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过的梦在他眼前闪过,某一瞬间仿若身临其境,他把后槽牙咬紧。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陈子轻故意把哈欠声打得很大,“予恩,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今晚你自己睡,明晚你来我房间。就这么定了,再闹送你回老宅。”

  庄予恩下颚线绷住,随时都要暴走之际,还有点手掌印的那边脸被拍两下,力道轻轻的,犹如羽毛撩过,也像是从江面上吹来的风,掀起淡淡涟漪。

  然后他就听见声音说:“睡前陪你打一把游戏。”

  那还差不多。

  庄予恩前一刻这么想,下一刻就黑了脸,我操,我这就被哄好了?

  才陪玩一把,他就满足了。

  他神色复杂难辨地瞪着径自朝长廊走的身影,咬咬牙,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

  庄予恩洗澡的时候,把脖子上的高级驱鬼符拿下来放在台子上,又抓起来拎在眼前。

  黑掉的面积没变化,既没扩大,也没恢复。

  庄予恩叫隔壁的老男人上游戏,得到的答案是让他自己先玩一会,说是有点事。

  在周今休那儿待一晚上没事,现在就有事了,呵。

  陈子轻是真的有事,他在让庄矣给他下巴擦药酒,磕伤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周今休的胸膛怕不是铜墙铁壁。

  “阿嚏——阿嚏——”

  陈子轻连着打喷嚏。

  “少爷,您是不是着凉了?”庄矣忧心,“我让人送温度计来给您测一下体温。”

  “不用,我睡前泡个脚就行。”陈子轻揉鼻子。

  庄矣看他眼皮,褶子比平时多了一条。庄惘云一难受就会这样。

  “那我待会给少爷准备温水泡脚。”

  庄矣戴着一次性手套给他将药酒揉进皮肉里:“少爷,你下巴这块地方的青紫明天会更深。”

  陈子轻没精打采,他突兀道:“我明天要去趟医院。”

  “去看严隙?”庄矣温声,“明天雪很大,少爷不如过几天再去。反正严隙一时半会出不了院。”

  陈子轻撇嘴:“我已经跟严隙说了。”

  “这样啊。”庄矣轻描淡写,“那明天我送少爷去医院,我们慢点走。”

  【轮到严隙幸福了。】

  陈子轻瞟庄矣,你知道的不少嘛。

  【庄惘云很会端水,人人有份,但领的赏赐最多的是我。】

  是啦是啦,就你最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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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予恩在隔壁等得火烧火燎,他一见庄惘云上线就对哥们撂下话——他这把要装逼。

  哥们对这业务熟悉,只要兄弟拉着自个爹跟他组队,他都是给兄弟扮演工具人的角色,目的是让兄弟装逼装到位。

  这次也不例外。

  “搞什么啊?边路都在上路漏了,中路还敢上去接团!”庄予恩盯着屏幕,一脸愤怒,“这不是白给吗?”

  “怎么办兄弟?五千经济差了?”语音里传来哥们无奈的声音。

  庄予恩稍作沉思道:“太被动了,完全被他们牵着走。”

  “辅助来跟我,我们想办法跟他们换节奏。”

  一个精灵般的英雄瞬间就上庄予恩的身,给他套了一层护盾。

  他忍不住说:“爸你……”

  都开麦了,队里有两个不认识的,陈子轻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父子”,秒接道:“巴黎是个好地方啊。”

  “……”

  庄予恩一个翻滚,过墙远远看了一眼对面的蓝buff,心中盘算接下来的节奏路线。

  “对面打野一会肯定会来刷蓝,下路有线,他大概率会接着刷下路线。”

  “所以他们上路最多四个人,对方带线边已经在上路露头,也许……”

  “有一波蹲伏的机会!”

  峡谷河道里静悄悄的,泛起几许涟漪,草丛里几个人紧张藏在里面,动都不敢动。

  “怎么办兄弟,可以动手了吗?”

  看着对面边路大摇大摆的清着线,哥们用既紧张又焦急的语气说。

  “别急,对面的打野很警觉,这个时间他蓝肯定已经刷完了,但还是不露头,肯定也是在观望。”

  庄予恩十分从容,“我就不信他肯放过下路那波肥线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