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嘛,是不是要搞我?】

  陈子轻很快就下好了,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少年眼皮底下:“予恩,游戏版本爸爸没下载错吧?”

  庄予恩向后仰点,以免成斗鸡眼:“没错。”

  “可是爸你,”他神魂聚散,神色古怪,“你平时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玩年轻人的游戏,你不会有兴趣的,很无聊,打来打去的没意思。”

  “重要的不是游戏,是陪你玩有游戏。”陈子轻熟练地注册账号,“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再一转眼,你进入社会有了家庭为人父,我也就老了,我想多陪陪你。”

  【整这么煽情,跟得了绝症似的。】

  庄予恩眉头紧锁,只为自己把庄惘云往不吉利的地方想了。他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迷信大军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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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从西街离开的时候,一伙人在拥挤的街上追赶,陈子轻被其中一人撞倒在一辆摩托车上,耻骨估计是掉了一块皮,疼得他连连抽气。

  他的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带着凌冽暴戾的风。

  庄予恩追上那乱跑的男生,飞跳起来一脚踹在人背上,将人踹趴下,满面怒容地低吼:“你他妈敢撞我爸,是不是找死?”

  陈子轻没过去,他揉着耻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坐下来。

  庄予恩还要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予恩,你在做什么。

  庄予恩心烦意乱,第一次没及时回他爸,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爸的信息来得不是时候。他回头去找庄惘云,发现人不在原地,气息一下就粗沉了起来。

  三五秒的时间内,庄予恩的脑子里塞满了老男人遭遇不测的各种可能。

  同性恋多得很,这群体大部分都乱,庄惘云那年纪跟气质,再加上清冷白皙的五官皮囊和干净眼神,很容易被喜好漂亮大叔的那一类人盯上。

  庄予恩感觉到了干溺,他喘息困难心跳吃力,口鼻都不顺畅。

  当他在角落找到人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起来打电话,一心只跑过去,将人拎起来,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爸,你来这儿怎么不叫我?”庄予恩声音都哑了。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叫你了,你踹人没听到。”

  庄予恩粗喘着靠在他身上:“我没听到你就不管我了?你上前拉我一下,我不就跟你过来了,我又不可能念战。”

  陈子轻被他靠得站不住,踉踉跄跄的:“予恩,爸爸受伤了。”

  庄予恩瞬间站直:“哪伤了,我看看。”

  “骗你的。”陈子轻说。

  庄予恩:“……”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还是他爸发的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一模一样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改动。

  庄予恩把手机按掉。

  陈子轻忽然问:“谁的信息?”

  庄予恩可以说是哥们,话到嘴边却说:“不认识的人,发错了。”

  陈子轻伸手:“拿给我看看。”

  庄予恩在他手心打了下:“我已经删了。”

  陈子轻心里跟明镜一样,行,你爸发的是吧,我明儿就叫周今休把你号码的通讯记录调出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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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里有避风的效果,还有一小推积雪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庄予恩踢雪,他把雪踢得乱七八糟,绝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爸,如果有天你发现我骗你,是原则上的事,”庄予恩的语气里听不出真实情绪,“你还会不会要我?”

  陈子轻毫不迟疑:“不会。”

  庄予恩愣住了。

  陈子轻抓住要发神经捏他脸的手,接起电话说:“今休,你怎么回事,我发你信息你这么半天都……”

  那头传来陌生的粗噶话声:“七爷,您的秘书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命就得按照我们说的办。”

  陈子轻说:“撕票吧。”

  “对了,你们撕完了如果有时间,麻烦把他的左手寄给我,是整只,别切零碎,我想放起来收藏。”

  他平平静静地补充:“还有睫毛,一根根的拔下来黏在胶带上保存好,我也是要收藏的。”

  绑匪三观受冲击地“卧槽”了声:“你们有钱人果然变态!”

  陈子轻瞟发癫值的变化:“你把手机给我的人。”

  那边的电流声持续了会,响起周今休略带疲惫的声音:“七爷。”

  陈子轻没注意到庄予恩老实了,也没发现他扣住了自己的手指,满脑子只有不知道是真出事还是假出事的周今休:“哪路人干的?别跟我说你一点眉目都没有。”

  “是你三哥。”周今休说,“他要把我送到那珠宝总监的床上,只不过中途碰到了另一伙人截胡,这伙人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