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啊,案子都了了。”陈子轻走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生与死空间里,“再说了,蒋桥他家那么有钱,他都不敢得罪占尧生,我哪敢啊,我小叔子还要上大学呢。”

  系统:“匿名举报呗。”

  “我上次拿自己看到周彬的鬼魂引蛇出洞,这时候匿名就等于明牌,占尧生不会不知道是我干的。”陈子轻说,“所以我接下来不调查了,我就摆摊陪读,看占尧生会不会自爆装备。”

  系统:“……”这个小奇观真的聪明了。

  但不影响任务的失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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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津川考完期末以后还留在首城,他们不回去过年。

  明年清明再回去。

  陈子轻和梁津川一块儿自制贺年卡片。

  梁津川提字作画,成果不输商店里售卖的档次。

  陈子轻不知道梁津川还会画国画,他问是什么时候学的。

  “天生的。”梁津川说,“没学过。”

  陈子轻企鹅鼓掌:“哇,哥哥好棒啊~”

  梁津川手一抖,一张卡片作废了。他皱着眉头睨了眼撅着屁股趴在桌上的人。

  陈子轻眼神询问,接着画啊,看我干什么。

  梁津川深呼吸:“你走开。”

  陈子轻撇嘴:“干嘛让我走,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梁津川重新拿一张卡片:“你再发骚,剩下的卡片就会全部画废。”

  陈子轻站起来:“那这是你的问题啊,你自己的定力不够,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梁津川轻描淡写:“你再多话,我就把你摁在桌底下,让你把我昨晚看的那本书第72页的文字兑现。”

  陈子轻好奇心作祟,他找了个借口去房里翻书。

  72页是一段办公室恋情,老板在签文件,办公桌下面趴着个人,屁股对着他。

  书里写老板一下午都泡在水里,下班的时候皮都皱了。

  陈子轻把书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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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陈子轻骑着二轮带上梁津川去十里门摆摊卖,他们的新年卡片很快就卖完了。

  他们揣着热乎的钱去坐摩天轮。

  首城的江,桥,大厦被陈子轻尽收眼底,这是市区的繁荣。

  坐在票价昂贵的摩天轮上,看不见郊区的破落。

  陈子轻有点遗憾,这会儿没有拍照的条件,他跟梁津川在摩天轮里的记忆只能存在脑中和心里。

  梁津川坐个摩天轮坐恹了,他蹲在路边,像一只被主人牵着的狗。

  陈子轻拨他毛线帽上的小毛球:“津川,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梁津川缓慢地掀起眼皮:“开房?”

  “就是在旅馆开个房间。”陈子轻换了个说法,“我打听了个安全又干净的旅馆,我们坐公交过去。”

  梁津川看起来并不是很兴奋。

  直到他们去了旅馆,开了个房间进去。

  梁津川一颗颗地解开外套的扣子,从里面贴身的口袋摸出一物,被他两指捏着。

  是个肚兜,大红色的。

  陈子轻呆若木鸡:“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开房……你提前准备……不是,你随身携带啊?”

  下一刻他就说:“我是不会穿肚兜的。”

  梁津川似笑非笑:“在你心里,我果然比不上我哥。”

  话落就要走。

  陈子轻看着他走,没拦着。

  他在房门口站定,肩背起伏几下,阴着一张脸转身,没有表情地盯过来。

  眼眶发红,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陈子轻吸气,本来他不变态,现在他一看梁津川哭就激动,想把人欺负得埋在他怀里哽咽颤抖。

  “好好好,我穿。”陈子轻来回走动着,把心一横,“我穿肚兜。”

  房内气氛立即就浮起涟漪。

  刚才还在哭的少年笑起来:“我想想我哥是怎么躺的。”

  他去床边,用令人发毛的表情回想片刻,躺到床上调整了会姿势:“我哥这么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