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总觉得,正是因为以前的这些前辈们发明出了各种各样的脑洞玩法,所以这些原本用来丰胸的,美黑的奇妙道具,才会被狗系统提价这么多……

  这么说来,下一位拿到万人迷系统的可怜后辈,连个「可爱奶嗝卡」都得花巨款去买咯?

  ……惨。

  罗敷默默地关掉了「超好用牌皮肤防晒霜(因果倒置版)」的购买界面。

  阿楚哥,不配!

  让他变成东南亚楚留香去吧!再好的楚大少,她也不舍得花九万八千两白银去买防晒霜送个他!

  整个腊月里,比起罗敷,最忙碌的人还应该是吕素文与玲玲。

  扫房,祭社,贴门神,挂对联,百样东西都得备齐,腊月里街面上的东西又都贵,玲玲每天出去都在乱骂“狗才,当我们家是冤大头呢!”

  如此忙活,现下罗园粉刷一新。

  腊月二十九,除夕前的最后一天,罗敷一大清早就醒了,随意梳洗,给自己打了条毛茸茸的辫子,负着双手在园中梅林闲逛。

  没有红梅落雪,江南好景,哪里像北国一般有皑皑雪被呢?

  梅园只笼罩在一片濡湿的晨雾之中,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到是颇有些雾里看花的意趣。

  罗敷静静地站着,感觉深重的寒露坠在了睫毛和发丝上。

  雾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条淡淡的人影。

  他比雾更加的淡,也比雾更加不可捉摸,好似幽灵或者鬼魂一般。但他的存在感并不弱,因为罗敷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她发现自己周身的雾气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整片晨雾都似乎与这雾中人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他的周身都缭绕在雾气之中,飘荡的晨雾好似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令身处其中的罗敷感到了一点微妙的呼吸困难,略带阻凝感——甚至她还因此联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古老刑罚,加官贴。

  这无疑是一种很深奥的内功,是罗敷所达不到的境地,甚至连上官金虹也无法与此人相提并论。

  她

  的雪颊上印着半面微红的皮肉花朵儿,脸色却有点苍白了,没有旎绮的风光,雾中的她显得有点单薄。

  罗敷道:“你就是玉罗刹?”

  雾中人居然轻轻地笑了笑,道:“你果真失去了记忆。”

  他没有回答罗敷的问题,但也并不影响什么,因为在他出现的时候,系统就已经报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的的确确就是玉罗刹。

  罗敷负着双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玉罗刹淡淡道:“是岁寒三友害了你。”

  罗敷道:“我抓住了寒梅,我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

  玉罗刹道:“哦?”

  罗敷耸了耸肩,道:“事情很简单,我发现了那三个老匹夫想背叛你的蛛丝马迹,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我毒死了。”

  玉罗刹轻轻笑了笑,语气略显愉悦,道:“但你没死。”

  罗敷道:“我只是失去了记忆,第二天醒来一瞧,头上梳着辫子,身上系着苗织花带,就只好猜测我自己是个出来玩的苗疆女孩咯。玩着玩着,却玩出大阵仗了,岁寒三友听说了我的名字,又暂且脱不开身,所以就利用青龙会找到了狄青麟要我的画像确认,然后呢……他们知道我没死,就找上了黑虎堂,要方玉飞弄死我。”

  雾中的玉罗刹似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语气依然很闲适,带着一点随性的熟稔,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你好似比以前聪明许多。”

  罗敷不领情:“我和你很熟么?”

  玉罗刹淡淡道:“你是教中圣女,我们的内功同出一脉,都习自《大悲赋》。”

  罗敷:“……啊?”

  内功同出一脉罗敷倒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感觉……她感觉到这片雾气与玉罗刹的微妙联系了。

  玉罗刹笑道:“很惊讶?”

  罗敷负着手,板着脸道:“我是教中圣女,那寒梅怎么没提起过呢?这一年来我在江湖上吃得这么开,怎么也没见教中有人来找我呢?”

  玉罗刹笑了,悠悠道:“因为你的身份很秘密,除了我之外,谁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圣女是谁。”

  罗敷恍然道:“所以岁寒三友才那样的忌惮我,知道我没死后,也不亲自出手,那天在银钩赌坊,寒梅没有办法,必须出手,才被我逮住。”

  玉罗刹道:“你果然比以前聪明了很多。”

  罗敷道:“难道我以前是个傻妞不成?”

  玉罗刹随口就道:“差不多。”

  罗敷:“…………”

  玉罗刹好似并不是个非常难说话的人,与上官金虹那种积威甚重的老货不同,他说起话来,竟还格外的有“人味儿”,又熟稔,又随意,倒是让罗敷想起了小皇帝面对人时随口就可掂出来的亲切态度。

  但是,他的整个人又是隐在雾中的,这雾中又充满了不可捉摸的力量。

  玉罗刹继续道:“那段日子,我派你去查天宝身边遇到的怪事,你不明不白的

  失踪了,我就明白教中有人有异心。”

  罗敷面无表情地道:“所以你就想要假死?”

  玉罗刹承认地很痛快:“这本来就是很古老的手段,不过倘若我突然暴毙,教中必定大乱,我虽要除去教中害虫,却不想让忠心耿耿之人丧命太多,教中元气大伤也不是我所愿意的。”

  罗敷道:“所以你就决定慢慢病死,一点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