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也十分挺俊。

  陈子轻嘀嘀咕咕了会,凑近些,呼吸打在男人显得严苛寡情的唇上,他默默把人捞进自己脖子里埋着,摸摸头发,拍拍后背,拉起他的手看他被咬的几个血包。

  商晋拓不止带了一瓶药,还有其他的,陈子轻给他抹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虫下的嘴,毒性这么强,抹完药到这会儿都没怎么消肿。

  陈子轻叹气:“下回可不来这种地方玩了。国内的大好河山多得是,我都没还没去过呢。”

  不晓得登出这个世界前,有没有时间把国内的风景好好逛一逛,实现这副身体最初的旅行梦。

  陈子轻找小助手下单买了个药,随着他积分被划掉,他手心就凭空多出来一层湿润。

  虽然商晋拓睡着了,但他还是小心为上,选了稳妥些的上药方式,他趁着抚摸商晋拓手上的咬伤之际,悄无声息地将药给覆盖上去,揉了会让药吸收。

  陈子轻放下商晋拓的手,睡又睡不着,出又出不去,他无聊地数着眼前人的睫毛打发时间。

  手机响了,陈子轻怕吵醒商晋拓,他赶紧够过来就要按掉,见是徐呈给他打电话,他顿了顿,挂掉,回了个信。

  陈子轻:【什么事?】

  徐呈:【抱歉,我打错了。】

  陈子轻没再理会,他刚要把手机放回去,一条短信就跑了进来。

  商少陵:【我跟你哥在一起,你的生日快到了,他大概是想你,拉着我说你小时候的事。】

  陈子轻撇嘴,他初次登入这个世界是八岁,八岁以前是原主在走人生,原主小时候在徐家可不受人待见,徐呈作为接受精英教育的继承人,自小就被送去国外培养,跟他都没交集。

  商少陵:【敛之,你会过你原来的生日吗,还是你今后只作为陈子轻活?】

  陈子轻重重打字,发过去回信:【我是陈子轻,自然是过我自己的生日。】

  商少陵:【好,我明白了,不打扰你了,你睡吧,你跟我哥玩得开心。】

  陈子轻狐疑,商少陵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都老实得不得了,既不来家里吃饭,也不出现在他面前,生活似乎回到正轨,兢兢业业的做他的医生。

  总感觉在憋大招。

  还有谢伽月,短信都不发了,多可怕。

  上次见那家伙还是在他的婚礼上,他结婚,对方当侍应生。

  之后就断了音讯。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谢伽月单方面找过他,只是没达成目的,而他不知情。

  那盆含羞草怕是早就死于非命。

  陈子轻按掉手机,他脸上的忧虑还没消失,就有一道目光向他投来。

  商晋拓眼眸漆黑。

  “你醒啦?”陈子轻淡定地把手机丢一边,“我都还没睡呢。”

  “为什么不睡?”商晋拓开口,“嫌雨吵?”

  “不是。”陈子轻双手交叠着垫到脸颊下面,在朦胧的光里看他。

  一阵风擦着帐篷过去,他们四目相视,商晋拓撩了撩他的刘海,修长指节下落到他眼尾,散漫地摩挲,他眨眨眼,上唇就被含住。

  他们吻到了一起。

  商晋拓将他从睡袋里剥出来,放在自己身上趴着,手箍住他后脖子,捻了会那片细腻光滑的皮肉,沿着他纤薄的背脊往下移动,掌心贴着他屁股,五指拢起来。

  太太经不住亲,很快就趴不住地瘫下来,单薄且软的胸脯压着他胸膛,他将人往睡袋上一按,屈膝跪着,低了头,从紊乱起伏的肚皮向上,一寸一寸地吻,宛若信徒虔诚地亲吻圣洁的神明。

  帐篷里是春色满溢,帐篷外是腥风血雨,淋成落水狗的沈不渝恶狠狠地拔草,细长的草深深勒进他皮肉,发红渗血,他粗喘着就要冲上去,发小连忙把他按住。

  “你疯了吗,人夫妻俩在帐篷里甜甜蜜蜜,你冲过去干什么?指望加入那个家?”

  发小同样浑身湿透,他竭力唤醒神志不清的沈不渝:“里头那位商太太又不是徐敛之,对,你想想徐敛之,他在天上看着,难道你要他看你为了个他的替身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

  哪知发小不提敛之还好,他这一提,沈不渝更加狂躁,跟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似的,枪都拿出来了。

  发小情急之下在他后颈砍了一手刀,他倒在湿淋淋的地上,意识还没完全消失,张嘴就被灌进来风雨,吐字不是很清晰:“手机……”

  “要手机干什么?”

  “拍……怕视频……”沈不渝死死瞪着轻微晃动的帐篷,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痛苦,他要发给谢伽月跟商少陵。

  谢伽月没多少偷窥癖,商少陵有,他就喜欢偷窥敛之的生活,那股子龌龊似乎刻在他骨子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忘初心。

  他看到视频了,怪癖得到了满足,肯定会珍藏起来慢慢回味。

  雨下了没多久就停了,到天亮时地面基本已经干得差不多,陈子轻迎着晨风去湖边洗漱。

  水面被一块石头砸出水花,他回头,瞧见沈不渝胡子拉碴满面憔悴,眼里都是血丝,像个怨鬼般站在树旁。

  陈子轻接着刷牙。

  沈不渝走到他身后,他不担心沈不渝把他推下水,也不怕自己会有什么不测,商家的保镖跟着他呢。

  陈子轻把一口牙膏沫吐在地上,他早就察觉到了商晋拓的“放任”和“绿帽癖”,从某种程度上来定义的话。

  有时他都要怀疑商晋拓是不是和他有相同的身份,也是宿主,也有任务。

  仿佛……商晋拓在成全他。

  在那男人自己能忍受的最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