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梁铮收好手机,“我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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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第二天就出现在蒋桥的病房里。

  蒋桥一条腿打着石膏,脖子固定着,脸上多处青紫伤疤,他见到来人十分震惊:“李南星,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陈子轻含糊说是猜的,实际上是他花小一千积分买的地址,他把果篮放在桌上就替相好的跟梁铮道歉,并真诚地送出关心:“你的伤怎么样啊?”

  蒋桥答非所问:“看不出来吗,快死了。”

  陈子轻抽抽嘴。

  蒋桥的眉宇间爬满嚣张的憎恨:“蒋家会弄死你两个小叔子,你跪地磕头都没用。”

  陈子轻搬着椅子到病床前:“这个先放一边,我问你啊,你不是说你那晚吃了晚饭到周彬死,在这中间你没见过他吗?”

  停了停,陈子轻说:“梁铮见到你去了周彬的房间呢。”

  蒋桥:“……”

  他看着离他很近的人,眼前是公寓房间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是要睡的,谁知他爬上床就发现躺在他身下的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皮的血肉,死去的记忆瞬间袭击他的大脑,意志和欲望,什么都不剩了。

  他是自己叫的救护车。

  家里要给他报仇,他说是放学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摩托党,他们人多,自己干不过。

  他不让家里调查,不想传出去丢人。

  这才让家里人打消翻遍首城也要把摩托党挖出来,十倍百倍奉还的心思。

  蒋桥说渴。

  陈子轻给他递水,他顿了几秒,低头喝几口水:“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子轻大概猜到了是什么问题,他让蒋桥问。

  蒋桥难以启齿,酝酿许久才问出来:“上辈子,你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陈子轻说:“有啊。”

  蒋桥听见自己长长的,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心魔终于消除了,释然了。

  蒋桥说起四合院那晚,周彬一声不响就跟他亮出重生的底牌,他按照约定去了周彬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蒋桥看见周彬坐在床边,头上套了个塑料袋。

  当时蒋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两只手把周彬头上的塑料袋勒紧了。

  周彬濒临窒息之际,塑料袋的勒口一松,氧气钻了进来。

  “卧槽,我差点被你勒死。”周彬全身紫红的痉挛着躺倒在床上,他大脑缺氧眼前发黑,干呕了几声,“你……你也玩性……性窒息?”

  蒋桥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玩。”

  “当我是傻逼啊,你不玩你勒我。”周彬缓了点,“你要玩就玩到底,玩一半撒手真的是,”他不满,“就差一点了,这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蒋桥见他高高站着,头都湿了,不免有些恶心:“不是你约的时间,你没锁房门?”

  “这跟你参与进来是一码事?”周彬懒得在这上面较劲,“你等我一下。”

  周彬去洗手间纾解好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感叹:“通过窒息达到高潮真够刺激的。”

  蒋桥十分抵触:“我没兴趣看你描述性窒息的细节感受。”

  “我也没想给你描述。”周彬说他无聊没事干就把塑料袋套头上试试看是什么感觉,发现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接受。

  蒋桥无心周彬的私生活。

  周彬却突然拿起床上的塑料袋,跟他开玩笑说占有生有这个嗜好。

  “我上辈子看新闻知道的。”周彬玩着塑料袋,“占尧生在国外玩死过人,被死者的朋友发到网上,最后好像说是造谣的假的,你刷到过吗?”

  蒋桥没有刷到过,他上辈子跟社会脱轨了,短视频软件都没下载过。

  “知道占尧生玩死过人,你还事先练习,练好了陪他玩?”蒋桥无法理解周彬的行为。

  “我又不是那种蠢货,我有分寸。”周彬很有自信,“我练会了就在占尧生面前提一嘴,再找个机会做出来看他是什么反应,我跟他的关系需要有突破性进展。”

  蒋桥说:“你重生了,完全可以靠自己做富一代,没必要依附占家。”

  周彬不认同:“谁会嫌钱多。”

  他忽地冲蒋桥投过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你果然不知道占家十年后……”

  蒋桥眯了眯眼,听周彬这话说一半拖长音调的意味深长,十年后占家什么都不是了?

  上辈子他过得不明不白,不清楚国内外的重大事件,也不了解豪门权贵的起起落落,只知道两件事能发财,一,买房,二,买黄金。

  周彬提出合作,他当军师助蒋桥接管家业,蒋桥给他利益。

  蒋桥说要考虑。

  以上差不多就是他们在房里谈及的内容。