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惘云的人手只有我们几个,其中没人能办到这点,只能是他自身的渠道。】

  【什么渠道,佛祖现世?】

  陈子轻捕获到了周今休的心声,严隙也在那场事故中受伤了,他腹部挨了一颗子弹,弄丢了所有赎金,一毛都没带回来。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子轻没进房间:“我忘了问你,截胡我三哥的那波人你有线索吗?”

  周今休长睫垂盖下来遮住眼底的神色,他轻悠悠道:“是属下早前给七爷办事得罪过的人雇的绑匪。”

  陈子轻一怔:“谁?”

  周今休叹息:“七爷还是别问了,您斗不过。”

  陈子轻:“……”

  这话我不爱听,斗不过不是很正常吗,我手上的大将全都不忠。

  【演戏也忒难了,我脸都笑僵了。】

  是护工的心声。

  陈子轻心下惊愕,他怀疑护工跟酒吧小男孩的作用相似,没料到对方和周今休关系不浅。

  那他能不能通过护工查周今休的底细?可他让谁查啊?没人可用。

  .

  周今休要上厕所,护工扶他进去。

  “哥,你自己来吧。“护工发出口型,没带一点声音。

  警觉性高到不像是普通群体会有的水平。

  周今休左手五根手指有三根固定着,两根能用,他就用那两根手指拉拉链。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伴随特有的,带钩子的语调:“今休。”

  周今休一抖,尿到了地上。

  护工举起两只手在身前交叉着摆动,表示绝不会给他擦尿,不然就撂挑子不干了。

  周今休眉间有一丝阴霾。

  【谁想干,我辞职报告都开了个头。】

  门外的陈子轻冷不丁地听到周今休的心声,他撇撇嘴,小声嚷了句:“干嘛老想着辞职,你背后的主子能让你这么做?”

  门里面,周今休抽几张纸巾丢在地上,用拖鞋踩着去蹭地上的几滴尿液,简单清理了一番。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周今休不耐,那情绪从他心底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脸上。

  【庄惘云不是要找老公吗,在我这赖着不走干什么。】

  陈子轻悚然一惊,他说这话时周今休可不在场,那三人没哪个有可能和他透露这个。

  所以是……周今休有在监听他的一举一动?

  陈子轻搓搓胳膊:“今休,你好了没,需不需要我帮忙?”

  周今休看一眼地上脏了的纸巾。

  护工拍他:哥,你冷静,这不是你一个下属能让上司干的事。

  下一刻就见今休哥卸下假肢,用机械手指把纸巾一张张地挑起来,丢进垃圾篓。

  护工:“……”

  .

  陈子轻留下来吃晚饭,他不明白周今休为什么吃素,他一个信佛的都是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

  难道周今休是有什么隐疾需要忌口?

  他这秘书是个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荤的假gay,有种体制内的既视感。

  陈子轻想到这,眼睑颤了下,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周今休,视线落在对方的眉眼五官上面。

  【这饭没法吃了。】

  周今休对护工说:“不用给我喂了,你回去吧。”

  “好的。七爷您慢吃,周先生再见。”护工利索地收拾东西走人。

  陈子轻问周今休:“你才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吃。”

  陈子轻看他两只手,一只是假肢,一只受了伤:“那你让护工走了,你怎么吃?”

  【你不就在等这个机会吗。】

  【我给你了。】

  【吃个狮子头都要盯着我,我看在你为我废了八千万的份上,让发了半天骚的你如愿的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