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哄”

  大概这两个口型比较好辨认。

  沈秘书将脸贴近点,然后发现……不对,温桦站在不远处,那池奚是在和谁说话?

  池奚对面的人,背对沈秘书而坐,穿着蓝灰色西装。蓝灰色、蓝灰色……温既琛?

  “这是什么?”池奚这时候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桌上的一副……扑克牌?

  温既琛没对池奚刚才那句话作出任何应答,得让池奚得意点儿,又不能让他太得意。这个度得随时拿捏才行。

  温既琛只看着他手里的扑克牌说:“不是说宴会无聊?我来给池少找点乐子。”

  池奚微微仰头,轻叹:“显得我很不懂事的样子,我来温总的宴会,温总还要陪我玩儿?”

  这下倒说不上究竟是谁哄谁了。

  温既琛从他手里抽走扑克牌,拆包装,洗牌:“玩点有意思的。”

  池奚精神一振:“哦?赌什么?赌温总的身家吗?”

  温既琛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那是违法的池少。”

  池奚撇嘴。

  温既琛微微笑:“但要赌别的就不一样了。”

  池奚狐疑:“什么?”

  温既琛慢条斯理:“脱衣服。”

  池奚:“……”他忍不住说:“低俗!一样违法好吗?”

  温既琛轻轻抬眼,池奚才发现其实他眼睛长得也很好看。

  温总说:“只是两个人之间,那叫情-趣。玩儿吗?还是不敢玩儿?我记得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你把其他嘉宾杀得片甲不留,玩得很开心啊?这会儿没信心了?”

  池奚咬牙。

  温总这个人,损就损在你知道他不怀好意。但他给你挖的坑,你就是想跳。

  “我再有信心,我又不是傻逼。我没见过你玩牌的水准……不好说。”池奚努力控制住胜负欲,清醒地摇了摇头。

  温既琛无奈:“那好吧,换个别的战利品。”

  不脱衣服?那干什么?

  温既琛:“简单点,谁赢了,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当然,不能违反公序良俗。”

  比起上一个直白的,这个范围更广,但好像又更安全。连不能违反公序良俗都加进去了。

  “来吧。”池奚还十分有心眼地添了一句,“我说不玩的时候就能不玩吗?”

  温既琛点头:“可以,这本来就是为了让池少玩得开心。”

  这话一说,弄得池奚脸上又有点泛红。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温既琛勾了勾手,把温桦叫过来发牌。

  那池奚简直安心得不能再安心了。

  温桦杵在旁边,又是光天化日,温总得多禽-兽啊,才能在这种地方把他按住,提枪就上。

  不过越是这样,池奚心底好像越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有种温总什么力都出完了,自己愣是还不肯给对方好处吃,简直黑心肝的感觉。

  池奚就这样在恍惚中赢了第一局。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池奚马上问。

  温既琛说:“没有。”

  他转头看温桦:“你见过我玩牌吗?”

  温桦摇头。

  温既琛接着说:“因为我不擅长这个。”

  池奚怔了怔,那你巴巴往我面前送好处干什么?

  温既琛这时候已经又开口催促上他了:“来,说吧,你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如果怕我不认账,可以让温桦记下来。”他一笑,“我还可以按手印。”

  池奚耳根微微泛红,低声嘟哝:“哪用?你温总是讲信用的。”

  他才不讲信用。

  “所以池少想好了吗?”温既琛一手摩挲着纸牌边缘,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池奚:“我觉得你保险箱里那颗蓝宝石不错……”

  温既琛露出惊讶之色:“你喜欢为什么不直接拿?”

  池奚:?

  温既琛:“我又没问你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