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坐在虞平舟坐过的沙发上,耷拉着晕乎乎的脑袋。喝了酒不舒服,不代表就醉了,他是装的,为的是不想应对那些上流宾客。

  酒精上头灼烧着理智,他没忍住的在虞平舟面前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尽管只是一个小角。

  陈子轻捂住脸遮藏表情,虞平舟的心跳就是停过。

  怎么回事,

  一个人能控制自己的心跳?

  也是可以的,像骤停,漏一拍,加快之类,都跟情绪有关。

  陈子轻不知怎么想到这个任务背景的封面,他登入前解锁过,血腥暗黑,撕开的缝隙里有一颗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的声音就在耳边。

  分不清是刚才听过的虞平舟恢复过来的心跳声,还是封面缝隙里的心跳声。

  陈子轻往后仰着深深埋进沙发里,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楚未年身上有杂乱的Omega信息素,敬个酒的时间都要发骚做梦,他弹两下身前西装:“这里有洗手间?”

  言下之意是,你上个洗手间,乱跑什么。

  陈子轻抬脚踢他腿:“不要你管!”

  楚未年扫了眼腿上的鞋印,胸腔起伏大了点,又恢复如常:“流程没走完。”

  陈子轻耍赖:“我醉了,走不了了。”

  楚未年不急不慢地开口:“是我叫人背你去订婚宴上,还是我让宾客们排队进来?”

  陈子轻难受地说:“未年哥哥,我想吐。”

  楚未年后退。

  陈子轻见状就趁胜追击地开始干呕,还专门对着楚未年的方向。

  楚未年直接出去了。

  休息室里清静下来,陈子轻满意地瘫着,他瘫了一会,摸索着找出手机打给沈文君,张嘴就是亲昵的撒娇:“文君哥哥,我在左手边第四个休息室,你来陪我好不好,别告诉我哥哥,也别告诉你好友,我就想你来陪我,你一个人来。”

  沈文君在与人谈笑风生,他没迟疑:“好。”

  陈子轻一见到沈文君就吐在了他的身上,他竟然没有丝毫厌恶排斥。

  “析木,你好受点了吗?”沈文君紧张地问。

  陈子轻看不懂沈文君这人,就他这行为,是个脑子不笨的,都能想到他是故意的吧。

  沈文君的极限到底在哪……

  .

  订了婚就快过年了。

  陈子轻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他还住在虞家,只是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楚未年把事业挪回国内,忙得不可开交,偶尔领命给他发个信息,他回不回全看心情。

  为了支线任务,陈子轻把自己打包去御山苑。他要打草惊蛇,看看另一个沈文君会不会像出现在周衍明车前一样,在他面前现身。

  风险和收获是一起的。

  可他一次到访,依旧没查找到一点阴森的气息。

  难道另一个沈文君不在沈文君这里?

  陈子轻站在神龛面前,沈文君的房子里肯定按了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收录下来了。

  太不合理了吧,他这么反常,沈文君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陈子轻走近点,伸手去摸小佛像,门外冷不丁地传来门锁验证通过的机械声响,他吓一跳。

  不是沈文君回来了,是江扶水。

  Beta带上门站在玄关,像回到自己家那样拿拖鞋换上,他迈步往里走,就这么跟陈子轻打了个照面。

  他们四目相视。

  “析木,你没跟我说你在这里。”

  “你老师没说我在他这边?”

  两人同时说话,责备的对象不同,他们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陈子轻冷哼一声,掉头回客厅,故意走路走得很大声,玄关没响动,他大喊大叫:“来都来了,进来啊!别搞得就跟我不欢迎你似的。”

  末了就变换语气:“扶水哥哥,你别怨我,我只是吓到了,我在擦佛像呢,突然听见开门声,还以为有鬼。”

  江扶水绷着的面部线条松下来:“这事上哪有鬼。”

  陈子轻看他拎着食材去厨房,就跟了过去:“见过的人都让鬼吓死了,活着的人自然以为没有鬼。”

  江扶水不置可否。

  陈子轻试探了,江扶水对另一个沈文君的事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