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郁闷上了,他陪庄予恩打游戏不是闹着玩的,为的是进入小兔崽子的世界,拉近距离。

  这两天他有点时间就熟悉操作,做梦都在研究。

  陈子轻干巴巴道:“是,我三分钟热度,我不配做你爸,我是个失败的爸爸,你找同学玩去吧。”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声粗声喘息,再是少年低声下气的道歉:“我错了。”

  完全被威胁到了,被拿捏住了。

  “你有什么错。”陈子轻注意下床去卫生间的周今休,怕他再摔着。

  “哪都错了,全是我的错。”庄予恩发现人一但想犯贱,十头牛都拉不住,就像他现在这没骨气的样子,根本就控制不了,“爸,我不找同学玩,我想你陪我。”

  “就玩一把,不能玩多了,我待会还有事。”陈子轻前言不搭后语,“你什么时候回家?”

  庄予恩心跳快了点,庄惘云想他了?他耳根发热,支吾半天才说一句:“等我考完试。”

  .

  一把游戏十几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陈子轻前脚刚退出游戏,周今休后脚从卫生间回来就用两指把被子拎到身上,整个人躺进去。

  “今休,你平时打游戏吗?”陈子轻随口问。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

  陈子轻也没想就着游戏深入下去,他看腕表,快九点了,真的该回去了,零点前还要抽鞭子呢。

  “睡着了?”陈子轻喊了声。

  “没睡着。”周今休从被子里露出点眉眼和发顶。

  陈子轻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他走到床边,弯腰说:“今休,你是不是发烧了。”

  伤口感染了是会这样。

  “是吗。”周今休迟钝地拿出手摸了摸脸,“还真是烧起来了。”

  陈子轻把他的被子往下拽了拽,看他全部露出来的脑袋,视线集中在他烧红的眼睑上:“我现在要回庄园了。”

  周今休将被子拉回去,畏寒一般盖在鼻子部位:“七爷慢走。”

  陈子轻站在原地没动:“你把护工叫过来照顾你。”

  周今休嗓音都有点哑了:“护工不值夜班。”

  陈子轻说:“出加班费不就行了。”

  周今休不赞成道:“这么晚了把人叫过来实在是没必要。”

  字里行间都含着心疼与关切。

  陈子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你喜欢酒窝还是梨涡?”

  被子没了的周今休:“……”

  【酒窝梨涡什么的,不都是两个坑,有区别吗?】

  【反正我不喜欢没事就发癫的神经病。】

  陈子轻心里有数了,行,知道了,你不喜欢你自己。

  他把被子丢到周今休身上:“你不叫护工过来,只能自己硬扛。”

  周今休事不关己似的说笑,饱满好看的唇都因为发烧红了不少,这时的他有几分平时没有的脆弱:“没事,七爷放心回去,属下早晚会退烧的。”

  陈子轻:“……”

  呵呵。

  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走不成了。

  陈子轻来回走动:“你公寓有药箱吗,在哪,里面有没有温度计?”

  周今休疑惑:“七爷要留下来照顾属下?”

  陈子轻说:“我等你烧退了再走。”

  周今休咳了几声,嗓音更哑了一度:“那七爷别忘了给矣叔说声,免得他忧心。”

  “我会说的。”陈子轻催促,“你赶紧告诉我药箱在哪。”

  周今休又咳了会:“没药箱。”

  陈子轻:“温度计呢?”

  周今休倦声:“也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陈子轻抬手探他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做对比。

  【先是嘴,舌头,喉管,肠胃不干净,现在额头也不干净了。】

  周今休闭着眼眸,十分抗拒的神态。

  陈子轻的脸上是他异常灼热的气息,像炎夏的风,一阵阵的吹来。

  这是你逼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