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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不肯在网吧包夜,赵帆尽怎么哄骗都没用,只能送他回去。

  摩托车在夏夜无人的道上行驶,带起一阵独属于少年人的清风,吹到开摩托的人心里去了。

  车是赵帆尽问朋友借的,装逼用,今晚算是把它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路再长也有尽头,赵帆尽再不舍,也没法拦住回家的卷毛。他目送少年进楼道,几个大步冲进去把人喊住,学偶像剧里那样说:“我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陈子轻敷衍道:“再说喽。”

  赵帆尽感觉到了“谁先喜欢上谁就输”的悲惨结局,他腻歪地叫人上楼慢点,注意脚下,有空就和他发短信打电话,没话费了跟他说,他交。

  陈子轻摆摆手,够够的。他有工资,怎么会没钱交话费,就算他工资花光了,还有张慕生呢,他会找张慕生要的。

  到了三楼,陈子轻站在门口拍门,里面没动静,他当时在楼下看了,客厅里明明亮着灯,张慕生在家啊。

  怎么回事,聋啦?

  陈子轻不自觉地对着门踢一脚,他给张慕生打电话,响了两三声就接通了。

  那头没声音。

  陈子轻莫名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慕生哥,你怎么不给我开门?”

  张慕生的语气里听不出波澜,平板到无趣:“去哪了?”

  陈子轻实话实说:“去网吧上网了啊。”

  张慕生又没了声音。

  陈子轻瞪着依然关闭的大门,脑子飞速转着:“我在那碰到了上次的离子烫,就是和我一起打游戏,给我买雪碧的那个男生,是他开摩托车送我回来的。他叫赵帆尽,是西大的学生,学土木的,和我成朋友了,普通朋友,没别的关系,我不会在和你尝试着处处的时候跟别人乱来,我不是脚踩两只船的龌龊人,除非我从你这儿搬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才会接触其他人。”

  门还是没开,张慕生也还是这死出。

  陈子轻把额头抵着门,对着手机拔高音量:“我明天就回大成,以后再也不来西宁了,你家里去我家求我我都不来!”

  令人心脏不适的压抑感维持了几个瞬息,响起了张慕生不冷不热的声音:“不要我的工资了?”

  陈子轻:“……要。”

  电话挂掉的同时,门从里面打开。

  陈子轻随着惯性往站在门里的男人胸膛里栽去,他迅速抓住门框稳住身形,站在门外没动。

  张慕生要关门,陈子轻赶紧说:“我不是跟你怄气不想进来,是我刚才踹门把脚踹抽筋了,你扶一下我嘛。”

  男人没反应。

  陈子轻又说话,软软地撒娇:“扶一下我好不好。”

  见张慕生没转身离开,陈子轻就抓住他胳膊迈过门槛进去,鼻息里没有油烟味和烟草味,而是淡淡的柠檬香。

  “你洗澡啦?”

  陈子轻踮起脚,扒着张慕生的汗衫领子闻了闻:“香香的。”

  张慕生另一只手带上门,力道不轻:“我身上谈不上香,你身上倒是真的恶臭。”

  陈子轻被他声响给惊得抖了下:“恶臭?你说话别太过分,我顶多就是汗味。”

  张慕生心底哧笑,顶多就是汗味?那你身上的香水味算什么?

第308章 作精进化实录

  张慕生早起下楼,楼下停着辆摩托车,一个男生坐在上面望眼欲穿,头发打蜡,牛仔裤一侧挂着链子,T恤身前图案是朵玫瑰,身上一股子他昨晚闻到的恶臭香水味。

  这个时间就在蹲点。

  张慕生返回出租屋把房门打开。房门在墙上反弹出不小的声响。

  陈子轻睡得正香被吵醒:“你干嘛啊。”

  张慕生进来扫地。

  陈子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地砖扫了扫,笤帚伸进床底下,贴地掠了圈拿出来。

  “非要这会儿扫地吗?这么早。”陈子轻哈欠连天。

  张慕生关掉风扇。

  陈子轻急了:“你关风扇干什么,早上一点都不凉快。”

  张慕生手上动作不停:“不关风扇,地上的垃圾被吹得到处都是,怎么扫。”

  “哪有什么垃圾。”陈子轻侧躺在草席上面,他撑着脸看男人,大清早的怎么就不对劲。

  天上要下红毛雨不成。

  “今天的早饭是什么呀。”陈子轻没话找话,他摸着肚子说。

  少年一条腿屈起来踩着床沿,短裤的裤腿里一片白。

  张慕生还在扫床底:“没烧。”

  “煤气用完了?”陈子轻说,“那你去街上给我买,我要吃豆浆油条,还有一个糍粑。”

  张慕生平平淡淡地吐出二字:“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