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了药, 但不是立即见效,因此乔予白仍旧十分难受。

  好在身边有心爱的少年一直陪伴着,能够稍微舒缓一些心情。

  乔予白尝试闭上眼睛, 没多久后又睁开了。

  没办法,疼得睡不着。

  就在他努力逼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之际,一双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身上。

  乔予白一惊,迅速睁开眼睛。

  只见林琛不知何时将上半身探到了他眼前,两人近得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不对, 两人已经贴在一起了。

  少年的双手就放在他身上,还是胸部的位置。

  虽然对方轻轻搭着,但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 传到了他的……

  心尖上。

  轰——

  乔予白的脸陡然烧了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想趁他不舒服, 占他便宜?

  但他们正在直播不说,林琛也不是那样没品的人。

  就在乔予白宛如被抓住后颈的小猫般一动不动时, 林琛开口说话了:“我听到你一直在叹气, 我给你按一按穴位, 你感觉下疼不疼。”

  乔予白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叹气,呆愣愣问道:“什、什么穴位?”

  乔予白总是说林琛像小猫咪,这会儿, 林琛却觉得他很像猫。

  尤其像早上从树上救下来的那只调皮的橘猫。

  “膻中穴和期门穴。”

  乔予白不懂穴位, 正一脸迷茫地想要问些什么, 林琛又道:“我轻一点, 应该不会很疼。”

  “……”

  这糟糕的台词, 将一直心怀鬼胎的乔予白给整不会了。

  林琛看乔予白没有反对的意思,摸索着找到胸口正中间的膻中穴, 稍微用力按压。

  “疼——”刚按下去,乔予白便虾米一样缩着身子呼痛。

  吓得林琛收回伸进被子里的手, 不敢再碰他。

  不仅吃不了苦,还一点疼都忍不了。

  先生真是娇气。

  小蘑菇站在床边暗自腹诽。

  待疼劲儿过去后,乔予白揉着被按过的地方,弱弱为自己辩解:“我没被按过穴位,刚刚你的手又像是偷偷藏了针一般,使劲扎我,所以我才反抗的。”

  像被针扎?

  林琛不再认为乔予白娇气了,坐回他身边,正色道:“真有那么疼吗?”

  “……嗯。”乔予白觉得丢人丢大发了,拉过被子蒙住头。

  林琛扭头对角落里的跟拍摄影师道:“麻烦关一下直播。”

  跟拍摄影师这次没有再坚持,点点头:“行,不直播了。”

  虽然疑惑跟拍摄影师的爽快,林琛却没功夫深思,又说道:“请你回避一下,可以吗?”

  “可以。”跟拍摄影师悄悄松了口气,带着摄影机出去了,并将门关严。

  这么顺利?

  林琛咽下准备的说辞,起身将病房门锁上。

  他并不知道,跟拍摄影师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刚刚在给乔予白按穴位时,两人的谈话,以及乔予白的反应,触犯了直播违规词,他们的直播间被掉封了。

  跟拍摄影师正不知道怎么复播,林琛却说不用直播了,当然忙不迭答应了。

  回来后,林琛将蒙在乔予白头上的被子拉下来一些,认真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过问乔予白的家事。

  乔予白没有因被探听隐私,而产生不爽的心情,反而乖乖答道:“没吵架。”

  “那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林琛十分不解。

  他刚刚按的是乔予白的膻中穴,人产生的郁气会堆积在这个穴位上。

  因此按压时,疼得越厉害,就证明郁气聚积得越严重。

  “……”乔予白不愿意让心上人知道自己在家是个受气包,咬着下唇没吭声。

  他这样蜷缩在雪白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头发的样子,很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林琛看得心下一软,不再追问因由:“你刚刚一直在叹气,我便想试着按压下膻中穴和期门穴,检查下你是不是郁结在心。如果真堵住了,不疏通就麻烦了。”

  “我……”乔予白不再矫情,坦诚道,“确实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一晚上?”林琛有些吃惊,却没有详细追问,而是将乔予白的身体扳正,“先生,你忍耐一下,我给你揉开郁结的气,不然你会一直难受的。”

  “还跟刚才那样疼吗?”乔予白颤声问道。

  “刚开始会很疼,揉开就好了。”林琛像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道。

  乔予白本来就很信任林琛,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大好,便闭上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那你来吧。”

