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在咖啡厅外面把棒棒糖吃掉,找垃圾桶丢掉小管子,他进去找沈文君,很乖地挨个跟对方的朋友打招呼。

  沈文君带他去小朋友玩耍的区域,他偷偷观察Omega,婚约没了,气色还蛮好的,不见半分憔悴。

  这消息没公布与众,沈文君的朋友还把他当对方的小舅子。

  陈子轻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小盒子:“文君哥哥,我过来是为了送你这个。”

  沈文君面露惊讶:“不是什么节日,怎么送我礼物?”

  陈子轻说:“想送就送了。”

  沈文君捏了捏玉佛,翻过来,摩挲背后刻的字。

  陈子轻亲昵地抱住他手臂,仰头看他:“这玉佛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走路走得脚都算了,喜欢吗?”

  “喜欢。”沈文君的唇边牵起弧度,“析木送的,怎么会不喜欢。”

  陈子轻说:“那你戴上。”

  沈文君略含歉意:“我没有在脖子上佩戴装饰物的习惯。”

  陈子轻甩开他的手臂,后退几步,阴冷冷地笑:“嘴上说喜欢,却又不戴,耍我是吧?”

  沈文君静静地看着他,无言。

  陈子轻垂着的手指抖了抖,沈文君这副样子让他陌生,他的心跳加快了点:“虽然你跟我哥解除婚约了,不是我嫂子了,但你还是我未婚夫最重要的朋友,我对你……”

  沈文君忽然说:“析木,你做楚家准孙媳,是我在背后推的。”

  陈子轻没管理好表情,把错愕暴露在了脸上。

  “我把你的八字给了老太太。”沈文君说,“那么巧,你就跟她长孙的八字合上了,是她一直在找的福星。”

  陈子轻一时想不出要怎么应对这个措手不及的插曲。

  Omega本就长得好,这一笑犹如青山绿水的画卷,清新又美好,他就这么笑着说:“析木,你是福星呢。”

  “文君哥哥信这种说法啊?”陈子轻诧异,“你可是长陵最好的大学的教授,要是让你的学生们知道你这么迷信,那你……”

  沈文君再次出其不意地开口:“幸福吗?”

  陈子轻头皮有点紧,沈文君短时间内让他两次感到意外,他觉得自己把“自作聪明”演到家了,能获得终身成就奖了。

  “不够幸福。”陈子轻说。

  沈文君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陈子轻笑容无害,言辞理所当然:“文君哥哥有的,我也想有。”

  沈文君垂了垂眼:“有点难办呢,析木。”

  陈子轻耸耸肩:“事在人为嘛。”

  沈文君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难以捉摸:“你有乐观的心态,要做的事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借文君哥哥吉言。”陈子轻指着被他把玩的玉佛,“你要么戴上,要么还给我,我砸碎了丢掉,就当我没来过。”

  “怎么这么大脾性,你让虞家父子惯坏了,不过问题不大,”沈文君的手指勾起玉佛绳子,“析木给我戴吧。”

  陈子轻有种被反将一军的错觉。

  可能不是错觉。

  他的反常这么明显,沈文君怎么不知道,对方没准都怀疑他这副身体换了芯子。

  毕竟是有另一个自己的人,经历必然不同寻常,对离奇现象有了解。

  陈子轻咧开嘴角:“好啊,我给文君哥哥戴。”

  .

  玉佛戴在沈文君的脖子上,一下子都升值了不少,贵了,买不起了的感觉。

  陈子轻案子观察,玉佛没变化,沈文君也没什么事。

  沈文君既然让他戴,有这个结果就不奇怪。

  陈子轻买玉佛有沈文君的一份,只是想试探一下,因为特殊设定里的鬼跟人没区别,分不出来。

  现在看来,他面前的这个沈文君,应该是人,真真实实的人。

  沈文君问:“析木,我戴你买的玉佛适合吗?”

  “适合。”陈子轻竖大拇指,“文君哥哥长得这么出挑,玉佛都被你衬得价值连城了。”

  沈文君淡笑:“嘴这么甜。”

  陈子轻看着玩蹦蹦床的小朋友:“文君哥哥,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你看啊,追过你的周衍明追我了,你的学生是我朋友,你的好朋友是我未婚夫,你的未婚夫是我哥,你看,我们两个的人生有这么多联系的地方。”

  沈文君微妙地一言不发。

  就在陈子轻把头转向他的那一刻,听见他说:“少了一个。”

  陈子轻一下没明白:“什么?”

  沈文君说:“我的恩师,是析木的忘年交。”

  陈子轻一惊,沈文君知道他接近章老,与其交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