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越!”

  “砰!”

  回应温楚淮的是车门被砰然摔上的巨响,车内暗了下来。

  “开车。”

  傅知越冷冷的,代驾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指示发动了车辆。

  迈巴赫稳稳停在温楚淮家楼下,代驾拿了钱勾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一句也不敢多问。

  傅知越熟门熟路地拽着温楚淮上了楼。

  指纹锁甚至还没来得及找物业把傅知越的指纹删去,眼下倒是方便了傅知越,手指往上一搭,门锁应声开了。

  “傅知越你他妈放开我!你……”

  温楚淮拗不过傅知越的力气,反抗也像是挠痒痒,傅知越根本不看在眼里。

  反手一扔就把温楚淮撂在沙发上。

  后颈折在沙发凸起的靠背拐角,后脑磕在上面“咚”的一声。

  温楚淮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涌上来,胃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天旋地转里他感觉到有人拎住他的颈子,“温楚淮,温教授,怎么?现在也说起脏话来了?”

  傅知越好整以暇,撑着沙发后面的墙壁,顶灯将他的阴影投在温楚淮身上,将温楚淮全然笼罩。

  “你……”温楚淮咬牙,“滚出去……”

  傅知越眼底的光一瞬间变得狠厉,片刻后舔了舔后槽牙,“好,温教授还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笑得阴森,“既然如此,若是要从温教授这里争取到案源,在下还真是要努努力才行。”

  “傅知越!”

  傅知越像是没听见他的喝止。

  他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温楚淮双腕反剪,熟练地拉开抽屉,摸出一条皮扣来锁住温楚淮双手。在温楚淮逐渐不支的喘息中拉过锁扣,限制住了温楚淮的活动范围。

  温楚淮是不耐疼的,傅知越知道。

  两个人第一次还是傅知越主动的,那晚大概傅知越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大概是和温楚淮这么久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小年轻终究还是有点急了,喝了点酒就莽莽撞撞往前冲。

  温楚淮前半辈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他三岁的男孩子面前是在下面的那个,被傅知越控制住的那一刻眼睛里的错愕,傅知越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像……

  原本傲视群雄的狮王,突然被一向听话的下属摁倒在草丛中。

  傅知越还记得那一刻他浑身的血都在沸腾,叫嚣着要彻底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当然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年轻小孩初尝禁果,不知收敛,血液上头的时候感觉到温楚淮想逃,出于生物的本能将他一把拽回来,锁在自己怀里。

  结束后温楚淮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合上的湿漉漉的睫毛像是淋过雨的鸦羽,颤颤的,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唯独耳廓红的和床单上的血色一模一样。

  温楚淮没喊疼,只是话也说不出,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有了下床的力气。

  温楚淮倔气,不让傅知越照顾就好像自己没有被傅知越折腾得这么狼狈,于是下不了床就干脆不吃不喝。

  两天时间,本来就只有一百出头的人直愣愣掉到一百以下,手腕嶙峋见骨。

  打那以后傅知越多少会顾及一点温楚淮的感受,后面的一段时间,温楚淮好过了一些。

  温楚淮现在回忆起来,傅知越开始买这些不顾他死活的道具,大约也是在八年前。

  他以为是傅知越渐晓情事,年轻人血气方刚,从来没想过那些也是傅知越报复他的手段之一。

  “温教授……温医生……”傅知越狠狠咬住温楚淮的耳垂,带着报复的快意,“很爽是吧?那个白子萱,能让你这么爽吗?”

  “给我滚……”

  “你说白子萱和你的那些学生们知不知道,他们禁欲矜持的温老师,实际上在床上是这副勾人模样?”

  “你……”

  温楚淮还没从痛楚中睁开眼,耳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咔嚓”几声。

  傅知越抽身离开,那快门声更是围着他响个不停。

  “温教授,”等到傅知越终于拍够了,他拧过温楚淮的下巴,语气轻柔,“您应该也不希望其他人看到您如今的这副样子。那今天跟您说的合作,还希望温教授……慎重考虑。”

  傅知越说完就走了,穿上衣服,将一室狼藉都抛在身后。

  其实如果他的手能再往上一点,就能触摸到温楚淮的侧脸,能感受到那温度高的灼人。

  温楚淮如今的身子,根本耐不住他这么折腾。

  温楚淮潜意识里还是洁癖,脏污的被褥怎么也不肯近身,就这么昏昏沉沉了一晚,有意识的时候掌心烧的滚烫,身上的皮肤却是冰凉的。

  胃里、身后,和骨缝里因为烧热泛起的酸痛,每一处都在磨搓温楚淮的神经。

  偏偏落在客厅的手机开始疯狂响铃,撕碎了温楚淮好不容易才有的片刻平静。

  担心是医院里打来的电话,温楚淮还是下了床。

  家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温楚淮仍旧挺直腰杆,在走到沙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奶奶”两个字时,终于忍不住抵住了骤然刺痛的胃,弓下腰。

  惨白的顶灯将白衬衫上一夜荒唐的痕迹反射得如此刺眼。

  “楚淮,我听你爸说,你把他拉黑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