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张老轻飘飘地瞥了眼霍峤:“霍小峤,一会儿你去药田帮我种几株药草,五爷吃的药方要用到它们。”

  霍峤下午要去大剧院进行排练,但早上没什么事,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扔下这句话,张老冷哼一声,随即背着手离开了。

  霍峤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张老怎么了?他的药田又被破坏了吗?”

  方逸没敢告诉太太昨晚发生的事,只能面不改色地说:“应该是张老的起床气还没消吧。”

  起床气?

  气这么久?

  霍峤惊诧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可不管是谢屿洲还是方逸都神色如常,她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换了身耐脏的衣服,霍峤便去药田帮忙栽种草药。

  张老当宝贝似的草药到了霍峤的手中就像路边随便买的绿植一样,被她常规地种下。

  起初张老还会大惊小怪地让霍峤下手轻一些,这些草药都娇贵得很,断了一截根须都有可能活不下来。

  可最后霍峤经手过的草药都活了下来,甚至还长得水灵灵的。

  张老就不再管她怎么对待这些草药了,只要最后都养活了就行。

  没花多长时间霍峤就把草药种完了。

  裤腿上沾了些泥土,手也弄得脏兮兮的,不过霍峤没太重的洁癖,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保镖打来干净的水给霍峤洗手,这时,一只白色的兔子突然蹿出来,动作迅捷地躲到了霍峤的脚后。

  霍峤:“?”

  什么情况?

  现实版守株待兔?

  她也没许愿今天吃麻辣兔头啊。

  等到一抹矫健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时,霍峤终于知道这只兔子为什么会自己撞上来了。

  因为比起后面追捕的狩猎者,显然是霍峤这个两脚兽看起来威胁性最小。

  霍峤俯身把脚边的兔子抱起来,看向对面的黑豹道:“豹爷,这只兔子是你的猎物吗?”

  兔子呆呆地被霍峤抱着,还没意识到这只两脚兽和捕杀它的那只大猫猫是“同伙”。

  又见到这个两脚兽,黑豹昂起高贵的头颅睥睨了她一眼,然后猛地嗅嗅鼻子。

  它在这个两脚兽的身上嗅到了它主人的气息。

  这代表着,这个人被它的主人标记了。

  也意味着它绝不能伤害对方。

  黑豹不高兴地踢了踢脚丫子,张开大大的兽嘴冲霍峤咆哮了一声。

  保镖眼神微凛,生怕豹爷会突然冲上来攻击霍峤,于是全都下意识挡在了霍峤的前面。

  然而黑豹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只高傲地扬着脑袋。

  霍峤也察觉到了黑豹对待她的态度没有了之前的敌对和警惕,显然是已经将她视为自己人了。

  看了眼怀中被黑豹那声吼叫吓得瑟瑟发抖的兔子,霍峤从保镖的保护圈中走出来,和不远处的黑豹打着商量:“豹爷,你能放过这只兔子吗?我用别的猎物跟你换。”

  黑豹瞥了眼她怀里将长长的耳朵盖下,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兔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将头扭了过去。

  好似在说:这么弱小的家伙,你喜欢就拿去吧。

  霍峤安抚地抚摸着兔子手感极好的脊背,杏眸弯出了好看的弧度:“我用鸡腿和牛肉干跟你换,好吗?”

  留鹤别墅会准备一些黑豹吃的食物,因为这只豹爷有时也会偷懒,不想自己去捕捉猎物。

  黑豹虽然接受了她的存在,但还是不喜欢她的靠近。

  于是警告地“吼——”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哮让霍峤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她一松手,怀里的兔子就掉在了地上。

  但或许是被黑豹给震慑住了,兔子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并没有逃跑。

  瞧着霍峤低头捂耳朵的模样,黑豹威风凛凛地站着,仿佛刚才干了件极为得意的事。

  这时,方逸带着一群保镖赶来,着急忙慌地跑到霍峤身边:“太太,您没事吧?”

  霍峤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摇头道:“没事。”

  确认霍峤是真的没事,方逸才将目光放在对面的黑豹身上,表情有些苦逼:“豹爷,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发出那么大声的咆哮,把他吓得冷汗涔涔。

  因为这声嘶吼显然是从药田的方向传来了。

  而霍峤此时就在药田。

  方逸不敢去看五爷此时的表情,只垂着头匆忙道:“五爷,我马上带人去看看。”

  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冰冷没有温度,裹挟着巨大压迫感的嗓音:“若太太有事,就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