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因为他的问题而窃笑起来。
“嗯，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
“也许还有让自己身处险境的爱好。”
“换个角度想想，也许大叔是喜欢被我们拯救呢!”
在倾听他们对话的同时，[0]能感觉到他的指针悄然开始了转动，支撑着他存在的力量正在逐渐流逝。但他并不着急，他拥有的时间一向都是有限的。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一定能找到属于他的答案。
送走孩子们以后，他的房间迎来了一个又一个访客。这让[0]觉得，金独子公司的员工们似乎把他的房间当作了一个旅游景点。他们鬼鬼祟祟地来到他的房间，和他交换了故事，显然都对金独子在车厢里的所作所为感到好奇。此外，刘众赫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星座。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大受震撼。]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大受震撼。]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大受震撼。]
“乌列尔?”[0]跟她打了个招呼。这也是这个世界与他们不同的地方之一，在他那一轮的世界里，所有星星都坠落了，天空中只剩下救援的魔王。但这里依然是个满天繁星的时代，新的星流和世界完美地共存了。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乌列尔……”郑熙媛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在这么多年的熏陶之下，她已经完全可以读懂这个大天使在为什么而动摇。她紧急通过她们之间的连接摇了摇这位星座——快想想他们这轮的刘众赫!他甚至已经和金独子订婚了!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害羞地眨了眨眼睛。]
[星座‘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询问她是否能加入故事交换。]
[0]同意了她的请求，乌列尔兴奋地和他完成了交换，然后兴冲冲地离开了他们，回到伊甸园去翻阅第0轮的故事。
“她和我认识的那个乌列尔真的很不一样。”[0]研究地说。
“因为她发掘了自己真正的爱好。”郑熙媛含蓄地解释，“现在乌列尔也成为了一个作家，这是因为取材而感觉兴奋。”虽然她的爱好其实并不是写作。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第0轮的刘众赫说，“她们都选择了你作为化身。”
“我没有想到这个。”郑熙媛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实际上，我以为那一轮不会有我。”
救援的魔王让第0轮的她也加入了刘众赫的队伍，这说明金独子在制造阿凡达的时候，还是悄悄地为自己保留了一部分他们的回忆。
这个认知让郑熙媛心中感觉酸酸涨涨的，她忍不住开始想：既然金独子还记得他们，当他独自待在车厢里的时候，金独子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会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世界吗?
他会感觉孤独吗?
在他的灵魂彻底消散在宇宙各个角落之前，金独子在这种孤独中度过了多长的时间?
这些她之前一直不敢认真思考的问题一个个冒了出来，郑熙媛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牺牲的重量，她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眼泪，她深深地把脸埋进了双手中。
“他真的是个傻瓜。”郑熙媛哽咽地说。她发自内心地感激现在的生活，他们的星星确实已经回来了——这才是金独子公司的终极救赎。
[0]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在等待郑熙媛收拾自己崩溃的情绪期间，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被救援的魔王欺骗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这一轮的人都已经饱受他的拯救。
-TBC-
第0轮真的是kdj最成功的谎言……
17Jun.
Chapter 40: 【众独】Shining Above 40-鹰巢
Chapter Text
【众独】Shining Above 40
40
“你是最后一个?”第0轮的刘众赫问。
柳尚雅在他面前落座，点点头说：“是的。完成我的部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去享用晚餐了。”
在[0]的世界里也不存在柳尚雅，但他已经从那些故事中认识了她。阅读了那么多的故事以后，刘众赫已经从各个角度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1864回。
“比起交换故事，其实我更想跟你聊一聊。”柳尚雅说，“众赫，我想现在你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
“是的。在灭亡的世界中存活的三种方法。”[0]淡淡地念出了灭活法的书名。这就是他的来处，他是一本小说里的角色。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不可能找到他的父母，因为他们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你看起来不太在乎这个。”柳尚雅说。
刘众赫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她的结论。柳尚雅有趣地观察着他，也许他和他们这一轮的刘众赫在性格迥异，但本质上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至于最古老的梦，我一直觉得那就像另一个神话故事。”柳尚雅与他分享了自己的观点，“印度就有类似的神话，现实的世界实际上是梵天的一个梦。”
现实是这个正在做梦的神是他们的同伴，但这又有什么问题呢?没有人会为此而责怪他。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刘众赫说，“故事需要被阅读。”
通过金独子分享的故事，[0]已经搞清楚了这一点。在故事的世界里，考虑段落的顺序是没有意义的，故事的开头可以在它的结尾后出现——在金独子公司抵达了墙后的世界，金独子取代了最古老的梦后，[0]的世界线才在他的凝视中获得了存在。
救援的魔王从不把这当作娱乐，他像是忏悔的罪人一样对待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拥有的一切，为第0回的世界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在完成他想象中的理想蓝图的同时，金独子总是反复地确认，刘众赫现在是不是感觉开心，因为救援的魔王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刘众赫能在他的凝视中得到幸福。
在一开始，[0]对他的欺骗感觉愤怒，但在读完了金独子公司的故事以后，他发现这就是救援的魔王一贯的风格。
[0]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冷峻的表情：“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了一个神，不是吗?”
柳尚雅抿了抿嘴唇：“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