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

  罗敷决定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买一点系统商城里的「超好用牌皮肤防晒霜(

  因果倒置版)」送给他……晒太阳晒得这么狠,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该不会黑成个东南亚人了吧?

  不要哇!我喜欢蜜色楚大少,但是不喜欢东南亚楚大少哇!防晒霜必须安排上!必须!

  ……不过为什么是因果倒置版?

  罗敷在梦中皱了皱眉。

  顺带一说,少爷最近的状态一直都是「春情勃发」,发情发得停不下来……喂!你脑子不要这样一直发热啊,这样子搞上官金虹做鬼都不想放过你的!

  罗敷的鼻尖渗出了一颗汗,有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窗外飘起了小小的雪花,落在官道上,仿佛糖霜一般,细细一层。

  罗敷满面晕红的醒来,身子懒洋洋地舒展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地每一寸都写满了怠惰,这一刻,她的脑子里既没有青龙会,也没有西方魔教,空空如也,却很舒服。

  她直起了腰,靠在闭目养神的荆无命身上,打开了窗户,瞧见了车窗外的小雪,趴在车窗上伸出手去接雪花,有点开心地说:“少爷你看,下雪了诶!”

  荆无命很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太理解。

  罗敷两辈子都定居南方,很少见雪,荆无命却在保定生活了十多年,每一年的冬天都有大雪。

  他小时候流浪的时候,最讨厌冬天,最讨厌下雪,因为这样可能会死掉。

  雪越下越大了。

  雪被子覆盖住了冷绿的杂草,路两旁的树枝条上濡着雪绒,凝成冰晶,清凌凌,亮闪闪的。举目望去,隐约能瞧见一片梅林,只是那种梅之人似是随意播撒,无心插柳,鲜艳可爱的如红珠般的小小红梅之中,还有雪里隐青的单瓣梅。

  隐隐约约,她瞧见了梅林中又人在。

  罗敷心头一跳,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

  因为她瞧见的是三个人——三个在这冰雪的天气中被剥得赤条如白羊一般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们被人挂在树上,殷红血珠一串串地落在地面的积雪上。

  这三个简直已快被冻成冰棍的可怜孩子身边,站着一个矮小的黑影,这矮小黑影正与一个一身劲装,修长瘦削的少年人对峙。

  那少年人的剑挂在腰带上,少年人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而那柄剑……居然是绿色的。

  不,不是绿色的,那只是一根被削尖了的竹棒!

  这少年人不是阿飞又是谁?

  罗敷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恨声骂道:“死小鬼,仗着自己剑法好,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都捡起来当剑用,这下遇到麻烦了吧。”

  说着,车厢门忽然被劲风吹开,罗敷衣服也没换,就已飞掠而出,消失在了车厢里。

第113章 (二更)

  此刻,梅林之中与阿飞对峙的那矮小黑影,手里提了一柄解腕弯刀,弯刀的刀刃上流着血,挂在树上的三个小孩子的身上也流着血,血珠掉在地上的时候,就好似已凝成了冰珠。

  他们的眼睛都紧紧闭着,身体连颤抖都无法颤抖,渐渐在北风的鞭笞下逐渐冻僵。

  ——再这样下去,这柄解腕弯刀甚至都不用派上用场,他们三个就会被直接冻死!

  阿飞漆黑的双眸中简直好似烧起了烈火,冷冷地瞪着面前的矮小黑影,被冻得发白的手背青筋爆起!

  那甚至不能说是一个人,而只能算的上是半个。

  ——他的左眼已经瞎掉,左手变成了一个大铁钩,左腿是木头的。更可怕的却是他没有缺失掉的半边——他的右眼,鼻子,嘴巴都是歪斜的,仿佛一个被揉烂了之后被十分敷衍地缝上的布娃娃。

  如果阿飞见过上官飞燕身边那“玉面郎君”柳余恨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人毁容的风格是差不多的。

  此人真名不详,江湖诨名叫做“阴童子”。

  几年之前,他还叫“阴阳童子”,因为被陆小凤的好朋友,爽朗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削了一半下来,所以现在就只能叫做“阴童子”了。

  司空摘星是个做事很留有余地的人,他不爱杀人,因此才给阴童子留下了一条命。不过,假如司空摘星瞧见了阴童子现在正做的事情,恐怕就会后悔当年没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只听阴童子张狂地哈哈大笑,声音尖锐如夜枭:“不准动!不准靠近我,我叫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咽喉捅个窟窿,你就得捅个窟窿,否则我就把这三条小畜生大卸八块。”

  阿飞暴怒!

  他紧紧地盯着阴童子,观察着出手的角度,那阴童子的眼睛却很尖,他尖锐且恶毒地道:“把脚收回去!哼哼,你摆出可攻可守的步法是想做什么!再不收回去,我先卸这小畜生的腿!”

  阿飞的怒火熊熊燃烧,他的面色已冷如冰雪,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阴童子更加猖狂地大笑起来。

  有人冷冷道:“阴童子?”

  阴童子浑身一震,厉声道:“什么人!”

  他的注意力稍一分散,阿飞手中那根削尖的竹棒已然出手,罗敷厉声道:“留他狗命!”

  阿飞腕子一转,竹棒刺入阴童子右肩头,阴童子咽喉中爆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右手握着的解腕弯刀“当哐”一声掉在地上,左手上的大铁钩却已高高抬起,恶狠狠地朝阿飞的头砸下去,要把阿飞这张英俊逼人的脸给完全勾烂!

  这样分量极重,寒光森森的大铁钩,一旦勾入人体后,莫说脸了,连头骨都很有可能完全被勾碎。

  阿飞的这一剑,本是瞄准了他的咽喉的,一剑刺透咽喉,那么这左手的大铁钩自然就没了用途,但罗敷要他留此人的狗命,他想也没想,立刻转动剑势,废了此人右手!

  至于自己的安危,在那一瞬间,他根

  本来不及想。

  铁钩的寒光已将阿飞的眉宇映出森寒的颜色,阿飞长长的睫毛被寒气激的颤抖起来,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