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

  罗敷尖叫:“不要把我压在门板上!门板一会儿会响个不停的!”

  荆无命小幅度地歪了歪头,道:“那不是很好么……而且你的手在发烫,你喜欢。”

  罗敷:“…………”

  罗敷把头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恶狠狠咬了他一口。

  第二天,罗敷很晚才醒来,还是被砰砰砰的砸门声给吵醒的。

  她趴在荆无命的胸膛上,艰难地呜咽了一声,睡眼惺忪,钗横鬓乱,足足呆愣了三秒钟,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瞧,荆无命正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他的侧脸和唇角都留着乱七八糟的薄红。

  ——檀口消来薄薄红。①

  罗敷完全无视了那砰砰砰的敲门声,含笑道:“少爷,你瞧我做什么呢?”

  荆无命没说话,又轻轻地咬住了她的嘴唇,罗敷长长“嗯~~”了一声。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随即,门板突然崩开!

  荆无命一只手搂着罗敷,还正与她腻歪,他连眼皮子都没撩起来一下,随手抓过了床边小几上的一只茶杯丢了过去。

  “砰——”的一声,被撞开的门又回到了原初,门外的人被这一股隔山打牛的劲力激得连着后退三步。

  罗敷搂着荆无命的脖子,瞧见他的眼神,又含笑亲了亲他的唇角,这才慢慢撑起身子来,随手抓过里衣胡乱穿上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外那一直敲门的人怔了一怔,只见门框上斜倚着个女人,雪肤乌发,钗横鬓乱,还媚眼如丝,连唇上的胭脂都被人吃了一半。

  武功和地位到达了罗敷这个层次,她已很少在意旁人的目光,她懒懒抬眸扫了这人一眼——这人的身材不高也不矮,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但双眸中却燃烧着怒火,一看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她以五指做梳,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懒洋洋道:“你是孙剑?”

  孙剑,就是孙小蝶的哥哥,孙玉伯的大儿子,这兄妹二人虽然是同父同母所生,但孙小蝶温柔聪慧,孙剑却性烈如火,脾气急躁。

  孙剑被罗敷当面叫破了姓名,却没有否认,更没有觉得奇怪,因为在这城中,他本来就是一个有名的人。

  他方才虽然被震了一下,却并不害怕,瞪着罗敷,冷冷喝问道:“你们是前日进城的?”

  罗敷道:“是。”

  孙剑又厉声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哪里!”

  孙府的人果然开始查律香川的事情了。

  ——律香川被罗敷一脚踹进了湖中,但湖边的打斗痕迹却很明显,律香川的暗器有一半都被削成了两截,另外一半上都沾着血……或许还有点碎肉碎骨什么的。

  罗敷这么爱干净的人,才不愿意收拾这种残局呢,昨天就那么扬长而去了,孙府的人瞧见那些暗器后,若想不到律香川遭了毒手,那才有鬼。

  现在,整座城的出入口都已被孙玉伯的属下所控制,城中各大客栈中住宿的外来江湖人,则是重点排查对象。

  不过嘛……

  罗敷有点诧异地扬了扬眉,反问道:“难道是你父亲叫你来的?”

  孙剑瞪着罗敷,一字一句道:“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在问我!”

  罗敷了然地笑道:“果然不是你父亲叫你来的,如果是你父亲叫你来,他一定会嘱咐你,对我说话的时候要客气一点。”

  她的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她在一瞬间出了七招,七招没有快慢,也没有虚实,已完全将孙剑笼罩。

  孙剑的武功得到了孙玉伯的真传,他比上官飞这个帮派二代可争气得多,武功学得又快又好,出手果决,拳势如烈火!

  可惜的是,就算他的父亲孙玉伯在这里,也没法子与罗敷抗衡的。

  所以,孙剑身上的穴道立刻全被罗敷点上了,她笑了笑,轻轻伸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孙剑就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跟着孙剑来的人立刻冲过来扶住了孙剑,没让他摔到地上去。

  但是也没人再敢大声和罗敷说话了——连孙剑都跪得这么干脆,他们这些人的武功怎能抗衡得了她?

  众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打鼓,脸上已骇得惨白惨白,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罗敷却无意为难这些人。

  她只是微笑着道:“好啦,把他带回去吧。对了,帮我带句话给老伯——我与老伯在薛家庄有一面之缘,既然来了,没有不登门的道理,待我收拾齐整后,即登门拜访老伯。”

第151章

  孙府,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姓孙的人家所居住的府邸,很多地方都有孙府。

  但在这座城中,孙府却只有一座,那就是老伯的府邸,而城中最美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

  老伯的府邸是一座花城,从春天的桃花到深冬的腊梅,孙府一年四季都开满了鲜花,老伯就住在鲜花开的最盛的地方,春夏秋冬各不相同。

  老伯的府邸大门经常是打开的,这是一种热情好客的姿态,老伯本人也的确来者不拒,只要想做老伯的朋友,那么谁都可以进到这里来,来欣赏这里盛开的鲜花。

  金秋九月,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老伯就住在菊花园里。

  他的面前盛开着一株名贵的“红衣绿裳”,但他的手上却没有拿花剪。

  此刻,菊花园里的氛围不复轻松,老伯的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昨晚,律香川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