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了整整一瓶。

  这还没完,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纸巾,一张张地清理他后颈被咬的那一小块地方,Omega的腺体部位。

  一包纸巾用完了,牙印没了,皮肉红得厉害。

  陈子轻瞧见虞平舟额角青筋抽动:“哥哥,你冷静点,我根本就不喜欢楚未年。”

  虞平舟用剧烈地抖个不停的手拿出烟盒跟打火机,几次才打出火:“你不喜欢他,你跟他订婚?”

  这话不知刺激到了陈子轻的哪个地带,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当初我跑去公司问你,不是你说他不错的吗?我听你的啊,哥哥。”

  虞平舟将空了的喷雾剂瓶子踩变形:“你让他临时标记你,也是我叫你那么做的?”

  陈子轻无语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标记,谁还记得他不是Omega啊?他在虞平舟面前没有在楚未年面前那么横,弱弱地说:“就是单纯的被咬了一下。”

  虞平舟把打火机扔进车里:“那你为什么让他咬?”

  陈子轻不知道是不是马甲自己跑他身上了,他忍不住地不耐道:“我是楚未年的未婚妻,被他咬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虞平舟毫无笑意地勾唇,“我没亲过我曾经的未婚妻,也没扒过他睡裤,咬过他腺体。”

  陈子轻神经错乱地尖叫:“你让他抱你了!”

  叫完才惊觉自己这么在意,他眼神飘忽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瞪过去,咬着牙重复:“你让沈文君抱你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从嘴里飘出来的那一刻,眼泪也下来了。

  虞平舟吸烟的动作猝然微滞,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翻旧账是吗?

  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他弓下腰背,探身进车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压逼近少年:“你当着我的面抱别的Alpha,说那是情趣,叫我别管你,还在大雨瓢泼的晚上和他私奔去开房。”

  夹着烟的手擦掉少年脸上的泪,指腹蹭着温暖湿润的皮肤:“你更是不顾生死跳湖救别的Alpha,搂着他的脖子哭,”

  陈子轻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让他往下说:“我可以,你不可以。”

  虞平舟眉头皱起来,喉咙里溢出隐忍的痛苦。

  陈子轻担忧道:“你是不是心脏疼啊,手表呢,你快点戴上去,没手表你就不好调整你的心率跟情绪,还有情感……”

  那根才点燃没吸几口的烟被丢掉,Alpha伸出双手环抱住他。

  以前手表带给他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情绪,如今手表是枷锁,是铁链,只会碍事。

  .

  陈子轻浑身都是喷雾的被虞平舟从车里抱出来,抱进房子里,放在一张黑色的皮革沙发上面。

  四周光亮刺眼,陈子轻这才发现虞平舟的眼神浑沌,面孔冷白僵硬,神智明显已经不清明,他呆呆坐着。

  是易感期吗?

  那怎么还能和他说话?

  这次的易感期又有了改变是吗?

  陈子轻一时半会不确定是不是易感期:“哥哥,你的手……”

  “没伤到骨头,不影响写毛笔字。”

  Alpha的思维分明完好如常,却用不清醒的眼神盯着他,略微一垂眼,密而翘的长睫就投下赏心悦目的剪影。

  陈子轻的女装体验卡已经在昨天用完了,他发丝碎短,光着脚,身上是棉质的睡衣睡裤,跟性感妩媚不沾边,也没有香甜诱人的信息素。

  虞平舟把还在颤抖的左手伸进他领口,他被触碰到的皮肉瞬间长出一片小颗粒。

  不行,必须说点什么。

  陈子轻脑子混乱:“哥哥,我有未婚夫,你这样算什么?”

  那只手从里面剥开他睡衣扣子,伴随轻描淡写的二个字:“算偷情。”

  他的脸忽地一红,体温从胸前开始飙升,连带着声音都变了样:“必须……必须取消婚约。”

  “好,明天就取消。”

  陈子轻抓住虞平舟的手:“不能让他恨我,没婚约了,他还是要站在我这边的。”

  虞平舟惯着:“好,我跟他谈。”

  陈子轻又说:“还不能让老太太因为婚约的事去世,不然他就要恨死我……”

  修长的五指把他整张脸都拢了起来,他呼吸困难,眼前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就被放大,他听见了Alpha很不正常的吞咽声。

  一声接一声,像是很渴,也像是很饿。

  陈子轻头皮发麻。

  拢在他脸上的手掌加重力道,他濒临窒息间,模糊地听到耳边有声音:“别一直说你未婚夫,吵得我头痛。”

  陈子轻趁机使劲扒开捂着他的大手,从得来的缝隙里喊问:“你真的进入易感期了?!”

  “是,我进入易感期了。”虞平舟将他翻过来,让他跪趴在皮沙发上面,两指探入他后面的衣领,向下拉动。

  这一番动作堪称漫不经心,实际浑身每个细胞,每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索要信息素的慰藉,渴望能渗透他的毛孔灼烧他五脏六腑,调动他的呼吸,支配他的大脑和心脏频率。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