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没说。

  陈子轻心神不宁地咽下一口菜,他后悔,就是后悔,不该喝那道具药的,有的东西就该让它放到过期。万一他在公众场合产生不适,那多麻烦。他又不能不上班,专门在家等药效发作。

  在心里叹口气,陈子轻抬头去看周今休,他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荤,一点也影响发育,都挺大,啊不是,都挺好。

  陈子轻夹了块煎得金黄的豆腐放到周今休碗里:“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嗯。”

  周今休叠着腿,慢慢悠悠地吃那块豆腐,“七爷,你给我夹的,比我自己夹的好吃。”

  声量没控制,立在后方等待指令的庄矣听得一清二楚。

  陈子轻抽抽嘴,周今休长得好,外形出众,气质也不小家子气,否则就是小人得志。

  这会儿,佣人进餐厅汇报,说是涂家小少爷来了。

  餐厅气氛瞬间就变了样。

  陈子轻说:“庄矣,你出去看看。”

  “是。”

  庄矣很快回来:“少爷,他是为您来的,说是有事情要谈。”

  “啊,是吗,这样啊。”陈子轻拿帕子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把人带去西边的会客厅,我晚点过去。”

  说着就给周今休使眼色,上楼黏一会儿。

  .

  陈子轻对涂荦荦的印象早已模糊,他再次见着人也没唤醒什么记忆片段。

  涂荦荦看起来成熟不少,他没像以前那样把“不待见”三字写在脸上,学会掩藏了。

  陈子轻以长辈的口吻率先开口:“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呢?”

  涂荦荦没说话。

  陈子轻严重怀疑他要谈的事,是想跟庄矣复婚。

  要不我把渣贱骨灰盒送给涂荦荦,让他如愿以偿的跟庄矣锁死?陈子轻的思绪被涂小少爷的话声打断。

  “我无意间偷看了我姐电脑里的一份实验报告。”

  涂荦荦定性一般,轻易就暴露此行的目的:“七爷,你能不能把庄矣的数据给我?”

  陈子轻顿了顿,涂荦荦这话背后的信息量可不小,他那个很有能力的大姐知道他来这里吗?知道了会不会抽他啊,尽没事找事,只顾情爱,不顾大局。

  估计是知道的,也不会抽,习惯了,清楚他无可救药。

  陈子轻暗自思虑片刻,涂荦荦就等不及了,小动作一推,不耐烦也浮现在脸上。

  “能不能的,你给个话!”

  陈子轻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控制他,做决定他生死的主人?”

  “什么控制,我又不是变态。”涂荦荦纠正,“我就想帮他取出芯片,让他拥有正常的生活。”

  陈子轻眼神犀利:“是吗,我不信。”

  涂荦荦的脸部肌肉扭了扭,他见自己处于被动且无法翻盘,一下就汗流浃背。

  陈子轻偷偷瞥了眼涂荦荦,对于他的气场压过对方这现象,他没感到稀奇震惊,怎么说也做了两年的上位者,装都能装出个七七八八。

  涂荦荦攥着手:“那能拿利益换吗?”

  现今的涂家是他大姐涂霖领航,势头比从前还猛,已然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将庄家取而代之,完完全全地占据商界之首,屹立在塔尖,其余家族都只能仰望。

  涂荦荦不混商场也明白,他家可以骑在庄家头上撒尿。

  可他面对庄家的家主,别说撒尿,骑都骑不上去,他底气不足,未战先衰。

  涂荦荦试图给自己打气助威,他开始提条件,要明码标价的买走一点都不爱他的男人。

  谁知陈子轻说:“涂家又不是你做主,你只是个搞音乐的,你的荣誉仅限于乐坛,而我在商界,我们不在一条线上呢。”

  涂荦荦哑口无言。

  陈子轻跟周今休发信息分享情况。

  “我听说了你遇险的事,庄家不太平,他跟着你会有危险,你又不能对他的感情负责,凭什么把他绑在你身边?”涂荦荦越往后说就越激动,声音都尖锐了。

  陈子轻哭笑不得:“真是冤枉,我可没绑他,无论是有形的绳子,还是无形的绳子。”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说。”

  涂荦荦呼吸急促,他知道这人没绑着庄矣,都是他前夫自愿的,他怀揣着满腔的妒恨把牙关咬紧,脑子一乱就说胡话:“你既然没绑他,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跟他复婚?”

  陈子轻:“……”两件事有关系吗?我是你的谁啊,别太离谱。

  对上男人无奈又好笑的目光,涂荦荦后知后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脸顿时涨红:“我真的喜欢他,不是他就不行,他那次找我支招,他说你不要他了,那么可怜卑微,我做梦都想跟你换身体,你做涂荦荦,我来当庄惘云,我想他爱我。”

  陈子轻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帅哥,脑阔疼:“涂小少爷,别再执迷不悟了。”

  涂荦荦反应极大:“你懂什么!”

  陈子轻耳膜都要炸了:“我确实没搞懂很多东西,不过,我知道两情相悦才算爱情,一厢情愿叫舔狗贱骨头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