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门后,一动不动,出众的面容全部隐没在暗中,神情似漠然地俯视人间生物的神明,又似乎是阴沉,炙热地渴望神明献上血肉的信徒。

  陈子轻后背寒毛竖立,他有感应地拉开房门向门后看:“商先生?”

  没声响。

  陈子轻伸手去摸,手被握住,一片干燥的热包裹住他指尖,他感到了电流轻微擦过的酥麻:“你怎么不开灯啊……”

  商晋拓蓦地握住他的脖子,手上移几寸,捏住他下巴,促使他张开嘴,既轻又重地舔他唇肉,含住他上唇。

  然后进到他嘴里翻搅,亲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陈子轻站不住,濒临窒息时才被放开。

  商晋拓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平稳,手掌却快要把他的腰箍断,自己浑然不觉。

  “领证那晚我没要你,之后那些天我也没要你。”

  商晋拓有点凉的唇在他脖颈,耳朵,脸颊部分落下漫不经心的吻,呼吸微烫,嗓音因为某种极致的隐忍嘶哑:“我给你时间,你该送我一个满意的新婚夜。”

  “现在,拉着我的手,带我撩开你的浴袍。”

  商董把妻子身前的浴袍挤压出一个较深的凹陷:“我要检查你做准备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黑暗中,陈子轻使劲捏捏被强行塞进他手里的大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做。

  商晋拓一直都克制着不粗野不莽撞,涵养地循序渐进,包括今晚,此时此刻,这一瞬间。

  然而他的指骨被暖热浸泡的那一秒,他面目骤然狰狞,充血疼痛,筋脉偾张发狂地搏动。

  商董阖起红起来的眼,口中吐出自认为还算有风度的话:“怎么这么水?”

  指节屈起的同时,咬上他漂亮的锁骨:“过敏了?”

  他扯着商晋拓的衬衣才能保持站立:“没没没……不是过敏……真不是……”

  商晋拓在他锁骨下方流连:“那是什么,告诉我?”

  陈子轻含糊不清:“就是我……准备好了。”

  商晋拓的胸膛起伏,声音从胸腔里震出来,他诡异地复述:“你准备好了。”

  “对,我……”

  陈子轻才说出两个字,就被捂住嘴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商晋拓拢着轻抖的年轻肉体,实在不想做个老流氓,老变态,他是丈夫,也是长辈,该从容地教导,引导,传授经验,让第一次温和收敛些。

  高强度的兴奋让他的体温热度渐渐不对劲。

  脑中那根神经一下一下颤动,被打上去的名字清晰鲜活,是两个字。

  轻,轻。

  轻轻。

  轻轻——轻轻——轻轻——

  像流动的血冲进他血管,野兽般叫嚣着不顾一切,有个什么被封锁住的东西遭到撞击。

  即将撞开封印,奔涌到他眼前。

  快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里莫名响起一阵声音,像是电子产品出现故障。

  “呲——”

  商晋拓的世界瞬间只剩刺耳的电流声。

  担忧的声音如同一支利箭,划破漫漫长夜为他拨开天明,他听见他的太太喊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电流声转瞬即逝,不曾出现过,商晋拓并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深入在这个小插曲里,他全身血液流动速度快到异常,这副身体随时都要爆裂。

  卧室里依旧没亮灯。

  商晋拓锁住了开关键。

  如果这时他开灯,那在他的太太眼里,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自己。

  他的听觉和视觉都天生异于常人,这样的光线下,照样就捕捉到太太长时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分神不偏移,他的心口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

  浴袍落地的声响很轻,单薄的背很白。

  他掐住怀中人的脸把人扳回去,小孩学走路一般磕磕绊绊地循着本能向前,然后遇见了一颗尚未被开采的星球。

  驻扎进去的一霎那间,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他记事以来没哭过,如今面上一片濡湿。

  陈子轻感觉背上落下来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他以为是商晋拓淌的汗,想想又不对,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他心头乍起,他连要了命的绷涨感都顾不上了,只往后转头:“你……”

  后面的话全都变成了破碎的喘息。

  商晋拓咬住了他后颈一块泛湿的皮肉。

第370章 替身

  预感到今晚有事的管家在守夜,凌晨三点多,他打了个盹,一听到电梯门打开声就立刻过去,没敢抬头打量:“厨房里温着汤,我给您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