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神态如常,趴在腿上的人软绵绵的像没骨头,体温也高,少年气息浓郁。他把小孩背后移上去的白色T恤下摆拉了拉,遮住若隐若现的一小截白肉,对看来的二人道:“醉了。”

  楚未年挑高了眉毛,精心雕刻的一张脸显出几分邪肆:“果酒也能醉?”

  “小朋友酒量浅。”虞平舟说。

  “就该让他跟文君一样喝果汁。”楚未年把鲜肉粽放在桌上,“我来吧。”

  他把小未婚妻从好友的腿上抱起来,托着屁股抱在身前。

  沈文君看着这一幕,唇边挂了抹弧度:“未年,你这抱法有点熟练,不是第一次了吧。”

  楚未年笑而不语。

  陈子轻怕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在楚未年的怀里挣扎几下,假装说酒话:“回家……我要回家……”

  “自己兴冲冲的叫上三个哥哥出来吃饭,没吃完就成德行,你说你扫不扫兴。”楚未年捏了捏他的鼻子,对两个好友说,“平舟,文君,我先带析木回家了。“

  “路上注意安全。”沈文君清理桌上跟地面的酒液,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才说,“平舟,未年把鲜肉粽落下来了,是给他打电话说声,还是你直接捎回去给析木?”

  虞平舟一言不发。

  沈文君也没再问,他坐旁边吃了会菜,拿着手机与人社交。

  虞平舟兀自打开另一瓶果酒,两杯下去,他说:“那个抱法不合适。”

  沈文君正在发讯息,闻言眉梢微动:“过去好一会了,你怎么才提,平舟,你这反射弧度长的。”

  Omega有一把清润的声线,慢条斯理的节奏下听着令人舒适:“你传统,不能要求别人也那么做。析木的感受决定未年的态度,他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虞平舟抚着西裤被压过的痕迹:“未年的手掌几乎拢住了析木的屁股。”

  沈文君轻轻笑道:“析木屁股小,未年手大,这很正常。”

  虞平舟偏头:“你是真没闻到还是假没闻到?”

  沈文君的脸上浮出诧异的神色:“平舟,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

  虞平舟温和道:“什么?”

  沈文君跟他对视几瞬,说出三个字:“没什么。”

  他把手机放在桌边:“未年的信息素是有些过了,但他们有婚约。”

  虞平舟半晌出声:“只是订婚。”

  “我感觉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是会结婚的,”沈文君说,“当然是要等析木长大,他现在还小。”

  虞平舟淡淡道:“析木玩性大,他的心定不下来。”

  沈文君换了个更加放松的坐姿:“他不能分化,和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他的命定不靠信息素,靠他自己,也许未年能让他收心。”

  虞平舟语调平常:“文君,你似乎希望一切就这么走下去,尽快尘埃落定。”

  沈文君思索着叹息:“可能吧,你不知道楚老太太活不久了,她的心愿是希望未年幸福,而析木是她亲自选的孙媳,我想老太太走的时候能瞑目。”

  虞平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三秒:“把鲜肉粽拿给我。”

  “你要吃?”沈文君笑着说,“那是未年给析木买的,你吃了,析木就该急了。”

  “没事。”虞平舟说,“我再给他买。”

  .

  楚未年买的那份鲜肉粽一个没剩,虞平舟重新买了一份回去,让家里厨子明早热一下。

  虞平舟和往常一样投身到工作中,凌晨两点多,他喝完咖啡,靠着椅背假寐。

  凌晨四点不到,虞平舟一只手撑头,一只手转着钢笔,旁边是待处理的公务,钢笔在他指间轻巧又灵活地转过去一圈,又一圈。

  四点二十左右,虞平舟放下钢笔,拉开办公椅起身,他走出书房,走在独用的楼层长廊上面,四周静得只能听见他心跳的频率。

  “扑通”“扑通”“扑通”

  咖啡喝多了,熬夜伤身,所以心跳才不平稳。

  虞平舟下楼,推开二楼的卧室,窗帘拉得很严实,把窗外的月色遮挡住了,他在黑暗中走到床边。

  床上人趴着睡,小屁股露在外面。

  虞平舟站立片刻,拿起薄被盖上去:“析木。”

  少年没反应。

  虞平舟轻拍他脸颊:“我们聊几句。”

  陈子轻迷迷瞪瞪地动了动腿:“唔……聊什么……”

  虞平舟说:“你不能让男人那么抱你。”

  陈子轻脑子昏钝:“啊……噢……”他哈欠连天,眼里流出生理性泪水,被他蹭在被子上面,“为什么不能?”

  Alpha耐心引导:“一,会让你处在被动的位置,二,你会被占便宜。”

  陈子轻又打哈欠,他困死了:“未婚夫也不行吗?”

  虞平舟道:“不行。”

  “哥哥呢?”陈子轻循着闻到的咖啡苦味和声音来源找虞平舟,他抬了抬脸,觉得自己对上了虞平舟俯视的目光,“哥哥可不可以那么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