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骂骂咧咧:“狗东西!在这家里连人权都没有啊?什么拿你当儿子养?这是当奴隶。”

  池奚又问:“还有呢?”

  温既琛:“突然说我做错了什么, 让我自己扇耳光。”

  池奚简直难以想象。

  一股气从胸口只窜上喉咙口, 他差点吐出来。

  “这不是践踏人格吗?”池奚气得脑袋顶上都要冒火了。

  老温总在背后:“……”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在骂他。

  温既琛骂他, 他的确是没有感觉的。但池奚为了维护温既琛而骂他, 是要令他扎心点。

  “我光是听听都觉得你这样过得很惨, 温嘉永他一无所觉吗?”

  “我从小脾气就显得冷硬,再惨也不会哭,当然就没那么讨人心疼。他有时候还觉得我不应该是他的孩子,我更像老温总。”

  池奚嗤之以鼻:“你哪儿像那老东西了, 那不就是个傻-逼神经病?”

  护工听得心惊胆战, 心说豪门果然乱子多。他赶紧轻咳了一声。

  池奚闻声回头,见着老温总那一刹,现在连慌都不慌了。他还生着气呢, 一扯嘴角:“还背后听人说话。”

  池奚拿胳膊肘捅捅温既琛:“他这几天总来这里?”

  温既琛:“嗯。”

  池奚:“我就想不通, 他来这里干什么?天天回忆自己是怎么被人拒绝的吗?”

  老温总:“……”

  池奚:“他是不是个M?”

  温既琛嘴角抽搐两下, 差点绷不住笑。

  “我来这里,那都是我来听你的童年故事, 心疼心疼你。……他都这副尊荣了,就算温嘉永在天有灵看见他,都得恶心出二里地吧。”

  老温总身下坐的轮椅发出了喀拉的声响。

  这是被气着了。

  最终老温总只发出了一声:“他……也会老……”

  温既琛在人前都给他做足了面子,池奚又怎么能不给温总面子?

  池奚亲热地抱住温既琛的腰:“那哪儿一样?他老了我也喜欢。你年轻点的时候就没被喜欢过。”

  “咚”一声,老温总又摔下了轮椅。

  池奚惊了一跳,但心情又平稳下来。老温总最后不会是让他给气死吧?

  那也许大概算是曲折地完成了他最早的计划,他终于也有点做反派的潜质了!

  温既琛冷淡地扫过护工:“愣着干什么?把老爷子扶起来。”

  温既琛心底都要被甜坏了,但得憋着。他反扣住池奚的腰,将人带走了。

  老温总目光阴毒地盯着温既琛的身影。

  那是健全的,年轻的躯体。现在的温既琛和他当年一样,财富地位在握。他当年得不到的,温既琛却完整得到了,再没有一丝遗憾。

  -

  池奚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这几天都不回去。

  池琳也知道,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池奚和相亲对象看对眼了。

  他在温家。

  “这是温家葬礼的请柬。”助理将请柬放在池琳的右手边。

  池琳翻了翻,也闹不明白那个死的温嘉永是谁。

  “温家这些破事儿……”池琳摇头,“池奚还乐呵地往里头扎。”

  她也听说了温既琛不是老温总亲生儿子的事。

  她突然明白过来。特么的破事儿越多,池奚心越软?这时候她还给池奚塞相亲对象,池奚指不准还觉得对不起温既琛呢。

  池琳:“我成助攻了?”

  她再看左手边新的筛选名单,顿时也就没了兴趣。

  池奚不知道那头姐姐怄得慌,他和温既琛一块儿坐下来准备吃午餐。

  老温总也被人推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个温桦。

  温桦这几天气色不错,大概是觉得翻盘的机会来了,人走路都带风。

  “池少又来了?”温桦惊讶。他以为那天走了,就是怕了老爷子呢。

  他哪里知道,池奚现在不仅不怕,还浑身燃烧着斗争的气焰。

  池奚稍稍一琢磨,说了句非常气人的话:“我不能来?以后温家有一半都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