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琢磨着要将这事汇报给家主。

  推开病房门,张老等人正站在病床边上低声讨论着什么,听见开门声才转头看过来。

  见是霍峤,张老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霍峤说:“这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来探望病人。”

  她的视线落到身形单薄地坐在窗前的女人身上。

  不像之前那般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女人的头发打理得干净又柔顺,秀美干净的侧颜恬静又温婉。

  大概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女人转头看了过来。

  一只眼睛完好无缺,另一只眼睛却布满了青黑的类似线条一样的东西。

  没有黑雾。

  霍峤心下微诧,莫非上次真的是她看错了?

  见女孩怔怔地看着她,女人以为是她的眼睛吓到了对方,下意识抬手将眼睛盖住。

  “你好。”女人忽然开口,“请问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是女人自精神状况逐渐稳定下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霍峤微微颔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女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安静平和得像是一尊雕像。

  做完检查,张老就带着一众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霍峤跟在他们后面,听到张老对看管女人的保镖头儿说:“病人的左眼已经彻底坏死了,要想保住命,只能将这只眼睛挖掉……”

  直到现在,张老都没查出导致病人眼睛坏死的病因,但他却能确定病人所患的眼疾很可能危及她的性命。

  现在只是左眼的眼神经坏死,可是一旦渗透进入脑神经,那就有可能造成脑死亡。

  挖掉左眼是目前为止,张老能给出的最佳治疗方案。

  秦家没有家属在场,张老只能将此事告诉看守病人的保镖。

  病房门关上之前,霍峤似有所感地回头。

  女人以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竟淡淡地笑了。

  直到回到顶楼,霍峤还在想女人最后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更像是释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感激。

  “该回神了,谢太太。”男人微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霍峤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谢屿洲住的病房。

  谢屿洲闲适懒散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精致潋滟的桃花眼不轻不重地朝她看过来:“在想什么?”

  霍峤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斟酌了几秒,还是把在楼下病房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对方。

  谢屿洲语调闲闲:“谢太太这么在意一个陌生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霍峤:“……”

  您这醋吃得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

  霍峤说:“她是个女人。”

  吃别的男人的醋就算了,连女人的醋也吃,您会不会太不讲理了?

  谢屿洲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那对方不是女人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吃醋了?”

  霍峤想反驳,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憋出一个:“是。”

  不吃男人的醋,难道吃女人的醋不成?

  谢屿洲放松身子往后靠,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吃醋了。”

  霍峤:“?”

  不是。

  您这到底吃的哪门子醋啊?

  谢屿洲的视线慢条斯理地落到了手机上。

  霍峤不明所以,为什么看手机?

  难道男人不是因为她太过关注秦三少夫人的事而吃醋?

  是与手机有关?

  霍峤将手机的锁屏解开,手指微顿,点进了微信里。

  列表里消息最多的就是乔遥之前拉她进去的谢家小群。

  霍峤莫名有种直觉,谢屿洲吃醋的事一定和这个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