去了,白谨习坐了起来,等到陆川白回来都呆呆的坐着。

  陆川白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他也很喜欢陆川白的眼里只有自己,他自己不是柏拉图,所以不会柏拉图恋爱,但这件事,他决定给自己一些时间,最起码在陆川白生日前。

  他还记得那年高中秋游,陆川白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证弄掉了,最后被他找到,那个日期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们在酒店休息了两天,所有行程都被打断,但很开心,陆川白觉得有遗憾才会有下一次,他盼望着暑假的时候能够和他最爱的人再次去旅游。

  旅游结束,满载而归,一切顺利,回味无穷。一段美好的旅程落下帷幕,迎接他们的是更好的未来。

  白谨习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跟妈妈说下个星期是陆川白的生日,他也在思考到时候送什么礼物。

  陆川白最近洗澡特别久,水声已经哗啦哗啦响了快半个小时,白谨习刚想问问他是不是在里面晕过去了,江珊瑚打电话过来了。

  “白白,我谈恋爱了。”江珊瑚抑制不住她的笑容,尽管他压着。

  “恭喜啊,脱离单身生活。”白谨习对她真实的感到高兴。

  “到时候叫上你的陆川白一块儿出来吃饭,我们好久都没有聚了。”

  “没问题,随时有空。”白谨习还能听见江珊瑚电话那边有个女孩子在旁边说话。

  江珊瑚电话那头的女生说:“宝宝,过来抱…”后面白谨习就听不见了,他想,应该是江珊瑚跟那个女孩说她在打电话吧。

  “白白,你们发展到哪里了?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在一块儿呢?”江珊瑚很早之前就想问了,碍与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完。

  “我们啊…说来话长。”白谨习耐心的跟她讲他们俩的过程,抬头望着卫生间的位置,就对视上了裹着一身水汽的陆川白。

  白谨习用手指指着手机,示意他“我在讲电话。”

  陆川白点点头,也不去吹头发,就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白谨习。

  白谨习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又不太好意思在他的面说怎么在一起的事,站起来往宿舍外走。

  陆川白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白谨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川白躺在床上,他在门外并没有听到吹风机的声音,走过去摸了摸陆川白的额头,滚烫,“陆川白,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务室。”

  陆川白拉住他的手,晕晕乎乎地说:“不用,我衣柜里有药。”

  “你…”白谨习先把空调关了,然后去拿药和倒热水,“来,吃药。”看着陆川白把药吃了,看到他的头发还湿湿的,去卫生间拿吹风机。

  风轻轻拂过,将他的头发轻轻吹起,白谨习的指尖很温柔,他能感受到发丝在暖风中舞动的韵律,很舒服,不知是吃了药效起作用还是白谨习的抚摸的力道,让陆川白昏昏欲睡。

  当头发吹至完全干燥,白谨习放下吹风机,用手轻轻拨弄发丝,才发现陆川白躺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