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休继续道:“我的东西,我有绝对的支配权和使用权。抱歉七爷,属下不想拿出来。”

  话落,他就将差点被偷走的领带夹放回……怀中。

  陈子轻望了望天花板。

  严隙不在秋水湖,医生上门给周今休处理伤口时,他收到了保镖发的信息,内容比较简洁——有事再出,归期不定。

  这会儿陈子轻能捋出七七八八,严隙就是那小偷,偷的是领带夹。

  陈子轻想过那三人不会罢休,必定会背着他搞小动作,可他没想到第一个行动的是严隙。

  那青年的性情深沉内敛,却是个夜里潜入房间的小偷,东西没偷到,还被打得不能见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至于严隙被打伤这点,陈子轻是推断出来的。

  他打不过周今休。

  估计他受的伤不好掩藏,一时半会没脸现身。

  陈子轻抿嘴心想,周今休暴露了,风险太大了。他应该想过后招吧,不会完全被动到等严隙出牌。

  没准这两个聪明人综合考虑过后,双双作出决定,不约而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翻篇……

  陈子轻看出周今休气色一般,机能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他就说:“你睡吧。”

  周今休觉得自己根本睡不着,他不加掩饰地盯视床边人的脖颈,枕着枕头的脑袋歪了歪。

  周秘书将望梅止渴发挥大了极致。

  “七爷,您坐这儿。”周今休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拍拍床沿。

  “我就坐一会。”陈子轻坐下来,拨开输液管拍拍他身上的被子。

  周今休看着他脖子上的血管,喉头动了动:“你凑过来。”

  “干嘛。”陈子轻撑着床凑近。

  周今休的后背忽然离开床单,他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将陈子轻扯下来,脑袋放进那截脖子里。

  想要就争取。

  周今休不是守株待兔的作风。

  他只埋了几秒就撤开,躺回床上发出虚弱的喘息,脸孔白的跟鬼一样。

  陈子轻到嘴边的责怪滚掉了,他没在这时发癫地问周今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然后两人口舌之战打个三百回合。他拿出手机刷刷。

  周今休半搭着眼看他,仿佛吹到了柔柔的春风,捧到了温暖的江水。

  一切都最好,也都刚刚好。

  意识逐渐模糊,周今休进入了梦乡。

  ……

  陈子轻带上门出去,走廊上的庄矣跟裴予恩都一同向他看来。他抢先一步说:“很早了,都去睡吧。”

  二人明显有话要说,陈子轻阻止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困了。”

  为了提升可信度,他还打了个哈欠。

  裴予恩眼巴巴地跟着他:“小叔,你还没跟我说晚安。”

  陈子轻头也不回:“必须是我说?欠你的?你就不能自己主动?”

  裴予恩气息粗重,老男人是恃宠而骄,无所畏惧,把他拿捏住了,操。他没辙,只能就范,从了。

  少年并未忍气吞声,而是心甘情愿,他咧嘴:“晚安,小叔。”

  陈子轻没回,他回了,不就叫裴予恩如愿了,现在进度到了最后一小段,必须让裴予恩饿着,什么甜头都不给,饿很了就疯了,就该哭着跪地讨要了。

  对庄矣同理。

  ·

  陈子轻洗漱,吹干头发,抄经书,坐在蒲团上转佛珠念经。

  十一点过半,陈子轻结束打坐去卧室,他把窗帘拉开一点让月亮进来陪他睡觉。

  陈子轻在床上躺着看了会手机,他熄屏把手机放在床头,闭眼酝酿睡意。

  过了会,一股干渴来的突然且强烈,伴随胸闷气短的不适,陈子轻打开床头灯,下床去喝水。他走了几步,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嗒!”

  大厅墙上的时钟停在了午夜,零点整。

  冰凉的地板上,“庄惘云”缓缓起身,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竟没能站起来。

  “砰!”

  “庄惘云”再次摔到在地板上,而他的脸上却露出狂喜的笑意。

  “腿,我终于有腿了吗?这个感觉,呵呵……”

  “庄惘云”兴奋地扶着旁边的椅子,一点点撑起起身子,他终于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一道阴风忽然从他身边吹过。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