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动了动被他舔的腿,话到嘴边,突然感觉腿上多了微凉的液体。

  岳起沉喉咙里溢出难受的哽声。

  陈子轻赶忙弯腰:“哭什么,不哭了,我先亲的你。”

  岳起沉嘶哑道:“你骗我。”

  陈子轻没嫌弃他身上的臭味,凑近说:“真的,我可以对着佛祖发誓。”

  岳起沉把眼泪擦在小和尚的裤子上面:“那你为什么先亲我?”

  陈子轻拍他后背:“我认为你想我第一个亲你。”

  岳起沉初生的心跳失衡,他嘴硬地冷笑:“谁稀罕。”

  陈子轻说:“你啊,你稀罕。”

  岳起沉偏头对着旁边,面颊挨着他的裤子,双手抱着他的腿,像跟家长撒泼打滚要玩具的小孩。

  “为什么要亲那个王禹?你们不是吹了吗?又和好了是不是,那我算什么?”

  陈子轻还没组织好语言,岳起沉就已经自问自答。

  “算小三。”

  岳起沉自嘲:“我活了那么多年,活到现在,活成了一个小三。”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你不是小三,我跟他那是权宜之计,我不那么做,邱宜雪就不能出来。”

  岳起沉不说话了。

  陈子轻以为他又抑郁上了,正要安抚一番,就听他说:“我确实不是小三,不被喜欢的才是小三。”

  紧跟着就来一句:“你喜欢我。”

  陈子轻猝不及防:“……啊,咳,有点冷啊。”他东张西望,脚试图走动,手也一会挠脸,一会抓脑袋,不知多忙,“我把暖气打开,对了,暖气是开着的,一直都有,哈哈,对,是的。”

  岳起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俯视他片刻:“那我们亲个嘴。”

  僵尸理直气壮:“你说你亲过我,我当时昏迷不醒,没知觉,不算数,你必须补偿我。”

  陈子轻掐佛珠:“阿弥陀佛。”

  “别念咒,听着头疼,”岳起沉深深弯腰,将脑袋磕在他肩头,酒鬼耍赖地歪着脸,眼神炙热地看他,“亲不亲?”

  陈子轻忍了忍,没忍住地说:“你的嘴里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岳起沉面色一阵黑一阵红,他马上去刷牙。

  走了几步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整个醉死了过去。

  刚才纯属是回光返照。

  .

  窗外飘雪花,乱糟糟的出租房里暖如春末,转个眼就是夏至。

  陈子轻扫地,岳起沉在他后面拖地,他们一前一后,一个不时回头,一个不时抬头,目光一旦碰上就各自撤回。

  出租屋宛如教室,放学后的两个学生在打扫卫生,他们已经互通情意。

  因为距离陈子轻补上额头吻,以及亲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岳起沉把他扫过的地面拖了个遍:“我当时在什么突然晕倒?”

  陈子轻睁眼说瞎话:“不知道啊。”

  岳起沉把他扳过来,不轻不重地打他手心,不知道才怪。

  陈子轻的指尖蜷缩起来。

  “这就疼了?”岳起沉调笑,“哎哟,我们加蓝小师父手疼了,这可怎么办,亲亲吧,亲亲就不疼了。”

  陈子轻:“……”

  找借口亲他手心的僵尸不知道,他在看对方的手。

  指骨匀称偏长,指尖透粉。

  只是在做亲密行为时生涩而紧张,手指关节不自然地弯曲着,有几分干净的色欲。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已然摸了上去。

  岳起沉看他摸自己的手,眉头跳了跳,盯着他说:“那王禹下次再出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好?”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会了,大哥会接受治疗,把他杀掉。”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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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经过一通收拾,恢复成了先前的温馨样子。

  陈子轻暂时不回邱家,邱晁也没来抓他,年底估计挺忙。他偶尔接到邱宜雪的电话,问他这边缺不缺东西。

  伤员邱宜雪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寒假的邱燕林没点动静。

  一天夜里开直播,陈子轻选了个特效挡脸,和进直播间的网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