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不吃这套,他心狠着呢,装狗跟真狗的区别大得很,毛茸茸的尾巴都没有。

  精心抄了会佛经,陈子轻动了动被枕麻了的腿:“起来。”

  庄予恩期期艾艾地站起身,陈子轻的眼前瞬间拢下一片阴影,白眼狼是真的高。

  陈子轻不仰视,他端起茶杯喝两口温热的茶水:“你现在拿出手机,跟你的兄弟们开视频。”

  庄予恩一脸疑惑:“开视频?”

  陈子轻:“开。”

  庄予恩开了,然后?

  陈子轻闲闲地发号施令:“当我不存在,跟他们说你在包房放屁,你如何如何爱我这个爸爸,至少十句。”

  庄予恩心头冷笑,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两三分钟后,庄予恩对着镜头说:“哥几个,我那天在包房说的话都是假的,我幼稚,怕被人知道我很爱我爸会让我没面子。”

  “我爸是这世上对我最好,最包容我,最宠我的人,我爱我爸,永远爱他。”

  几个视频里的男生心惊肉跳,哥们,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庄予恩桌底下的腿被踢,他委屈上了,靠,老子知道句子的数量不够,老子在想词儿!

  作文通常能接近满分的小少爷为了点夸赞的词句耗费了大量脑细胞,精神萎靡不振。

  陈子轻开始念经,嘛嘛咪咪哄。

  庄予恩想把他的嘴堵上。

  “我爸你们知道吧,华城所有老总里的这个。”

  庄予恩竖大拇指:“他跟我站一起,别人以为他是我哥,不对,我是他哥,我显老,他显小,他那是真的年轻。”

  “也是真的好看,我爸出道就是小鲜肉级别,根本看不出他有个十八岁的儿子。”

  庄予恩煽情地哽咽:“我爸爱我啊,他爱我,我也爱他。”

  群里人:“……”

  别说了,哥几个心疼你,庄子,可以了,真的别说了。

  庄予恩还在说,他绞尽脑汁地说完十句,整个人都像被妖精吸干了。

  陈子轻美滋滋地带着涨了1.8的发癫值,摸了摸庄予恩的脑袋:“宝贝,爸爸原谅你了。”

  庄予恩笑不出来,他有种自己从今往后都没法在老男人面前赢一回的可怕错觉。

  .

  陈子轻睡前从冰箱里拿了份甜点吃,半夜睡不着就琢磨着发癫,他把四个嫌犯叫到房间里,张口就是一句颠语。

  “你们都到我床上来睡。”

  不容拒绝地讲完,他没解释原因就开始分配:“庄矣睡我脚那头,严隙你也去。”

  陈子轻怕自己不小心把周美人伤了的脸踢到:“今休,你睡我旁边。”

  以及不安生的兔崽子:“予恩,你睡我另一边。”

  分配完就自行上床,被子一盖。

  管家庄矣第一个服从指令,再是睡惯了无所谓的庄予恩,其次是才洗完澡带着水汽的严隙。

  最后一个行动的是周今休。

  陈子轻感觉那边的床陷下去一块,伴着薄荷味,他偷瞄虚空的数字,这波发癫竟然才值1.9,怎么回事啊。

  发大颠这块是不是有什么窍门,没让他摸着?

  陈子轻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没想到他过了会就眼皮打架,意识沉了下去,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天蒙蒙亮,陈子轻感觉他上下左右都在漏风。

  被子的四个角全被顶起来了,他躺在中间,呈凹陷状态。

  谁没柱子啊。

  陈子轻把手放下去,伸出一根食指戳被子。

  发现依旧是凸凸凹凸凸的形势。

  无所谓,他还有另一只手。

  于是他把两根食指叠加在一起,努力但心酸地撑着。

  他把手指头撑酸了,四个角的柱子仍然完好,石头做的吧。

  陈子轻郁闷地坐起来,他坐了会就离开被窝,踩着被子走几步,一屁股坐到大床中间凹陷的地方,隔着被子挨个看石柱。

  四个叛徒睡得很沉,睡着的样子都很美观,看不出半分虚伪狡诈,就连精明的周今休都拢着一股安宁的气息。

  颠值的涨幅犹如蜗牛爬行,创死所有人这一目标不敢想有多难,更别说是让叛徒们跪着哭求认错,真正的为他效命。

  陈子轻一边看着窗外等日出,一边翻了翻自己的账户,盘算盘算有什么能用的道具。

  加油礼包跟封面解锁卡除外,他只有三张技能卡和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