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攻击人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是有意识的时候。没意识的时候不算。老岳说,“所以好确认,我偷偷对了抓痕,是我的。”

  老岳搓搓手:“哎,不是爹欺负小孩,是他太欠,他侮辱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岳起沉睨他一眼:“那你怎么没把人打死,挖开脑子吃掉?”

  老岳嫌弃道:“能干出那种事的,脑子都坏了,爹可不吃。”

  岳起沉点头,他也不吃。

  老岳又提了个物证:“对了,当年我用了邱家一管事的壳子,图新鲜当了两个季节的差,送了邱家小丫头一枚玉石,在那老不死的脖子上挂着。玉石底下有我瞎刻的小鸡啄米,不管过多久都找不到第二枚。”

  那个时候儿子在沉睡,不知道他闯荡江湖的这些事。

  “照你的发现,”岳起沉慢声,“小强盗改头换面做了邱家的女婿?”

  “不是没可能。”老岳欣慰儿子没有被恋爱失智,还能捋出个问题来,“我也在咂摸。”

  他们僵尸没心机没城府,不像人类那么复杂狡诈,很多行为都没法分析揣摩。

  父子俩半天连个屁都没咂摸出来。

  岳起沉说:“爹,这件事我们后天再讨论。”

  “为什么要后天,这么明确的时间,难道儿媳就做两天仓鼠,两天后变回来?”老岳从儿子的表情中拿到了答案,他瘫在沙发上蹭蹭后背。

  儿媳的家世他不满意,小强盗的后代。

  可他不满意算个鸟蛋,他看了眼回房的儿子,唉声叹气地摇摇头,造孽啊。

  .

  两天后,结束惩罚的陈子轻洗了个燥,冲掉身上的仓鼠味道。他见岳起沉进浴室,下意识捂上捂下。

  岳起沉喉头动了动:“别捂了,你哪儿我没看过。”都舔过不知多少遍了。

  陈子轻默默放下手,脸被热气熏得泛粉。

  岳起沉盯他胸:“快点穿好衣服出来,有个正事要说。”

  陈子轻擦身上水的动作不停:“什么?”

  岳起沉大步进隔间,拿走他毛巾替他擦拭:“你感兴趣的,腿站开点,里面也要擦。”

  陈子轻立刻就想到是人脸有关,他抓住岳起沉的胳膊:“不擦了不擦了,就这样吧,现在说事情。”

  “出去说。”岳起沉把他转个边,毛巾顺着他背脊一路擦下来,掰开擦擦。

  陈子轻将手伸到后面,抽他几下,把他抽兴奋了,不停流口水。

  但岳起沉也就这样了,没就此让小和尚疼疼自己。

  因为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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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带着一身水汽去客厅,端起岳起沉给他倒好晾着的水喝几口。

  岳起沉先是说起他爹,之后才提到老爹告诉他的信息。

  陈子轻忙看他指的虚空:“叔叔你好。”

  老岳笑容和蔼可亲:“儿媳你好。”

  岳起沉原封不动地传话,陈子轻脸一红,接了这个称呼。

  接下来,陈子轻通过岳起沉的口传,了解到了他从没设想过的事情,他起初没太把多少情绪投入进去。

  毕竟老太爷的出身再怎样龌龊不堪,都跟任务没关系不是吗。

  直到岳起沉转述他爹的话,说的是老太爷背上有个脸。

  别说陈子轻,连转述的岳起沉也一愣,他问他爹:“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

  “没想起来。”老岳被儿子质问,委屈道,“你爹的脑子又不像你那么灵活,跟人类没两样。”

  岳起沉握住小和尚抠起来的手:“什么样的脸?”

  老岳说:“带辫子的。”

  “是个接近正面的脸,有鼻子有眼的,我瞧着好想见过,又好像没见过。”老僵尸神神叨叨。

  陈子轻嗓子眼发干,所以牵扯进这场局的不是五个人,是六个。

  第六个是邱老太爷!

  老太爷不在同月同日的出身日期里,估计是后来改过,他真正的八字被藏起来了,林疵没查到。

  说明是有意为之。

  就算邱家不知情,老太爷也不会一无所知。

  接近正面的话,那老太爷背上的脸是转得最大的,超过了冯姜河。现在就他还没死。

  老岳说:“儿媳,你太爷死喽,前个晚上断气的,我就是在那时候看到的那人脸,眨个眼的功夫,人脸就变得乌漆抹黑。”

  岳起沉转给他听。

  太爷死了,邱家到现在都没有通知他这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