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知道这叫什么吗,叫配角命。”

  周今休以经验丰富的口吻道:“二三十岁的人,还跟愣头青似的玩懵懂,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不是在说七爷,你可别再去告状,来第二回 我这秘书就别想干了。”

  周今休欣赏寒冬那轮清冷的月亮,好似看见了月宫里的嫦娥,目光含情:“七爷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贴身管家是个抖M,抽他鞭子,让他上了瘾。”

  严隙看过来。

  “你不知道七爷新添的嗜好?”周今休问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挨了一下,其他时候都是庄矣在挨鞭子,早晚会轮到你。”

  “毕竟现在的七爷擅长端水,无论是赏还是罚,一个都不会遗漏。”

  周今休拍拍严隙的肩膀:“准备好领赏吧。”

  严隙没表情。

  周今休再次拎起生硬的话题:“我明儿下班去吃红烧兔肉,有兴趣吗。”

  “没兴趣,我不吃兔肉,太腥。”严隙起身离开。

  周今休坐在石凳上换了个方向,他面朝粼粼的水池,那两人是不是都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还是他得到的情报是假的?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荒谬。

  轨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歪的,哦,想起来了,从那天晚上开始。

  一切都诡谲起来,变幻莫测。

  周今休神经病地脱掉衬衫马甲和大衣,赤着上身摘下右手的皮手套,卸掉从手肘连接下来的假肢,随意丢在冰冷的圆桌上,他在寒风中按揉右臂凹凸不平的切口部位。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想辞职,找个村子种田放牛。

  周今休按揉的动作倏地一顿,他举起左手,对着月色捻了捻手指,想起老兔子盯过他这这只手,或许是觉得……应该有茧子。

  拿枪的手。

  周今休似笑非笑,他继续给右臂的残缺位置按摩肌肉。

  如今的庄惘云要机灵太多,他平时会被男色迷住,动不动就发呆走神,实际是大智若愚。而且会勾引人,轻浮不安分。

  “庄矣跟严隙不会真的对那老兔子有意思了吧?”

  周今休不可思议,也难以理解:“就算有意思了,也该尽可能的藏着捂着,怎么还敢表露出来,脑子是有多不清醒,遭到了什么外来物种的袭击?”

  “疯了。”

  疯不疯的,反正跟他没关系,他这份工作早就干腻了,看点热闹打发时间也不错。

  .

  这晚周今休回去,严隙留下来,在沙发上休息。

  陈子轻半夜要上厕所,他刚下床,客厅那头就传来脚步声,直至他卧室。

  保镖的警觉性极高。

  陈子轻被严隙搀到卫生间撒了尿,他洗洗手,对站在门边的青年说:“严隙,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

  严隙缓慢地抬了下头,一双眼又深又黑。

  陈子轻看他跛着的腿:“你这腿在沙发上窝着,肯定不舒服。”

  “七爷多虑了。”严隙声线低沉,“属下的腿没关系。”

  陈子轻幽幽道:“我儿子说我有老人味,你们年轻人不爱和我呆在一块儿也正常。”

  严隙的语调平淡不起波动:“七爷您没老人味。”

  陈子轻斜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又没闻过。”

  严隙的眉峰明显地皱了皱。

  【他是在调戏我。】

  【第几次了?】

  陈子轻等着严隙在心里总结出次数。

  【十二次。】

  陈子轻:“……”是不是有病啊,我调戏你十二次,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是我看你一眼,喊你名字就是调戏。

  陈子轻按捺住情绪,若无其事地拖着腿向卫生间外面走,他见严隙迎上来,眼睛瞪了过去。

  【十三次。】

  陈子轻:“…………”

  他突然就发癫:“你去我床边做俯卧撑,脱了上衣做。”

  不是说我调戏你吗,我不做点什么都说不过去了。

  .

  严隙做完第九轮俯卧撑时,床上的人已经陷入沉睡,闭着眼睛侧躺在床边,一条手臂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