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姿绰约的明星端着酒过来,娇滴滴道:“七爷,我敬您。”

  陈子轻下意识就要站起来,他的屁股刚离开椅面一厘米就坐回去,以他的身份站起来是要被当笑话的。

  那他接不接这杯酒啊?

  陈子轻苦恼地纠结了一小会,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一口:“行了,回去交差吧。”

  明星柔情似水地看他,红艳的嘴唇被牙齿咬进去一块,旗袍下的身段是真的好,难辨雌雄。

  见他没有其他意思,明星这才摆着一把细腰回到老总身边。

  有这明星开头,其他明星陆续被带自己过来的老总叫去给七爷敬酒。

  陈子轻怕了,不喝了。他没多想,哪知道唯一一个在敬酒时得到他回应的明星要吃苦头。

  突然响起来的骚动打破了包间里的靡靡之乐。

  老总把那明星扇倒在地,骂他婊子,叫他骚货,什么粗俗的话都往他身上扔,场面实在是难看。

  陈子轻感觉明星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受人喜欢,他发现周围好几道视线投过去,在明星旗袍下露出来的那截腿上游走。

  乌烟瘴气的饭局还没结束,那明星就被一个跟着老爸来吃喝的富家公子带走了。

  富家公子走之前朝他看了眼,挺意味深长的。

  陈子轻没放在心上,他离开饭局,接过周今休递的大衣穿上。

  不远处的车旁,严隙把烟头掐掉,脚在地上踩了踩,他大步过来。

  陈子轻说:“去把烟头捡起来扔掉。”

  严隙转身去捡了,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之后便返回到车门边,腰背微弯着打开车门。

  陈子轻在坐进车里前对站在后面点的周大美人说:“今休,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严隙一个人就够了。”

  周今休颔首:“那七爷早点休息。”

  “你也是,今晚辛苦了。”陈子轻目送周今休离去,饭局上除他以外的老总里,十个有九个都打周今休的主意,剩下一个想等大家吃完了捡漏。

  权势是很可怕的,不知道周今休是否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在权力巅峰的那一小波大人物面前。

  陈子轻翻白眼,我管他干什么,他个叛徒!

  上了车,陈子轻的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还是不行,只好悄无声息地用积分买了药服下,这才缓了点。

  陈子轻看车窗外雾蒙蒙的城市夜景:“严隙,变天了,你腿难受吗?”

  副驾传来年轻人低沉的嗓音:“习惯了。”

  陈子轻让他坐到后面来,跟他说:“我看看。”

  严隙:“看什么?”

  陈子轻很自然地说道:“你的腿啊。”

  严隙沉默不语。

  陈子轻被他冷冽的气息包围:“怎么,我都不能看了是吗?”

  “能看。”严隙说。

  陈子轻的视野里,年轻人露出的那条跛腿肌肉有萎缩的迹象,比较轻,说明他经常康复锻炼。

  “你汗毛好浓密,我怎么没有。”陈子轻说着就提起裤脚。

  严隙平淡无波地扫了眼,比他大了快十岁的男人小腿白皙干净,细弱得只手可握。

  陈子轻把裤腿放回去:“听说汗毛多的人身上体味重。”

  严隙尚未言语,男人就凑近他,微翘的鼻翼扇动,小动物对凶猛兽类的好奇般,不掺杂其他。

  “你没有诶。”有嘟囔声响起。

  男人说话时离他太近,近到纤长的睫毛虚虚地扇在了他的面颊上,唇齿间有酒气,喝多了,不清醒了,才会做出平时不可能做的举动。

  严隙两片沾着烟草味的薄唇开启:“七爷,您坐好。”

  陈子轻靠着椅背:“噢,坐好。”

  呆呆愣愣的。

  陈子轻心里是另一副景象,活跃得很,原主对身边四人那么掏心掏肺都没用,人犯贱,得像放风筝,一会收着,一会放开。

  一会好一会坏,才能有趣味性。

  俗话说,打一棒子给个枣。棒子跟枣子是套餐,缺了哪个都不完美。

  陈子轻想到这,沁着稀薄生理性水光的眼直直地看着保镖:“严隙,你下去跑步吧。”

  严隙放在腿部的手顿了顿。

  “跟着车跑。”陈子轻说,“就跑两个路口,你的腿要多锻炼锻炼,我不能时刻提醒你,只能在想起来的时候督促你一下。”

  他拍拍保镖硬邦邦的胳膊:“下去吧。”

  面对主子无理由的命令,严隙并未询问,面上也不见波澜,他让司机停车。

  陈子轻看虚空的发癫值,他刚才那一出就值0.5,一百什么时候才能攒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