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梯口有墙挡着,不准他人踏入。

  “不如从阳台翻进去。”江扶水的气息已经粗乱了不少。

  “阳台的窗户是关着的,”虞华章说,“防弹窗。”

  江扶水眉心蹙在一起。

  “估计是睡了吧,要不江医生留下来过夜,明早我们再……”

  宋箐的话被江扶水打断:“析木的信息素没泄露出来一丝。”

  “确实没有。”宋箐搜寻片刻,无论是母子连心,还是同为Omega的感应,都让她一无所获。

  无法,只能先休息,天亮再说。

  .

  第二天还是没办法联系二楼的两个人,虞华章只能安排施工队过来凿墙。

  厚重的墙壁被凿开个洞,江扶水陪同虞华章跟宋箐钻进去,入眼的二楼一片死寂。

  宋箐第一次上来,她疑惑道:“华章,卧室的门在哪?”

  “不知道,”虞华章语出竟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二楼都不熟悉,“看来只能把两面墙都凿了。”

  “等等。”江扶水的感知铺了开来,他沿着一侧墙壁往前,对着所过之处仔细地嗅。

  不多时,他嗅到了柿子味。

  “在这里。”江扶水敲了敲惨白的墙壁。

  卧室的门被破开,里面的景象让二人猝不及防。

  宋箐扶住门框才没跌坐在地。

  江扶水如今是精神科的医生,见多了疯癫的人事,他早年经手过血腥的腺体摘除,此时他的心态和职业素养岌岌可危,一步都迈不动。

  只愣怔地看着床上的一幕,彻夜未眠的憔悴脸孔一点人气都没有,像是随时都要死去。

  或是正在死去,又或是……已经死去。

  关键时候还得靠年长者。虞华章快步走到床边查探:“有呼吸,两人都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床上凌乱不堪,有打翻水的水杯,空了的药剂针筒,还有不明深色痕迹。

  他的儿子把脑袋深深埋在儿媳的脖颈里,只露出发丝,那是让人看了就觉得窒息的埋法。

  儿子的手臂死死勒着儿媳,大半个身子拢着他。

  掰不开,也叫不醒。

  虞华章叫几个保镖上来,想办法把两人送去医院。他的太阳穴跳了跳,沉声让吴叔去拿信息素清理喷雾。

  卧室里的空气十分浑浊,灰扑扑的,仿佛有灰烬堵在鼻息里,那里面裹挟着可怕的占有欲,宋箐本能地感到畏惧,她把抑制颈环扣紧,踉跄着去把窗户打开,无意间发现地上有一条脏裤子,散发着尿骚味。

  “最好别动,让平舟回来洗。”虞华章有感而发,他当初仅仅是稍微动个念头,亲个脸颊,亲儿子就能顺着外人的计划整他,让他狼狈地躲到国外。

  宋箐看虞华章脸色严肃,就把脏裤子放了回去。

  .

  早上七点出头,天色还不算亮堂,上星府兵荒马乱,一行人前去医院。

  如此同时,楚未年跟周衍明在赶往上星府的路上,昨晚他们都做了个梦。他们急切地想找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分享。

  他们在上星府门口碰头。

  周衍明见到楚未年,下意识护脸,塔想起自己这张脸如今没修容重塑才把手放下来,重重地啐了一口。

  楚未年冷冷扫他一眼,径自去上星府见曾经的未婚妻。

  没见着人。

  楚未年从吴叔嘴里得到消息,他面色发白地赶去医院。周衍明紧跟其后。

  今天注定是安稳不了的。

  ……

  虞平舟是在晚上的时候醒的,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溱方孝打电话。

  国外那边,溱方孝人在办公室,接到电话就扔掉打火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当年他就希望析木哪天需要他这个所谓的灵魂伴侣的时候,不要是别人来找他。

  谁知真就发生了。

  析木自己已经没办法找他了,只能借他人之手。

  通话结束后,溱方孝坐回去,他让下属们继续。过了一会,毫无征兆地起身离开。

  在溱方孝乘坐私人飞机回国期间,虞平舟让契合度高的江扶水试着唤醒他的爱人。

  没成功。

  楚未年对虞平舟的态度有所转变,语调也生硬充满戾气:“你的契合度比江扶水还高,你怎么不试?”

  虞平舟阴沉着脸:“你以为我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