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哪天重叠部分不是碎片,而是一大块,那不是崩了啊?

  “回吧。”陈子轻拉着梁津川,脚忽然像是被一只手拽了一把,他下意识做出踢的动作。

  猜是那只鬼干的。陈子轻没有管。

  这次的小插曲像是打开了什么墨盒,一楼的老师用水房都会被拉脚。

  有鬼。

  多半是以前在水房突发疾病死的老师,死后留在那里了。

  老师们有些害怕,要学校请道士超度送走。

  学校只能那么做,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进行,怕被学生们看见。

  教他们相信科学,打击封建迷信的校领导老师们搞这出,那脸面不就被打得啪啪响,以后还怎么教书育人。

  虽然一码事归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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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房里安生了,陈子轻还在等占尧生那边的进展。

  首城有几个东山路,占尧生动用了很多人逐一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一支势力在一个赌博的地方逮到了个嫌疑人,是抢劫犯团伙里的其中一个。

  起先那个抢劫犯很不配合。

  直到他被夹掉十根手指甲,拔掉所有的牙齿。

  据抢劫犯透露,那晚他们闯进去发现了很多钱财,得知房客是个有钱人,这才翻箱倒柜的把人找出来带走,绑架她干一票大的。

  路上她要逃跑,有个弟兄失手杀人,他们只能分尸灭迹。

  老家传说,只要不把头跟身体的其他部位埋在同一片地方,死人的怨灵就找不到他们。

  占尧生把抢劫犯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叫他带路。

  找到占雨那颗头的时候,被占尧生的人叫来的陈子轻跟梁津川也在现场。

  占尧生相比招魂那次要平稳许多,他问陈子轻:“我妹妹有没有跟我说什么?”

  陈子轻重复梁津川的耳语:“她对你挥了挥手。”

  占尧生愣愣的:“投胎去了吗?”

  “是吧。”陈子轻说,“她这辈子已经结束了,要开始她的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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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雨全尸下葬。

  葬礼过后,占尧生就去警局自首,交代他的杀人事件。

  陈子轻是从西装男口中得知的这个事。

  西装男名叫王建华,不是拉皮条的,他开公司,手底下几十个人。

  陈子轻很诧异:“看不出来。”

  “我这是接地气。”西装男坐在他的小店里,习惯性地递烟。

  递过去才想起来大师肯定不抽烟,就要把烟拿回去。

  陈子轻在他前一步有了动作。

  “你怎么在占尧生身边做事?”陈子轻夹着烟送到嘴边。

  王建华见他挺娴熟,心想,大师更接地气。

  “有个地皮在争,”王建华给大师点烟,“想拍占大少爷的马屁看能不能被批下来。”

  陈子轻了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王建华深有体会:“可不是,有时当大爷有时当孙子,身份自由切换,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二人吞云吐雾期间,迎来送往了几波客人。

  王建华目睹大师做成买卖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大师,你这店……”

  陈子轻摆手:“别一口一个大师了,你叫我南星就好,天南地北的南,星星的星。”

  “那行,我就不见外了。”王建华笑道,“南星,你生活上有困难吗?上回我和你说的我有门路,你没忘吧?”

  “倒是没忘。”陈子轻吸着烟,“就是暂时没那个打算,我主要是照顾小叔子,次要是赚生活开支,小店在学校附近,他有个事我也能及时赶过去。”

  王建华顺了顺他的中分头,小叔子就是大师的哥哥,叔嫂才是他们的真正关系。

  “南星,你对你小叔子也太上心了。”王建华惊叹,“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没见哪个嫂子比你更有良心的。”

  陈子轻刚要开口,就听见他来一句:“长嫂如母。”

  想到梁津川那么大个人还爱叼着奶嘴玩,陈子轻老脸通红,让一口烟给呛到了。

  王建华夸张地站起来,满脸的自责:“我这烟不行,辣口,下回我带好烟给你抽。”

  陈子轻让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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