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没参与到最后一波团战之中,他与罗敷有基本的默契。罗敷一开始说废了原随云双耳的时候,花满楼反应超快,像兔子一样噌的一下就蹿到角落里捂住耳朵,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不过耳朵还是嗡嗡的。花清楼在外面接应,就

  看见弟弟顶着两个蚊香眼晕乎乎地出来,眼睛一直转圈中。

  花清楼:“…………”

  总之,花清楼代替花满楼论功行赏中。

  一点红更爽快,他不知道什么自贡赎不赎人的典故,他就单纯是拿钱拿习惯了……杀人拿钱,很正常嘛!

  荆无命没怎么出力,他习惯单挑,不喜欢和人配合着打团战,但他毕竟也是打头的那三十多人中的一个,因而也得了一份儿较为丰厚的钱。看着他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罗敷踏出一步,替他笑纳了。

  唯一沮丧的人是游龙生。

  他总觉得自己就出了一招,还差点被原随云一剑穿心,若不是陆小凤出手及时,他早死得不能再死。这藏剑山庄少庄主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一分钱都不肯收。

  罗敷觉得他这个人还挺值得欣赏的,人虽然不大成熟,但对敌有觉悟,品行也不错。

  她温言劝说了一番,让游龙生勉强接下了自己的这份儿奖励。

  接着,剩下的人就把剩下的钱财均分了吧,就那小猫三两下的,只能说是没有功劳有苦劳,分点钱够这一趟的支出就行了,别的真没有了。

  公平公正的分配,没有人有异议……才怪。

  上官飞的脸色又铁青下来。

  金钱帮作风强横,属于是灭谁的门就抢谁的钱,一毛钱都不会落下。这二年来,上官飞没有负责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抄家倒是抄了不少,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如今抄了蝙蝠岛,明明分出那样多的财宝,结果他上官飞……

  ……手上居然就得了那两个铜板。

  再看罗敷,盆满钵满,笑颜如花,被人群簇拥着,此刻正拉着楚留香,说是自己不认得好字画,要楚大少来帮她挑几l幅值得当传家宝的呢。

  楚留香也很给力,一一点评着这些字画。

  这是王摩诘的,那是吴道子的……诶,这不巧了么!吴道子观赏过唐代公孙大娘舞剑,这才悟出用笔之道,所谓曹衣出水吴带当风嘛,既然芙芙也会舞剑器,同吴道子冥冥之中有缘分,不如你就拿这个?

  罗敷又不会鉴赏字画,听着是一愣一愣的,楚留香说这个好,她就点点头,叫跟在身后的十三幺帮她收起来。

  这字画一共才八十卷,能得的人很少,但这不妨碍大家凑过来一块儿点评欣赏,丁家庄的庄主丁乘风也是爱好风雅之人,摇着扇子前来一同探讨。

  总之,罗敷众星捧月,身边热闹非凡……上官飞手上就得了那两钱儿,还根本没人理,气压低到快爆炸。

  他冷冷拂袖,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令在场的人通通都能听清楚:“吮痈舔痣,可笑至极!”

  他这话一来是讽刺围绕在罗敷身边的人像舔狗一样丑态百出;另一面,也暗骂罗敷只是会讨好枯梅这丑八怪老太婆,才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气氛火热的众人立刻收了声,罗敷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盯住了上官飞。

  罗敷似笑非笑道:“上官少帮主有什么不

  满,大可直说。”

  上官飞冷笑道:你以为你会讨好人就了不起?

  罗敷了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觉得我拿多了,不公平。”

  上官飞呸地一口啐在地上。

  诸葛刚:“…………”

  诸葛刚想死。

  你这么简单就被人把话套出来,她要挖坑埋你啊大少爷!!

  果然,枯梅大师立刻冷冷道:“你不服气?”

  上官飞霍然回身,厉声道:“我们金钱帮的事情,你华山派操哪门子心?”

  枯梅大师积威甚重,又是长辈,岂容这小子在这里大呼小叫?管他是金钱帮还是银钱帮,他就是金钱豹帮的少帮主也不好使!

  诸葛刚暗叫不好,忙道:“枯梅大师!请莫要和年轻人计较,我们少爷他没有恶意……”

  话音还未落,枯梅大师的拐杖突然一点,上官飞的身子整个已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凌空飞了十几l丈,然后“噗通”一声掉进海里去了。

  枯梅大师冷冷道:“金钱帮不满,叫上官金虹亲自来找我!”

  诸葛刚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朝枯梅大师走了一步,高亚男冷笑着,腰袢长剑“锵”的一声出鞘!

  诸葛刚只得停步,叹气道:“……诸位这次都是为了救我金钱帮家眷,在下岂敢有其他的意思,少帮助年轻气盛,出口得罪了大师,还请大师看在他年少的份儿上,饶过他吧。”

  枯梅大师冷冷扫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而上官飞狼狈地从海里走到石头滩上时,就瞧见了罗敷嘴里叼着条小鱼干,怜悯且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嗤笑着走了。

  荆无命跟在她后面。

  上官飞简直气得要发狂!

第52章 (二更)

  上官飞当然气得要发狂,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众目睽睽之下被打飞,众目睽睽之下被直截了当地说“你还没那个资格同我说话,有事叫你爹来”,简直令他愤怒到浑身发抖!

  他一直都在嫉妒……嫉妒荆无命能夺走他父亲的重视,能在帮中享有那样大的权势。他瞧不起荆无命,总是把“他是我爹养的一条狗”挂在嘴边,但他心里却无数次地把自己和这条狗作比较,躺在榻上嫉恨非常,辗转反侧。

  他一直都在暗暗的耻辱着,从十年前他父亲把这个年纪同他相仿的少年领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体会过那种犹如脸上被重重掴了一巴掌一样的耻辱了。

  而现在,耻辱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