  “好。”林琛松了口气,神色缓和许多,“不用闭眼。”

  “还是让我闭着吧,我怕疼。”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乔予白便不怕更丢脸。

  “好吧,”林琛将手再度按在乔予白胸口处,“那我开始了。”

  两人的对话依旧很容易让人想歪,好在这会儿没在直播,病房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乔予白紧张得额间直冒汗。

  林琛不去看一脸如临大敌的乔予白,专心致志按揉穴位。

  他一旦认真做什么事时,便会进入忘我的境界,不管乔予白如何呼痛求饶,都不会心慈手软。

  等到结束后,乔予白宛如从水里打捞出的鱼一般,汗水涔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汗蒸房待了半天。

  “好了,先生,现在你能好好睡会儿了。”林琛将被子盖回乔予白身上。

  乔予白瞥了林琛一眼,双唇动了动。

  “怎么了?”林琛凑近些问道。

  少年清俊的脸庞乍然放大,还带着清爽干净的气息,乔予白还未退烧的脸颊,更加烫得厉害。

  “还难受吗?”林琛又离近一些。

  这下子,少年的存在感和压迫感更加强烈,也更乔予白心脏跳得更快。

  “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林琛以为乔予白烧迷糊了,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试探体温。

  发现温度正常后,林琛收回手,看了眼床边桌子上的水杯:“是不是口渴了,要喝水吗,先生?”

  林琛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喊得乔予白头脑发热,心绪紊乱。

  最后,本能似的,一把抓住林琛近在迟尺的手。

  “???”林琛微微睁大眼睛。

  “琛琛。”乔予白舔舔干涩的下唇,告白的话一直在嘴边打转。

  “嗯,我在。”

  温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给了乔予白更多勇气,于是不管时机和地方是否合适,大着胆子道:“我……我……”

  可惜,临到关头,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别急,慢慢说。”林琛用另一只轻抚乔予白剧烈起伏的胸膛,帮他缓解紧张的情绪。

  乔予白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我今天,被你摸光了。”

  这话,不仅有夸大的成分,还十分耍无赖。

  单纯老实的林琛,只按揉了他两个穴位而已。

  期门穴有两个,严格来说是三个地方。

  现在又帮他顺气,也只是触碰了胸前那一块儿部位。

  这些行为,不仅隔着衣服不说,男生平坦的胸膛也不是什么触不得的地方。

  两人还都是男生,就算乔予白性取向为男,林琛是在帮他缓解病情,又不是故意占他便宜。

  正说反说,都担不起“摸光”这个罪名。

  林琛不知道乔予白在开玩笑,一脸严肃地辩解:“我没有摸过你,你不能这样说。”

  乔予白按住胸前那只手,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给你顺气啊。”林琛垂眸看向被乔予白抓住的两只手,感到有些无力,“先生,我确实触碰了你,但没有越界过。”

  “可是,长大后,没有人碰过我,你是第一个,难道你不该……”乔予白刻意拉长声音,在林琛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后,说道,“对我负责吗?”

  “???”林琛睁大眼睛,被这歪理惊呆了。

  “虽然你是为了帮我疏通郁结的闷气,但是我的胸膛,你都摸遍了是事实,你说是不是?”

  乔予白想按着林琛的手,在胸膛上多摸几下,好做实对方的“罪行”,但他只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没有摸遍。”林琛不会辩论,憋了半天,只反驳了这么一句。

  “那……”乔予白忍着直冲头顶的羞涩,缓缓诱惑道,“给你摸一遍?”

  “!!!”林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手上用力,从乔予白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并且后退两步,远离病床,以及床上危险之人。

  看到林琛被吓得不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乔予白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去。

  豁出脸面做到这个地步,是他的极限了,再大胆的言语,或者行为,他都做不出来。

  就在乔予白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两人间尴尬的气氛时,林琛先一步抬手按了床头上的护士按铃。

  “乔二少,怎么了,需要喊医生过去吗?”护士问道。

  “不用,你也别过来,我按错了。”

  “好。”

  通话结束后,乔予白坐起身,深深叹了口气,强撑着笑意道:“琛琛,我刚刚、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紧张,过来坐吧。”

  林琛一愣:“闹着玩?”

  可是,他没感觉出乔予白在开玩笑啊。

  “对,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我……”乔予白指指病床,“我生着病呢,情绪不太稳定,你别跟我计较,也不用把我的话当真,成吗?”

