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峤,你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惹谢五爷生气了?”霍母神情严肃地说道。

  “没有。”霍峤摇头,但游移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蠢货!”霍父厉声斥道,“嫁给谢五爷是你自己当初选的路,你就算再百般不愿,也不能在谢五爷面前表露半分。”

  霍峤不满地回道:“可他是个病秧子啊。我嫁给他这三天里,他都进好几次医院了。”

  霍父如鹰般的眼睛盯着她:“谢五爷这几次进医院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霍峤低头不语,俨然一副心虚的做派。

  “你!”霍父顿时怒上心头,语气冷硬,“谢五爷可以病死,也可以自然死亡,但唯独不能是被你气死的。你是想害死霍家吗?”

  “他身体太差也怪我吗?”霍峤小声回嘴道。

  “霍峤!”霍母的语气陡然加重,“你已经嫁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刁蛮任性,知道吗?”

  “谢五爷身份特殊,你若是犯了错,不但你自身难保,甚至我们霍家也可能难逃一劫。”

  霍峤表情滞愣,显然是被霍母说的话给吓到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闷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时,楼梯处传来拖鞋踩踏的脚步声,轻柔的语调带着点娇羞的意味。

  “爸妈,是牧谦哥来了吗?”

  柳若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从二楼下来,首先入目的是沈牧谦的身影,眼眸一转,却看到了霍峤。

  陡然顿住,而后仿若无事地勾起笑:“峤峤也来了。”

  柳若萱走到沈牧谦身边坐下,收获了男人一个温柔的笑和亲昵的牵手。

  “峤峤和爸妈还在呢。”柳若萱脸颊微红,似有所顾忌地看了霍峤一眼。

  看来是上次霍峤泼茶水的行为给若萱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沈牧谦心疼地握紧未婚妻的手,看向霍峤的目光不由得带着些警惕。

  生怕霍峤再像上一次发疯。

  然而霍峤却像没看见他们俩之间的互动一般,只转头问佣人:“午饭还没好吗?我快饿死了。”

  佣人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夫人的脸色,躬身回答道:“还没有。”

  霍母说:“饿了就吃点水果。”

  柳若萱声音柔柔地开口:“峤峤还没吃午饭吗?妈妈中午给我做的枣糕还剩一些,要不我去拿给你?”

  “你妈给你做的,你自己吃就行。”面对乖巧听话的亲生女儿,霍父的语气不像方才训斥霍峤那般严厉。

  “你爸说得对,峤峤吃了那么多年我做的糕点,恐怕也吃腻了,若萱你喜欢就留着自己吃。”霍母笑着柔声道。

  霍峤神色不改,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

  霍母以前可不会做什么糕点。

  现在却为了亲生女儿开始学做糕点。

  这伟大的母爱可真令人为之动容。

  “没关系的。”柳若萱善解人意地笑道,“我要是想吃,妈妈下次还会给我做的,不是吗?”

  可霍峤就不一样了。

  即便她想吃,霍母也不会再给她做。

  对于女儿的通情达理,霍母只觉万分欣慰,示意霍峤道:“你还不谢谢姐姐?”

  “不好意思。”霍峤语调清清淡淡,“我对枣糕过敏。”

  话落,她伸手想去拿桌上的水果。

  却见柳若萱忽然抬手在脸前挡了一下。

  沈牧谦神色疑惑地看向未婚妻:“若萱?”

  柳若萱讪讪地放下手,小心看了眼霍峤,声音有些轻:“对不起,我以为峤峤又要……”

  话虽未说完,但大家都听出了她的未尽之意。

  以为霍峤又要动手欺负她。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上次霍峤拿滚烫的茶水泼柳若萱的事,整个客厅的氛围陡然冷凝了下来。

  霍峤淡然自若地拿起两颗葡萄,剥掉皮,果肉扔嘴里:“这葡萄变味了。”

  霍母脸色不佳地说:“今早才摘的新鲜葡萄,怎么可能变味?”

  “那我怎么吃出了一股茶味?”霍峤漫不经心地拿着纸巾擦手,“坏掉的葡萄就别摆出来了,真倒胃口。”

  霍父冷着脸道:“上次你拿茶水泼若萱的事,是不是应该跟若萱道个歉?”

  “爸爸,没事的,峤峤她又不是故意的。”柳若萱情绪低落地垂下眼,“峤峤讨厌我是正常的,是我抢走了峤峤原本的生活。”

  沈牧谦连忙安抚她道:“若萱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要说抢走,也是……”

  也是霍峤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