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析木像前世那样,住在窗户钉死的病房里。

  这辈子的余生他再不做好人,不多管闲事,只走一条直线,只做一件事。

  几个瞬息后,江扶水看向特地叫他过来的权贵最核心:“虞董,你想我怎么配合?”

  虞平舟揉眉心:“他坚信你能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这句话从虞平舟口中吐出来,需要的支力相当大,没有人愿意看到爱人那么看待自己以外的人。

  江扶水气息紊乱,析木把病情的希望压在了他身上,即便是前世的影响,他依旧为之触动,湿了双眼。

  “我马上就返校。”江扶水一字一顿,“我会再努力些,学成回来。”

  虞平舟倒是没用上位者的眼神评估年轻人的未来可期:“他能分化,了却一件心事离不开你的付出,他分化后的这几年信息素数值还算稳定,也是你坚持记录,不断为他调理配方药的功劳,我也听章老说腺体移植手术去年能正式走向贵族圈,未来五年内面向普通群体,这方面的几个重大节点,你占了两个。”

  江扶水不卑不吭:“我同样能在他需要我的领域有所作为。”那是动力。

  “他期待的,也是我期待的。”虞平舟道。

  尽管言语中没有刻意秀恩爱的成分,落在别有心思的年轻人耳中,任然听有股子炫耀的意味。

  江扶水的脸部不正常地抽了几下,他闭了闭眼睛。

  虞平舟屈指敲了会桌面:“还有一件事,他不给你的,就别要,也别用想要的眼神看他,那会让他烦躁。”

  面对年长又位高权重的存在,江扶水藏好求而不得的阴戾,只留涩然:“我明白。”

  虞平舟淡淡道:“是吗?”

  明明没释放一丝信息素,依然能压制同类。

  江扶水犹如被暴雪侵袭,海盐本能的防御下弥漫开来,味道里裹着受到攻击的不适,他面孔苍白,抖动的双手放到桌下握紧:“我会让自己明白。”

  .

  虞平舟喝掉咖啡,满腔苦涩地走到上层停车场,他的神情中有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秘书给他开车门:“虞董,直接回上星府吗?”

  虞平舟弯腰坐进去:“回公司。”

  秘书关上车门,董事长这两天的私人行程较多,难道还没完?

  间隔时间如此短,说明董事长不想拖。

  回虞氏的车在夜色中行驶,医院病房里正在上演一出抓马的情景。

  陈子轻震惊地看着向他求爱的Alpha学长:“我都捅伤你了,你还跟我表白,希望我做你Omega?”

  学长体贴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让你烦了,你才发小脾气。”

  陈子轻一言难尽,见血了还叫小脾气,那什么叫大脾气?学长没事吧?

  他记得自己发疯的时候,捅的是学长的肚子,不是脑子啊。

  陈子轻对上学长炙热的目光:“那你现在还烦我?不怕我又捅你?”

  “不怕。”学长帅气的脸上挂起傻笑,“打是疼骂是爱。”

  “……”

  陈子轻让他去挂精神科。

  学长立马就不笑了:“我没病。”

  陈子轻言之凿凿:“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

  学长:“你怎么知道?”

  陈子轻:“因为我就是啊。”

  病房里寂静无声,仿佛上方有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哈哈哈!析木你可真逗!”学长笑得肚子上的伤口裂开了,他发出痛喊。

  陈子轻无语地给他把医生叫来,重新包扎伤口。

  学长大概是装傻充愣,正常人谁会那么捅人啊,遇到死缠烂打的也不能那么来。

  不然世界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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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在病房门口待着,确定学长没大碍就下楼,坐在路边发呆。

  花是香的,草是绿的,月亮是白的,路上有灰尘,周围有此起彼伏的虫鸣。

  很平常的夏夜。

  陈子轻却有点喘不过来气,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算着出门揣在兜里的药还要过多久才能吃。

  手机上突然来了个通讯,沈文君那张脸在屏幕上闪烁。

  陈子轻瞪着,恶狠狠地瞪着,他在通讯快挂掉前接通,让沈文君看到他此时的样子。

  沈文君没问他怎么在外面:“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沈董似乎喝了酒,颧骨和眼角都是红的,脖颈也是:“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的,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来过两次,我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