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她重。”卷毛憋着一股子走投无路的劲儿,忍不住开口:“这温总也真够坏的。”

  池奚点头:“可不是嘛。”

  卷毛:“太混蛋了,干嘛非和你们池家过不去?”

  池奚:“他可能有病吧?”

  卷毛:“神经病吧!”“太特么不是人了!”但凡没有温既琛,他要借的钱也有着落了。卷毛越想越觉得心酸,反正温既琛人也不在这儿,背后偷偷骂几句发泄一下胸中的郁闷怎么了?

  温既琛这人,向来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据说是他从来不干人事,仇家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怕人趁黑暗杀他。

  “像他这样,对自己亲爹妈不留情,对女孩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未来还能娶上老婆吗?肯定冷锅冷灶冷床铺。……他情人都没有一个吧?估计是谁见了都害怕。那语文书里写的‘鳏寡孤独’,将来必有这位一份儿吧?”

  仗着温既琛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卷毛那是越说越来劲儿。

  池奚:“噗嗤。”

  真会骂!骂得还挺真情实感的。

  他这个死对头都没这么会骂的!

  池奚的嘴角绷不住往上疯狂翘了翘。

  然后他还是很有良心地一把捂住了卷毛的嘴:“好了好了,可以了,够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怕卷毛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蒙小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热衷于用下半身来思考,也不是所有人都大方到愿意将自己的财产拱手送出去一半。”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结婚这么无聊的事,只不过是让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合法地来共享你的人生。蒙小先生要是喜欢的话,那我祝你英年早婚。”

  卷毛打了个哆嗦。

  这声音有点耳熟,……是在新闻里听过?还是在宴会上听过?

  他猛地一扭头。

  草草草!

  温既琛!

  男人穿着灰蓝色西装,个子直逼一米九,俱乐部内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色晦暗不明,只有那俊美的眉眼在熠熠生辉。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生意人。

  更像是个……卷毛咽了下口水,更像是个,从《浴血□□》那片儿里走出来的剃刀党。

  卷毛这会儿舌头都打起了哆嗦。

  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些跟在温既琛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精彩。

  还是池奚轻咳一声,先轻拍了下卷毛的肩,给了他一点安慰的力量,然后转过身:“啊,温总。”

  温既琛这才把目光又落到了池奚的身上。

  这人他是认识的。

  池琳的弟弟。

  温既琛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对池奚的印象当然不深。

  细细一捋,也就是——

  池家混吃等死的小儿子,没他姐姐一半聪明,他姐姐雷霆手段,他就像是面条,不用掐都软。

  温既琛刚才之所以会发出嗤笑,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还真没见过像池奚这样,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废物富二代。

  傻得甚至透出了一点儿天真可爱。

  这人还故意和蒙家小孩儿一起当他面骂他。

  就这点儿小把戏……

  温既琛掀了掀眼皮,故意出声:“就这么和长辈打招呼?”

  池奚:“长辈???”哪来的长辈?

  温既琛的脑子让驴踢了?

  温既琛居高临下:“你二伯对赌输了,早在三个月前就改口叫我好大哥了。”

  池奚震惊。

  草!

  意外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而且叫什么不好?偏偏叫大哥!把他们这一家子全都捎带上降了个辈分。

  池奚二伯也是个纨绔富二代。

  就不能学学我?池奚痛心疾首地想。学学我,多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乱搞,也就不会输得管别人叫大哥。

  不过没关系……

  池奚抬起脸:“哦,温总想当我大伯啊,也行,就是我大伯死得早,你看你介不介意?”

  温既琛压根不和他计较,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小孩儿真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