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酝酿着情绪,开口就是虚张声势的质问:“哥哥,丝带我拿到了,怎么跟你未婚妻的不一样?”

  Alpha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混杂着一丝电流音,比平时要更磁性:“哪里不一样?”

  陈子轻往后一躺:“我记得他的丝带上面有一颗柿子。”

  虞平舟立在会议室的窗边:“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我没有信息素,就不配刺绣吗?” 陈子轻在地板上骑自行车,骑得气喘吁吁,听筒里都是他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

  那头静默片刻,响起虞平舟低沉的话语:“析木,哥哥在开会。”

  陈子轻停下喘气,过了几秒继续喘起来,他把两条腿蹬个不停,蹬酸了就坐起来,气馁沮丧地断断续续道:“是我,是我无理,无理取闹了,我不打扰哥哥了。”

  虞平舟回到会议桌上方,他支着头,随意拿起钢笔,转两下,放回文件上面,朝一众高层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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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大晚上出门逛街,花一千多买了一份甜点,吃完久久不能回神,这么消费,会不会遭天谴啊?他望了望夜空,夜空望了望他。

  那冰淇淋都敢标天价,我是可以吃的吧。

  陈子轻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回头又吃了份甜点,刷的是虞华章给他的副卡,消费信息早就到虞华章那里了。

  虞华章没打电话过来问,只给他发信息,叫他一次别吃太多,容易引起消化不良。

  街上繁华至极,陈子轻蹲在马路牙子边回信息。

  【陈子轻:爸爸,甜点很好吃,能把店买下来吗?】

  【虞华章:那是你哥旗下的。】

  陈子轻:“……”

  虞平舟涉足的产业还挺广的,纸媒有他,甜点也有他。

  陈子轻站起来东张西望,他有意去虞氏附近,在回虞家必经的那条路上溜达。

  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过了零点,陈子轻困得不行,他揪着眼皮去一家店里,趴在收银台前看摆起来的各种小挂件。

  值夜班的Beta店员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他说看看。

  陈子轻拿下一个小狗挂件,爱不释手地捏捏狗尾巴,揉揉狗耳朵,隔着半开的玻璃门,他的余光冷不丁地捕捉到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店门外。

  直觉告诉他,那是虞平舟的车。

  于是陈子轻都没出去验证,火速把小狗挂件丢在收银台上面:“这么丑,好意思拿出来卖,谁要啊。”

  Beta店员人都傻了。

  陈子轻瞪了Beta一眼就要走,虞平舟从后座下来:“析木。”

  “哥哥?”陈子轻满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就眼神躲闪,有点慌。

  好似做了什么错事怕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子。

  虞平舟站在店门口,原本面积不小的店里瞬间就给人一种逼仄压抑的感觉。他眉目却是平和:“把挂件拿起来,放回原位。”

  陈子轻不肯,表现出又怕又倔强的样子。

  虞平舟西装革履:“析木,你可以不要,可以不买,但你不能乱丢。”

  陈子轻的脸上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就在这时,Beta弱弱地举手插话:“狗耳朵裂了。”

  陈子轻下意识就要检查,他忍住不去看,不屑地说:“做工太垃圾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平舟眉间轻拢:“把钱付了。”

  陈子轻垂着眼睛站在原地,没有一丁点反应。

  虞平舟低唤他:“析木。”

  “没、钱!”少年咬着牙一字一顿,脸通红,眉眼之间尽是羞耻和难为情。

  虞平舟情绪十分稳定:“爸没给你副卡?”

  陈子轻呛声:“在这种小店里,卡怎么刷嘛!”

  一旁看戏的Beta 店员:“……”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刷卡机就在收银台上,他还能开发票的好不。

  陈子轻偷瞄到了Beta的反应,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奇奇怪怪的话,可说出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反正可以当成是无理取闹。

  陈子轻往虞平舟的方位走了走:“哥哥,我真的没有钱。”

  “嗯。”虞平舟问他,“手机上的账户里没有存款?”

  陈子轻把脸转到一边:“只有三块多。”

  虞平舟歉声道:“是哥哥的疏忽。”

  而后就现场加他账户成为好友,拨过去一笔金额:“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