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年大掌柜的从业经历,商业思维已经深入骨髓,当即就发现了这中间的商机——

  “医者仁心,医术乃仁术。大爷若是把这个生意做起来,那不但收益可观,也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善事。”

  得了,老张也开始吹他了,虽然说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家里家外的人都这么说,就……多少有点儿尬了。

  薛攀笑着让张德辉不用如此,接着顺口安排他找几个熟悉药铺、医馆运营的伙计作为金陵城的医学院筹备团队待命。

  张德辉高兴地应了,对于他来说,跟着一个能干的主家,充分发挥他的管理才能是比让他光拿钱混日子更开心的事儿——当代卷王就是这位了,想必他跟姑苏的张友士先生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的。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薛府门口。

  薛攀本想着回到家里再好好布置一番,以确保过几天接驾面圣的时候能够万无一失,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儿,便有个极大的“惊喜”正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果然一脚踩空,失去了零点玄学呜呜呜。抱歉这两天事情太多有点疲倦更得略短小。精修了一下不会影响主体剧情,看过的宝贝可以不用再看。谢谢宝贝们的热情留言,鱼鱼超开心哒,嘿嘿嘿。身为被毒打一周的社畜,忽然就被治愈了,可以继续努力啦哈哈哈,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17章 热毒

  薛攀一进家门,便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因着家里实在是过于安静了些。

  他今日早间要返回金陵城的消息,早就提前派人送了信过来。老苍头和张德辉准时来渡口码头接着他,便就是这个原因。

  按理说,听见薛攀要回来,薛姨妈和宝钗也早应该出来接着他才对——之前哪怕他只是在金陵城里巡查铺子,回家来的时候她们母女都会到内门处等着他的。

  自从薛老爷去世,家里头的顶梁柱变成了薛攀之后,薛姨妈和宝钗她们母女俩便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虽然一开始薛攀还觉得这么着有些太过刻意了些,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都是一家子亲人,相依为命,守望相助,仪式感满满,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在本地出了门都是如此的,没理由出了远门儿之后,反倒不出来接他了。

  这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对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薛攀十分诧异,转头看向还在忙活着指挥仆人们往下卸货的老苍头,还有跑前跑后点货验货的张德辉,愈发觉得奇怪——若是有什么事儿,这俩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倒是显得这事儿本身就愈发奇怪了起来了。

  当下他也顾不得再管其他,立刻奔着薛姨妈的院子就去了。

  不成想刚进了内院的门儿,就见薛姨妈的丫头同喜红着眼圈儿跑来道:“大爷,您可回来了——咱们姑娘她,今儿早上忽然病了。太太急得不行,才打发人去请大夫了,您快着点儿去瞧瞧罢。”

  宝钗病了?

  薛攀一愣,见同喜急得不行,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顾不得多想便就跟着她一起朝着宝钗的房中去了。

  宝钗住的离薛姨妈很近,是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头花儿草儿的不少,很多都还是珍贵品种,打理得十分别致。

  虽然是亲兄妹,但薛蟠和宝钗都已经是十来岁的年纪,故此薛蟠平时也很少来宝钗院子里。

  两人虽日日都见面,但多半都是在薛姨妈房里,像今天这样直接跑到宝钗院子里、登堂入室还是薛攀穿过来之后的第二回。

  上一次还是薛老爷下葬那日晚上,他送宝钗回房,黑漆漆得没有看清楚模样,这次一看,倒是很不错的大家闺秀的院子,跟后来宝钗去贾府大观园住的那蘅芜苑,可是一点儿相似度都没有。

  进了宝钗的屋子,也是一样,满室辉煌锦绣,哪里看出半点儿落魄寒酸,依稀正是丰年好大雪的盛景。

  果然,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薛家这万贯家财,就没了七七八八,不得不说,原著里头那位蟠哥儿真是个人才。

  薛攀一边儿感慨一边儿进了宝钗的房里,早有几个丫头过来给他打帘子,脸上也都是些焦急之色。

  进了内室,就见宝钗正躺在榻上,小脸通红,轻声喘着气,时不时还咳几声。薛姨妈抽泣着守在她身边儿,哭得已经像是个泪人儿了。

  薛攀一见这情况,倒是镇定了下来。

  因着他忽然想起,宝钗原本的确是有病的。

  原著里说的清楚,乃是“胎里带的热毒”,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哮喘。

  这是个很棘手的毛病,一般是天生的,发作起来整个人十分难受不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死亡。

  宝钗的情况不算是那种致命的重症,因着她自己描述“也不觉甚怎么着,只不过喘嗽些”。

  而她后来果然不但平安长大,还成为了一个体态丰腴的美人。

  这中间当然有那什么癞头和尚送来的那“冷香丸”的功效,但其实跟她的性格也有关系。

  看这个样子,这是才刚发作,想来还没有到癞头和尚出场送药方的时候——薛攀记得原著里头说的宝钗这毛病请了很多医生来看,都不见好,拖了一段时间才遇到癞头和尚的。

  原本的剧情如此安排,自有它的意义,不过薛攀既然遇到了,就没有可能乖乖按着剧情走了。

  哮喘这毛病,在现代也不太好根治,但是若是说那“冷香丸”的药方么,他知道啊。

  而且根本不用那么麻烦,非得等什么节气的雨啊雪啊的,直接把那几样原料配出来就完了。

  不但如此,薛攀正好还知道有些治疗哮喘小偏方——他大学的室友就是个哮喘患者,虽然是个男生,但是也在身上带着喷雾和中药香囊,就是为了治疗这个哮喘。

  当下他先跑上前查看了一下宝钗的情况,确认她的病情不是太严重,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先命人把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

  又扶着薛姨妈在旁边儿桌子旁坐下,略微拉开些距离,以便让宝钗呼吸到些新鲜空气。

  这才一边儿安抚薛姨妈,一边儿要了纸笔,开始默写“冷香丸”的药方。

  比起那什么“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薛攀的方子十分简单粗暴,直接“白牡丹花蕊十二两”、“白荷花蕊十二两”,也不管什么春分,雨水的节气讲究,写了就叫人去抓药,回来也不团什么丸子,先煎一壶药,给宝钗喝了,果然症状好转了不少。

  到了这个时候,那大夫才姗姗来迟。

  这位大夫原本是经常给薛家看病的相熟之人,医术不能说绝顶的好,但说差也不至于太差,反正日常看个小病小痛,请个平安脉什么的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今儿因家中有事,虽然紧赶慢赶,还是来的迟了些。此刻见病人已经好了不少,又听说是家里的大爷亲自写了个方子煎了汤药服下起的作用,不免十分震惊。

  他先是吹了一堆彩虹屁,然后就把那“冷香汤”的方子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