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放在腿上的手被握住,他听商晋拓讲:“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在哪天猝死。”

  商晋拓捏他手指:“没你的同意,我怎么敢死。”

  陈子轻的心头划过什么,太快了,这个时间点的他没有抓到,任由它一头钻进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等待他发现。

  “心脏还疼吗?”

  商晋拓的额发被秋风吹动,他笑了笑:“不疼了。”

  陈子轻认真地说:“以后你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我会的。”

  .

  商晋拓开始频频一到半夜就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陈子轻起先装作什么都没发觉,可是商晋拓的睡眠情况迟迟没好转,他忍不住地跑去楼下寻人,问怎么醒这么早。

  商晋拓说自己年纪大了,觉少了。

  陈子轻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默默看着商晋拓,干巴巴地说:“你在弄我的时候,怎么没表现出年纪大力不从心?”

  商晋拓淡淡道:“好面子。”

  陈子轻:“……那你不会偷偷背着我吃药吧?”

  “吃了。”商晋拓答得简明扼要。

  他老婆真信了,瞪大眼睛傻愣愣地看他,真可爱。

  “砰”

  椅子重重倒地,陈子轻起身的动作幅度大,他眼前发黑身子晃动,被商晋拓扶住才能站稳。

  “谁让你吃药了啊!”陈子轻的声量控制不住地飙高,“那药是能乱吃的吗,我也没要你每天都做,你一星期一两回,一个月一两回,半年一两回都可以啊!”

  商晋拓冷笑:“半年一两回?按季度来?你不如把你男人钉在棺材里。”

  陈子轻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别乱抓重点,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是药三分毒毒,你把肾吃坏了,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人生病住院会有多难受……”

  商晋拓安抚他失控的情绪:“没吃。”

  陈子轻呆了呆:“骗我的?”

  商晋拓抚摸他脸颊,嗓音低低道:“宝宝,对不起。”

  叫宝宝就有用了?虽然是第一次叫。

  等等,好像不是第一次,做的时候趁他意乱情迷时也有叫过。

  我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宝宝”这称呼上了?!

  陈子轻深吸气深呼吸,不行,压不住火气,他啪地甩开商晋拓的手,头也不回地上楼,还要很大声地嚷嚷:“今晚你不准进房间睡觉!”

  商晋拓支着头呵笑,他是真的在吃药,只不过吃的不是补肾方面的药。

  几个药片下去,商晋拓点了根烟吸一口,剩下时间都在看烟燃烧,等烟完,他两指一碾,将烟蒂捏烂,起身上楼。

  “老婆,开下门,让我进去。”

  “不开!”

  陈子轻把耳朵贴到门上,没捕捉到门外有什么动静,他哼了声,调头坐到床上生闷气。

  之前他特地告诉商晋拓,哪儿不舒服就跟他说,结果呢?

  睡眠质量都差成什么样了。

  陈子轻心不在焉,其实他也睡不好,因为任务。那商晋拓呢……他抠着手指发呆。

  阳台突有一声响动,陈子轻下意识看过去,他看到什么,猛地站起来,冲着阳台的挺高人影喊。

  “你怎么翻阳台啊?”

  商晋拓慢条斯理地给出解释:“你不给我开门,我只好另想办法。”

  陈子轻脱口而出:“你就不能多求我一会?”

  房里静了静。

  商晋拓看着不好意思撇开脸的老婆:“受教了。”

  陈子轻重新将脸撇回他这边:“这次就算了,你今后不能再骗我。”

  商晋拓为难道:“那怕是做不到。”

  陈子轻呼吸急促,炮弹似的冲过去就把他往阳台护栏边推,叫他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

  商晋拓挑眉:“上山容易下山难,你想你男人摔死?”

  “这是二楼。”

  商晋拓拨他刘海:“运气不好,平地都能摔死。”

  陈子轻说:“那你从房门口走。”

  商晋拓无奈:“我就不能不走?”他抱起爱人去床边放下来,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被窝里都冷了,我走了,谁给你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