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好的少年,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长时间处在兴奋状态的男人奖励。

  第二天夜里出了个意外。陈子轻在发现枕边没人之后,第一反应是虞平舟又跟昨晚一样蹲在门后。

  他有了经验还是很慌,匆匆忙忙地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被什么重物绊倒了。

  陈子轻没摔到地上,而是摔在了虞平舟的身上。

  “开灯!”

  陈子轻摸索着虞平舟的手脚,大叫道。

  虞平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边地上,他闭着眼睛,那十根让陈子轻很喜欢的手指蜷缩着,是抠抓爬行的弧度。

  陈子轻把虞平舟翻过来,见他面孔白得僵冷,一点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要不是虞平舟的心口还有点起伏,真会被人当成是一具尸体。

  陈子轻胡乱地揉着虞平舟,把他揉抖了,颤起来了,吐水了。

  虞平舟体内的那颗心脏没安装外置设备,他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反正肯定不好。

  “我让你戴手表,你就是不戴,你要气死我。”

  陈子轻手上使劲揉着,他既心疼又恐慌,眼泪扑簌簌掉落。

  到下巴上的泪水被吮掉了。

  恢复意识的虞平舟舔了会他的眼睫和眼尾,沾着咸湿的苍白薄唇下移,沿着他脸上的泪痕一路舔吻下来。

  含住他圆润饱满的下唇,吻得缠绵而温柔。

  陈子轻还是哭,他的眼泪像是掉不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一颗颗的,全都进了虞平舟的口中。

  陈子轻被虞平舟吓得精疲力竭,后半夜频频做噩梦。

  脚心传来痒意,陈子轻条件反射地想要在被子上蹭蹭脚,没成功,有股力道阻止了他,也禁锢着他。

  本来应该和他睡在一头的虞平舟躺到了另一头,抱着他的脚咬。都这会儿了还知道克制,竭尽全力收着酸涩的犬牙,只留下印子,不制造血迹。

  陈子轻吸了口凉气,Alpha这种生物真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尤其是易感期。

  不用睡觉,不用吃喝。

  陈子轻心想,虞平舟回想自己这次的易感期变得粘腻又饥渴还卑微,跟条离不开主人的大狗一样,不知道他对着我会不会尴尬。

  ……

  没有那种情况。

  虞平舟易感期结束后十分从容。他的接受能力一向异于常人,就像他第一次得知易感期的自己竟能通过弟弟解决睡眠障碍,也没特意去处理这一奇异的现象。

  .

  回去的路上,陈子轻憋不住地主动提起来:“你都要把我的后颈咬烂了。”

  虞平舟态度自责:“我很抱歉。”

  这四个字一下就让陈子轻没了质问的气势,他嘀嘀咕咕:“我怎么跟你说我不是Omega,没办法被你标记,你就是不停下来,也不听。”

  虞平舟没言语,他露出来的神态是意识到错误,进入了反省模式。

  少年哼了一声:“你还坚持说我有生殖腔。”

  这时虞董开口了:“关于这件事,我记得我说的时候意识还算清明,也及时对你解释过,是在梦里。”

  “那你在梦里进我生殖腔对我成结,”陈子轻顿了顿,“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

  虞平舟颇为优雅地笑道:“春梦而已。”

  陈子轻刷地扭头:“而已?你的春梦对象是你多年好友的未婚妻,这也能叫而已?”

  虞董的面上瞬间就没了笑容。

  陈子轻戳到他逆鳞,咽了口唾沫不吱声了。

  有一晚在华悦君庭,虞平舟和他睡一张床,他腿上的一大块,应该就是虞平舟在梦里对他成结的证据。

  布料后面的腿肉都青了。这跟子弹头打在身上有什么区别?

  体内成结,生殖腔不得酸死啊。

  打住,收收探索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请佛祖渡我,阿弥陀佛。

  “你对你易感期所做的种种,有什么要说的?”陈子轻问道。

  虞平舟:“没有。”

  陈子轻整出了法庭审判的架势:“那你不反驳?”

  “不反驳。”虞平舟状态松弛,毫无愣头青的局促,“都是我内心真实的一面。”

  虞董简短地为易感期的各种狼狈混乱,以及庸俗狰狞,同时血腥残虐的性与欲做了个总结。

  陈子轻抠着身前的安全带,他挺怕虞平舟下一刻就来一句“对于你扇我耳光”这个话题:“别的我就不说了,哥哥,你答应我第二天就跟楚未年谈婚约解除的事情,还要保证如我所愿,不会让他不再理我,要他继续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