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律香川勾结老伯的敌人,使得孙剑被杀,老伯手下最忠心的杀手韩棠也被杀。这时,老伯就开始怀疑孙府中有内鬼,而作为他心腹,直到许多秘密的律香川,自然免不了要被怀疑。

  然后,律香川就反手把锅甩给了林秀,设计让她受到了老伯的怀疑,又让和自己的同伙杀了林秀灭口。

  林秀是被奸杀的,死得非常惨。

  林秀死后的当晚,律香川去和杀死林秀的人一起吃油淋鸽子——鸽子是林秀生前珍爱的宠物。

  所以,老伯让林秀出现在她面前,企图观察罗敷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根本就是一招错棋。未亡人的哭声并不会让罗敷心生愧疚,她甚至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好,做得对,做事真是顶呱呱,心里美滋滋的。

  大写的一个仗义啊!

  于是,老伯就只瞧见罗敷脸上出现了一点恰到好处的不忍之色,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只是对林秀道:“夫人莫要太过伤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下事情还未明朗呢,千万莫要自己吓自己。”

  老伯紧紧地盯着她,道:“他是昨晚在湖边失踪的。”

  罗敷道:“哦?”

  老伯道:“失踪之前,他曾裹着真力呐喊求救,罗小友可曾听见?”

  罗敷道:“似乎没什么印象。”

  老伯叹了口气,道:“罗小友所住的悦来客栈,距离湖边并不算太远。也是香川命不好,居然没能叫罗小友听见。”

  罗敷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老伯道:“子时。”

  罗敷面不改色道:“哦,那时候我正忙呢,确实没空管。”

  文豹忍不住了,道:“罗姑娘在忙什么?”

  小蝶道:“文虎哥,你怎么这般……”

  罗敷淡淡道:“这并不是你该问的问题,闭上嘴。”

  文豹与她的年龄相仿,但江湖地位差得多了,他本就没有资格对罗敷问东问西。

  老伯厉声道:“文豹!退下!”

  文豹只能站起来走了。

  罗敷脸上的笑容消失,淡淡瞧着孙玉伯,道:“原来老伯在怀疑我,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么?”

  老伯凝视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他们只是关心则乱,罗小友,请你谅解。”

  罗敷不大领情,淡淡道:“贵府出了这样的事,老伯

  想必也忙碌得很,在下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就此别过吧。”

  小蝶有点为难地瞧瞧老伯,又瞧瞧罗敷,她知道如今这局面正是因她而起,却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样帮忙。

  老伯却道:“还请留步,属下的过失,正是由于我的疏忽,还请罗小友给老夫这个面子,晚上老夫为小友设宴,如何?”

  罗敷微微一笑,借坡下驴,道:“恭敬不如从命。”

  罗敷表现的很淡定,就连老伯也没法子看出她的深浅来。

  她对律香川的死表现的很冷淡,也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但这非常正常。她又不认得律香川,这天底下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掉的,每个死掉的人都会有活人为他们肝肠寸断,可这和陌生人有什么关系呢?

  陌生人顶多也就是唏嘘两句。

  更奇怪的是,律香川昨天晚上的动静,居然谁都不晓得,没有人知道他昨晚为什么要出府,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好像就是刻意避开孙府的耳目的。

  这让老伯愈发看不透事件的真相。

  他并不知道小蝶昨天白天和一个黑金服饰的少年郎出门约会,因为他的事情太多,太忙,并没有什么时间分给女儿。

  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同律香川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的。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于是就叫女儿小蝶去陪客,自己急匆匆走了。

  罗敷也不在意,她左手拉着荆无命,右手拉着孙小蝶,很有兴致地去赏赏菊花,小蝶请她品尝了府内灶房自己弄的菊花茶与菊花糕,都是味道很好的东西,罗敷还应邀去瞧了小蝶自己制作菊花香膏的家伙事儿。

  当晚,在老伯的宴席上,她还吃到了一道菊花鱼球,滋味很是不错。

  宴席上不仅有老伯,孙小蝶,文虎文豹兄弟,还有刚刚被解开穴道的孙剑,孙剑与文豹两个人,都被老伯勒令着向罗敷道了歉。

  文豹是下属,算是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的道歉。

  孙剑却好似还有有一点不服气的样子,他自恃武功很好,所以认为罗敷只是取巧战胜了他,如果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的话,他一定不会输!

  不过,孙剑虽然会和老伯顶嘴,但在外人面前,在老伯的命令面前,他还是有分寸的。

  所以,他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服气,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罗敷道了歉。

  罗敷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思考,假如现在她说一句“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会怎么样?

  不过还是算了。

  罗敷笑意盈盈地受了两个人的道歉,胃口很好地吃掉了桌上的美味佳肴,这桌上好像除了她和荆无命之外,再没有心情好的人了,都很糟心,都吃不下,于是这桌美食就都便宜了他们。

  罗敷没心没肺,荆无命比她还没心没肺,两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打秋风的……

  吃饱喝足后,孙玉伯又以天色已晚为借口,邀请罗敷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

  走,罗敷欣然同意。

  晚上,她就住在菊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