  他现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林琛便放下戒心,走到床边坐下来。

  乔予白不敢再随意试探,看似软绵好骗的少年了,拉开被子道:“我去冲洗一下。”

  “别去。”林琛叫住他,“你刚发了汗,现在洗澡很容易感冒,躺下睡一会儿吧,这是医院,不用在意那么多。”

  “好。”乔予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忤逆少年,躺回去盖上被子。

  他以为刚刚发神经似的言行,将林琛惹生了气,结果却见林琛去到另一边,倒了些温水,语气如常道:“先生,你要不要喝点水再睡?”

  “我不想喝。”试探失败,乔予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逆反心理一出来,不想再顺着心爱的少年。

  林琛不知道他在闹脾气,直接在另一头的床边坐下:“那你睡吧,我守着你。”

  “……”乔予白颤着眼睫看向一脸认真的少年,很想问,既然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还说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言语。

  就不怕他越陷越深,最后走火入魔做出什么偏执的事情吗?

  等等,就算不走火入魔,不也可以使一些手段吗?

  打定主意后,乔予白便收起大少爷脾气,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本以为经历刚才的不愉快后,会睡不着,结果大概是被按揉穴位按舒坦了,没多久乔予白便人事不知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后,便看到林琛又坐在他右手边,低着头在灌装胶囊。

  玻璃瓶里黄褐色的鸡内金只剩浅浅一层,另一个多出来的玻璃瓶里,则快被装满黄褐色粉末的透明胶囊填满了。

  睡了安稳的一觉,心情不免舒畅许多,又见少年在他休息的时候,继续为他做这些费神费力的事情,乔予白再没有一点怨气,只有对少年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算了,他喜欢的人还处在不够成熟的年纪,可能对感情之事一知半解,也就是还没开窍,不懂成年人那些暧昧的试探。

  他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更不能苛责埋怨单纯的少年。

  “琛琛,你在做什么?”乔予白翻身趴在床上,支着脸颊问道。

  “在装胶囊。”林琛慢吞吞答道。

  听少年的语气,和往常一样。

  乔予白放下心来,继续问:“怎么不让小护士做这些杂活?你一个人做,多累啊。”

  林琛:“这不是护士的工作,不能麻烦人家。”

  乔予白笑道:“这也不是你的工作,你为什么要做?”

  “是我的。”林琛说着话,也没停下手中的活儿。

  “怎么会是你的工作?你要吃这些装着鸡内金的胶囊吗?”

  “不吃。”

  “那不就结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别做了。”乔予白劝道。

  林琛的回答,又令乔予白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先生你要吃啊,而且,我也快做完了。”

  “琛琛,”乔予白放下手,下巴枕在两个手臂间,再次想要试探少年的心意,“你的意思是,为了我,再累的事情都愿意做,是吗?”

  “嗯。”林琛想也不想答道。

  “为什么?”乔予白翻身坐起来,目光灼灼盯着娃娃脸的少年。

  “因为你不舒服,吃了这个药能好一些。”

  林琛的回答自然不能令乔予白满意,他想了想,换了种问法:“如果我和乔文轩都掉河里了,你会救谁?”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试探情侣心意的问题。

  一般是问自己和对方母亲掉河里,会怎么选,乔予白知道林琛父母离异,且都不管他,便刻意避开了敏感对象。

  以为少年会犹豫一番,结果他很快答道:“救你。”

  乔予白一颗心陡然狂跳起来,费力压着想上翘的唇角,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乔文轩会游泳,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林琛曾听乔文轩说过会游泳的事情,所以才能这么快作答。

  “……”乔予白差点被气笑。

  算了,不管原因如何,起码少年选择救他,这就行了。

  林琛以为乔予白唇边带着笑,是心情很好,问道:“先生,你昨晚为什么被叫回家?”

  “你想知道?”乔予白心情确实还不错,即使被问了触及雷区的问题,也没有发火。

  “嗯。”林琛点头。

  “为什么?”乔予白好奇。

  察觉出睡醒的乔予白很爱问为什么,林琛没有说什么,回道:“因为我想知道导致你生病的原因。”

  “我……”乔予白揉揉舒坦许多的胸膛,笑道,“吃了你的药,被你按过穴位,又睡了一觉,我觉得好多了,现在出院都没问题。”

  “先生,别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向你报备一下我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好了,不是病人。”

  “嗯,你好了。”林琛顺着他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回家吗?”

  “可以,没什么好瞒的,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到。”乔予白看着林琛修长的双手熟练地装着胶囊,目光柔软得宛如一汪春水,“我家人不想让我参加这个综艺节目,觉得给他们丢脸了,所以急吼吼喊我回去,让我退出节目录制。”

  “原来是这样。”林琛还真不知道,毕竟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家人应该会支持孩子的事业。

  而且他以为乔予白是得到家人同意,才陪他参加综艺直播。

  “我家……”话题既然说到这里,乔予白便索性全说了,“我家人比较传统,或者说是比较封建,在我家,我爸就是天,说一不二,其他人,尤其是孩子们,得绝对服从。

  所以我上节目这件事,在他们眼里是大逆不道。我事先没告诉他们是我的错,但我都已经开始直播录制了,就算他们不同意,也不该强迫我退出节目,你说是不是?”

  “是。”林琛停下手里的活儿,扭头看向乔予白,“你已经上班了,是独立的个体,工作上的事情,不跟家人商量,也不算做错事。”

  “琛琛,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向着我?”

  乔予白也觉得工作上的事情没必要跟家人说。

  既然认同他的能力,把白金传媒给了他,那不就应该他做什么都不插手么?

  “不是向着你,是向着道理。”

  “按你这样说,我就是道理咯。”乔予白开心起来,话也更多了,“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你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在家里受了多少气。”

  “受了多少气?”林琛这么问,是为了帮助乔予白排解积聚在心里的郁气。

  也就是心理疏导。

  “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大5岁的哥哥,他听话又上进,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拿我跟我哥比较,只要我做得不如我哥,他们就会数落我。

  我也知道我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天赋,所以成绩一直没我哥好,但我努力了,不是贪玩不爱学习。”

  “先生,不要这样说自己。”林琛干脆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身来看着乔予白,认真道,“每个人都有学习的天赋,人类之所以能进化成高级动物,和一般动物区别开来,不就是因为会使用工具,有学习的能力吗?

  学习能力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你怎么会没有学习的天赋呢?应该是你不适应应试教育,或者说你的特长不在学习课本知识上。本来应试教育也不是完美无缺,你不适应它,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应试教育的问题。”

  乔予白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论调,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吗?我学习不好不是我的问题?”

  “你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吗?”

  “没有。”乔予白立即摇头,“我一直是班里前三名,年纪前十名,只是我哥基本都是第一名,考第二名就算是考砸了。作为他的亲弟弟,我成绩一直不稳定,感觉好差。”

  “你哪里差,你这么厉害!”林琛又化身夸夸小蘑菇,“明明很有学习天赋啊。”

  “真、真的吗?”乔予白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可是,跟我哥比就不行了。”

  “干嘛一直跟你哥比呢?就算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基因上也还是有不同,学习不一样很正常。”

  “我也觉得。”乔予白握住林琛的手,真心感激道,“琛琛,谢谢你。”

  “干嘛谢我?我说的是事实。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亲兄弟。你要是总想着跟你哥比较,那你的人生就不是你的,而是变成你哥的复制品了。”

  “对,没错。”乔予白很同意,“可是我家人不这样想,上学时候拿我的成绩跟我哥比,上班后,又拿我的工作跟我哥比。

  我也知道,白金传媒自从到了我的手上后,渐渐在走下坡路,别的不说,以前可是没人敢公然跟白金传媒对着干的。我家人说都是我天天不务正业,没有上进心,所以才被人钻了空子。”

  “这怎么能怪你呢?”林琛完全不认同,“明明是现在大环境不好,不是说影视寒冬来了么,就连综艺节目也受到了波及,这种情况不是个人能扭转局面的,你哥也开影视公司吗?”

  “没有,他做实业,酒店、房地产这些,还开的有工厂。”

  “你们两个经营的方向完全不同,更不能放在一起比。”林琛拍拍乔予白的手背,“先生,你很好,非常厉害,不要再跟你哥比了。”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乔予白暗戳戳摩挲着少年细长的手指。

  “对,你是好人,非常好。”林琛肯定道。

  在不断的夸夸中,乔予白渐渐迷失自己,想告白的心又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